的紅色氣球，空氣里滿是玫瑰的味道。他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

    小姑娘在另一頭手忙腳亂地收著繩子，聲音從遠處傳來，頗有些悻悻的意味：“補過一下生日，不好意思?！?/br>
    大天使是開心的，他憋了會兒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笑容把屋子都帶亮了些。他快步走過來，把人抱著轉了一圈，蹭著她的腦袋問道：“有禮物嗎？”

    莉莉婭：“……”

    某種意義上大天使其實挺好哄的，任性了半天也只是想要最最普通的表達愛意的方式。

    “有的?！?/br>
    莉莉婭從廚房里抱出一個蛋糕，一時有些不大確定：“我做了一下午，不知道你喜不喜歡。據說大天使不用吃東西……”

    基米爾當然不餓，但他向來喜歡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他把包放到一旁，拿起刀叉，還沒切呢，莉莉婭就雙手合十開始懺悔了：“是不是太簡單了？你上次送了我好多東西……”

    她本來想買領帶的，算是比較便宜又精致的東西，但基米爾有三個抽屜的領帶，商場里的東西又都貴，就連生日蛋糕，也要她半個月的伙食費。

    “我買了花和氣球，還有做蛋糕的材料……”小姑娘越想越慚愧，“等我畢業有工作了再給你買別的?！?/br>
    莉莉婭道歉得誠心誠意，大天使卻是噗呲一下笑了。小姑娘感到自己的臉頰被捏住了，某人不客氣地邊扯邊說：“那你得買戒指，你還欠我求婚戒指呢?！?/br>
    莉莉婭：“……”

    晚上的床上運動全是草莓奶油的味道，中途這家伙把腦袋壓在她肩上，軟軟糯糯地問：“你會永遠愛我嗎？”

    “當然呀?！崩蚶驄I回答。

    可基米爾說：“你騙人?！?/br>
    莉莉婭：“……”

    無視了這找茬的玻璃心反應，她問他：“你是什么時候喜歡我的呀？”

    基米爾說：“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br>
    “那是什么時候？”開學第一天嗎？他們原本是同學，直到基米爾跳了級。

    大天使抬起了眼睛，倆人離得近，他的眼里映著臺燈暖洋洋的光。

    他說：“你在街上，把郁金香灑了一地的時候?！?/br>
    莉莉婭：“……”

    她驚訝地望著他，在大天使低頭親吻她時，她抵住了他的額頭：“等等，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某人似乎不想回答，他偏了偏腦袋，唇舌印在了她的頸側：“別想那么多?！?/br>
    “不不，你得告訴我……??！”

    大天使又開始動了，他一下下抽插著，頂得又深又狠，像是要把那些想法從她腦海里驅逐出去：“專心一點?！?/br>
    “什么嘛?！崩蚶驄I嗚咽著。

    她的腦海里浮現出那些郁金香，黃色的，明媚的。

    那是一個夏季，她和mama去市場上買東西，遇到了一盆漂亮卻又昂貴的花，她纏著mama給她買，卻被呵斥著拒絕了。

    她那時可能有三四歲，是個煩人的叛逆小孩，喜歡的東西就一定要拿到，被拒絕后她也不放棄，趁人不注意就一把抱起，吭哧吭哧跑出了店鋪。

    那條巷子深而長，周圍空無一人，慌亂中她摔倒了，郁金香灑了一地，她的牙也磕掉了一個角，無助地縮在地上哭。

    后來過了很久，某個氣人的哥哥，也可能是弟弟，忽然蹲在了她身前，說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話。

    這事她都快忘記了，此時忽然被提醒著記起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家伙是這么說的：“當你做了一件錯事時，神一定會懲罰你的。你看，這是你的牙齒?！?/br>
    小莉莉婭只是嚎啕大哭。

    那家伙又說：“你得把花送回去，這樣才是對的。我希望大家都能做善良的好人，所以需要一套賞罰分明的規則，相信你們在生活中會逐漸感受到，并且自覺遵守下去，直到成為習慣?！?/br>
    小莉莉婭完全聽不懂這個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屁孩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只知道他拿著她的牙，而且不打算還給她。

    小姑娘深刻覺得自己被欺負了，她哇的一聲哭起來，并且把人推倒了，那個臭屁的小孩一臉詫異地被按在了一地郁金香上，小姑娘還拿腦袋撞他，疼得倆人都是齜牙咧嘴。

    “基米爾？”

    莉莉婭還想問，某人顯然是后悔了，他捂著她的嘴，下身抽插得又快又重。

    “那不是真的，”他說，“你看到的是我的記憶?！?/br>
    那還不是一樣的嗎？

    只是……這事真的發生過嗎？

    46.不可知

    “我對這事一點印象都沒有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