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39 章
我恐怕,完成不了你的囑托了……” 現在,她還沒得到他的心,就已身無所恃了。 反而叫他寒了心。 “也許是我錯了,我還不知在他心中分量,我不敢,哥哥,你可聽到了么?” “對不起,哥哥,對不起,若真那樣,你莫要怪我,莫要怪我……” 眼前一片模糊,她也不知自己在說些什么,只想讓自己心安一些。 一路走來無人可訴,只有此時此地,能叫她松懈片刻。 在這無人的佛堂里,她只允許自己這一刻放縱,與至親言談。 用只有她自己聽得見的聲音。 她一遍一遍地向哥哥道歉。 希望他能原諒自己。 良久,直到她已看不清燭火,忽而聽到一把聲音:“縣主?” 她緩緩抬眼,看見門邊一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第四十八章 伏廷走入軍帳, 解了刀放上兵器架, 順手將馬鞭搭在刀鞘上,走到角落里的窄榻邊, 倒頭躺下。 閉上眼前,他看見榻上墊的舊虎皮。 這張皮子是他多年前獵的,已有些褪色, 枕下翻了一角在那里。 是上次棲遲來時兩個人擠在一起睡了一晚造成的,他一直沒管。 他自外而歸, 一夜沒睡,本想躺片刻,看到后又坐了起來。 …… 許久后, 羅小義從帳外進來,就看見伏廷在地圖架前站著。 他身上松松地披著軍服,似剛沖洗過, 臉上頸上都帶著水珠, 拿著酒袋,在往嘴里灌酒。 羅小義不敢吱聲, 知道是怎么回事。 昨晚自那圍著的制茶坊趕回城中后,他就匆匆趕去了都護府, 進去正好撞見伏廷自后院大步出來。 當時他就看出他三哥不對, 走出來時給人那感覺, 就好似胡部草原上一頭離了群的孤狼。 除了他嫂嫂,沒人能讓他三哥這樣了。 伏廷早就看到他,一連灌了三口, 擰上塞子,頭也不抬地問:“什么事?” 羅小義連忙堆起笑,開口說:“昨晚三哥不是jiāo代我去處理那些商戶的事,眼下他們已被穩住了?!?/br> 昨晚他帶著幾個官員去挨個給那些商戶宣了都護府的文書。 只說先前并不是要遣散那魚形商號家的柜上,而是念在他們家將胡部買賣的事上辦得迅速積極,特地招了他們去領賞的。 好歹是把那些商戶給弄安生了,順帶還敦促了一下各家手上的買賣。 伏廷放下酒袋,隨口嗯一聲。 羅小義看看他神色,干笑一聲:“三哥這會兒怎么看起地圖來了?” 伏廷說:“看看她在北地的經營?!?/br> 她是誰,羅小義心知肚明。 他笑得更干了,喉嚨里聲音跟被沙子磨著似的,小聲說:“那什么,我早就看出嫂嫂不是尋常女人了?!?/br> 他已經震驚了一整夜了。 想想以往見識過的那些魚形商號,那一沓一沓的飛錢,全都是他嫂嫂一個人的,他真是什么也說不出來。 難怪他嫂嫂從不把錢當回事,她是真有錢??! 伏廷聽了不禁扯了下嘴角。 的確,李棲遲,從來不是個尋常女人。 所以他一點也不驚訝,她能有如此大的家業。 羅小義伸頭看了眼他神色,試探著說:“三哥,嫂嫂有錢也不是壞事啊,咱們也可以放心了,是不是也能將她手底下那些柜上的給放了,也免得再叫其他商戶瞎想不是?” 昨日他自那制茶坊里離開時,那些柜上的還被圍在那里,他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伏廷拉一下身上披著的軍服,掖上衣領:“我已將人放了?!?/br> 羅小義這才想起什么:“昨晚從都護府里出來后就不見三哥人了,莫非就是去忙這個了?” “嗯?!?/br> 羅小義說:“那何不叫我去呢,三哥又何須親自跑一趟?!?/br> “必須我去?!狈⑹稚峡劬o腰帶,摸到腰間收著的那枚魚形青玉。 他去這趟,是為了封口。 帶著青玉過去,是有心了解商號在北地各處的經營。 每個人都在他跟前簽了生死狀,制茶坊里發生的事,必須忘了。 以后,該做什么做什么,他們只是些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