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7 章
算有心諒解貴府世子,也愛莫能助啊,那質庫是何等地方,利滾利,可斷人頭顱。不如 你回邕王那里求個饒,讓他出錢將東西贖回去也便罷了?!?/br> 老奴一聽,呆了。 “新露,送客?!?/br> 門打開,新露和秋霜齊齊走了進來。 老奴被帶出去前還想再說幾句好話,討個手信什么的給那質庫柜上拖延幾天也好啊,抬頭時無意間一瞥,見屏風上映出縣主發間一根金簪, 眼熟的很,似乎也是邕王世子當初典當出去的,手抖兩下,再無顏面說什么了。 人走了,屏風撤去。 棲遲朝窗外看了眼,李硯轉著頭正望著那老奴離去的方向,雙唇抿得緊緊的。 其實這是個剛毅的孩子,她是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沒錯,女主她,是個富婆…… 第三章 李硯現在算是明白了,他姑姑說的那句很快他就會更想笑了,原來是這么個意思。 他早該想到的,以姑姑對他的關愛,怎么可能容得下他吃這么一個虧,肯定是要替他討回來的。 正是這樣,他之前被欺負了才沒說,是真不想給她惹麻煩。 但姑姑可比他想的要厲害多了。 兩聲輕咳傳來,他循聲望過去,他姑姑靠坐著,長衣迤地,正隔著扇窗看著他呢。 敢情剛才偷看她,結果全被她看到了。 他一下縮到窗后,又一手扒著窗框,露出半張臉,眨眨眼,嘴巴開合,比劃出句話來。 那頭,瞧見他姑姑笑了。 棲遲手里還端著那盞沒喝完的茶湯,看得清楚,李硯用嘴巴比劃著,是在說她昨晚說過的那句話:錢可真是個好東西呢。 白給他報仇了,還會揶揄他姑姑了。 剛要白他一眼,那小子已經閉上窗,躲著不露面了。 她笑著放下茶盞,抬頭,新露和秋霜已經返回了。 二人不僅送走了那老奴,還把邕王世子托他帶來賠罪的禮品清點了一番,一一報給她聽。 以邕王世子那氣度,送的東西棲遲都瞧不上眼,帶著也嫌累贅,發話說:“拿去叫客舍柜上的折合成錢銀吧,城外流民這么多,散給他們好 了,也算做件好事?!?/br> 秋霜應下,心里卻是不忿,真是好人沒好報,他們家主和世子多好的人啊,卻要到這邊陲受罪,那張牙舞爪的小人真是活該被教訓。 棲遲動一下脖子,覺得頭上沉,終于想起了頭上那支沉甸甸的金釵。 她抬手拔下,遞給新露:“這個做見面禮,帶著我的拜帖,去為世子到城里請一位新老師?!?/br> 新露接過去,與秋霜對視一眼,出門去辦時,心里都明白了,看家主的意思,短期內是不打算離開這北國了。 ※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棲遲,一天已過去大半日。 窗外又下雪了。 棲遲計劃著入城的事,看著那紛紛揚揚的鵝毛雪花,推測著這雪何時會停。 風聲呼嘯著,窗口邊的一截細長的樹枝擺舞扭曲,隨時都要被折斷了一樣。 棲遲想:這地方的名字怎么能叫瀚海府呢,瀚海已結了厚冰,只有漫天的風雪,狂風席卷,百草盡摧。 她想起了光州的山與水,四季分明,惠風和暢,竟有些感慨了。 都說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那個男人,跟她可真不是一個天地里的。 但她此行的最終所在,就是都護府。 李硯不知道,新露和秋霜也不知道,她決定了,便來了。 咔咔的輕響,果然是窗外的樹枝被吹斷了。 棲遲抬手關窗,窗外聲音更大了,風聲夾雜著東西被刮落的聲音,隱隱約約,似乎還有別的聲音。 好像是……馬蹄聲? 她仔細聽了聽,驀地一聲烈馬長嘶,接著是什么被撞開的聲響。 若沒聽錯,應當是門。 回過頭,外面已經傳來紛雜吵亂聲,但瞬間又寂靜了,像被什么生生制止住了。 而后是一陣迅速而齊整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像潮涌一樣,蔓延而來,仿佛將這里包圍了。 漫長而無聲的沉寂后,有人聲傳來—— “外圍二十八間,內圍十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