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 章
怎么也沒想到那次她離開期間,他竟就遭了這樣的厄劫,匆忙趕回時,光王府頂梁柱已倒,榮耀一落千丈。 yào石無醫,只能耗著日子。 在最后那段時光里,她哥哥記掛的事只有兩樣:兒子,還有meimei的婚事。 那日,他很鄭重地告訴棲遲,他已經去書,催河洛侯府的人過來。 棲遲與洛陽的河洛侯府世子訂了婚約已有多年,是她父母俱在時就定下的。 說是有次河洛侯登門來訪,見著她后驚為天人,當即便開口為兒子提了親。 當然那是河洛侯的說法,棲遲那會兒還小的很,毫無印象,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把她夸成了那樣。 光王府的書信是送去了,侯府卻遲遲無人來定過門。 等了三個多月,才終于來了人,卻是來退婚的。 據說是那位侯府世子看上了旁人,河洛侯也沒有辦法。 侯府的人過來千萬遍地告罪,賠了一堆的禮財,但還是把她哥哥氣得嘔了紅。 他甚至強撐著下了床,不顧左右勸阻,擬文上奏今圣,請求給meimei賜婚,要出一口惡氣。 也許是圣人仁慈,很快便擇定了人選,乃是當朝安北大都護伏廷。 安北都護府手握雄兵,可伏廷此人不過是寒門之后,論出身怎么也配不上皇族宗室出身的棲遲。 收到消息時她就明白,自己不是承了恩德,反而成了天家拉攏一方軍閥的籌碼。 然而旨意已下,不得不服。 或許也有好處,至少那位大都護并未chā手婚事,自稱軍務繁忙和疏于“宗室禮節”,將一切都jiāo給了光王府。 于是婚事是在光州辦的,選定的吉日也是在光王氣色好轉的時候,是為了讓她哥哥親眼瞧著安心。 可惜這場婚事并未帶來喜氣,成婚當晚,光王就到了彌留時刻,所謂的氣色好轉不過是回光返照。 棲遲匆匆跑出新婚的青廬帳,趕去他房內,他已仰面躺著,面白如紙。 “阿遲……”他摸索著抓到棲遲的手:“也不知我這樣安排……是不是害了你……” 年輕的光王從未被命運壓彎傲骨,那時候卻垂眉頹唐。 “怎么會,這樁婚事,我很滿意的?!彼⌒纳w住哥哥冰涼的手,想給他捂熱些。 “以后光王府就……靠你了?!?/br> “我知道的哥哥,我知道?!?/br> “阿硯……”話斷了,氣若游絲。 那天將近子時,有人來報,大都護接到軍報,已經連夜返回北地。 至天明,棲遲脫去嫁衣,著了麻服,開始撐起整個光王府。 ※ 轟隆一聲巨響,來得突然,棲遲陡然從回憶里轉回神來。 “世子!”車外響起新露的尖叫。 馬嘶著,很多人都在慌忙呼喊。 棲遲一手掀了門簾,探身而出。 車夫和新露早已朝后方馬車跑了過去。 雪地里腳印踩出的坑洼雜亂,雙馬拉就的車傾斜在雪地里,兩匹馬正在不安的刨著雪地,馬車頂上壓著一截粗壯的樹枝。 是道旁一棵大樹連根倒了,正好砸到了車頂上。 木質的車廂小半邊都被砸碎了,一邊摔著本該坐在車門邊的世子ru母王嬤嬤,一手捂著頭,一手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在喊“老天爺”。 光王世子還在車里。 眾人手忙腳亂地趕過去營救,棲遲卻是怔住了。 那晚哥哥彌留的臉又浮現在腦海里,他最后只惦記著:“阿硯……” 她緊緊抓著他的手接過話:“我會照顧好他的,一定會照顧好他的?!?/br> 聽到這句保證,哥哥才閉了眼。 但現在,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她一手提起衣擺,抬腳便要下車,卻瞥見那車廂里鉆出了一道人影來,王嬤嬤頓時就撲上去了:“世子!嚇壞奴婢了!” 李硯捂著鼻子咳兩聲,拍了拍衣上沾上的雪屑子,安撫她兩句,轉頭朝棲遲看了過來,喊道:“姑姑別擔心,我沒事的!” 棲遲停了下車的動作,再三看過他,懸著的心才放下,松開衣擺,又緩緩回了車內。 剛坐定,有人跟著進來了,不是李硯是誰。 他雖然年歲不大,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