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這樣蹭著他，或者是用爪子拍他的手。

    金色的巨獸果然舉起了爪子，它拍了拍秦戈放在車前蓋上的手背。

    秦戈心中震動不已，他看向漆黑的海面。謝子京從快艇上跳了下來，快步穿過淺海，跑過沙灘。

    巴巴里獅站在秦戈身后，把他往前推。秦戈往前走了幾步，謝子京已經站在他面前。

    “對不起?！敝x子京看著他的眼睛，“我……我有點遲了?！?/br>
    他抬手摸了摸秦戈的耳朵。秦戈下意識縮了一下。這也是他熟悉的動作和手勢：謝子京以前也常常這樣揉捏他的耳垂，然后開一些正經或不正經的玩笑。

    在意識到可能發生了什么的時候，秦戈的眼眶先紅了。

    謝子京一把將他緊緊抱住，幾乎用盡了力氣，不讓他從自己懷中掙脫。他摩挲秦戈的頭發，在他的耳邊來來回回地重復：“謝謝……你做到了……你做到了……”

    他親吻秦戈的臉頰，親吻他的鼻尖。吻落在唇角的時候，嘗到了淚水的咸味。

    “你做到了，秦戈。你跟我說過的事情，你全都做到了?！敝x子京眼睛也紅了，聲音又低又潮濕，帶著濃重的鼻音，“你重建了一座城市。秦戈，你救了我?！?/br>
    秦戈終于抱住了他，發狠地和他jiāo換親吻。

    人魚的歌聲從遠處傳來，蒼天星子在時與空的圖卷里一顆接一顆旋轉。

    .

    守鯨巖上，泉奴終于對青眉子產生了興趣。

    “你天生就沒有眉毛嗎？”他問，“頭發呢？”

    “眉毛和頭發都沒有，很涼快?！鼻嗝甲有Φ?。

    泉奴觀察著他額頭上的刺青。

    “這個刺青有什么特別的意義嗎？”

    “我不知道?！鼻嗝甲犹拱?，“國內對青眉子的研究太少了，除了知道我們擁有準確的預言能力之外?！?/br>
    泉奴打開了自己的錄音筆：“你所預言的事情，一定都會實現嗎？”

    “當然?！鼻嗝甲有χf，“我是神的使者，我的預言就是神諭?！?/br>
    泉奴：“你信神？”

    青眉子很久沒有說話。人魚停止了歌唱，他似乎不打算回來，從石頭上縱身躍入了海中。十余個銀色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深海中。

    “我不信?！鼻嗝甲拥吐暬卮鹑膯栴}，“所以我打算用自己的能力改變未來那一個青眉子的命運?！?/br>
    “命運本身就是一個宗教化的詞語，青眉子先生?！比嵝阉?。

    “對我們來說，命運是選擇和被選擇的過程。生命是被別人挑揀過的，但我們的選擇能改變它原本的路徑?！鼻嗝甲涌粗ＭP直的背影，又抬頭望向頭頂的天空，“我不知道我的預言對人來說是好是壞，至少我救了他，我不后悔。如果他擁有幸福和快樂，那一定不是因為預言主宰了他的命運，是他自己左右著自己的人生?！?/br>
    泉奴收起了錄音筆。

    “很高興認識你，青眉子先生?！彼麤_青眉子伸出了手，“也許我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br>
    .

    雷遲駕駛快艇回到守鯨巖，等到所有人都回到陸地，張芊連忙上前迎接兒子。

    “人魚首領答應了嗎？”她問。

    “嗯?！毙『｜c點頭。

    張芊很高興：“他是好人啊……不是，好魚？”

    小海：“他非常好。我們認識很久了?！?/br>
    謝蔚然打開車門，把攝像機放好的時候，忽然看到車的另一邊站著一頭大獅子。她嚇了一跳，連忙探頭去瞧。

    獅子的頭頂上還蹲著一團白毛，仔細看才辨認出兩只兔耳朵。

    謝子京和秦戈原本在獅子身邊說話，見謝蔚然探出頭，齊齊?？?。

    謝蔚然很擔心：“別吵架了?！?/br>
    謝子京：“沒有吵啊?！?/br>
    謝蔚然看向秦戈，秦戈沖她笑了笑。謝蔚然縮回車里的時候，看到這兩個人的手指勾在一起。

    她又嚇了一跳：進展這么迅速嗎？她有些跟不上劇情。

    安排座位的時候，雷遲接了個電話。他拿著手機，神情嚴肅，秦戈走過他身邊時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嫌疑人找到了?！?/br>
    .

    坐在危機辦審訊室里的青年一直低著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