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古怪，而且特別固執?！?/br>
    秦戈點點頭：“你的研究對象就是人魚？”

    “不?！敝x蔚然簡短地說。

    秦戈等了一會兒，她才慢慢開口：“我的研究對象已經死了，所以我才這么閑，被安排來接待你?！?/br>
    司機連忙在前面咳了一聲：“那個，秦老師，小謝說話就是這樣，你別生氣啊。你是貴客……”

    “沒關系?！鼻馗昕粗x蔚然追問，“死了？”

    “我的研究對象是茶姥?！彼碱^輕蹙，語氣低沉，“但她已經不在了?！?/br>
    秦戈記得，茶姥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特殊人類，誕生時便是白發蒼蒼的老太，容顏一生都不會改變，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被視作妖物，一旦出生就遭到處理。

    “……茶姥，只有一個嗎？”

    謝蔚然搖頭：“茶姥全國數量雖然少，但是前幾年的人口普查顯示，目前我們國家被發現的茶姥，一共有187個。只不過茶姥一般生活在山區，很少會出現在沿海地區?！?/br>
    秦戈聽得很認真。他發現說起茶姥，謝蔚然完全不是那副神游天外的茫然模樣了。

    “沿海地區的土地鹽堿化程度比較嚴重，這位茶姥出生在海邊，本身已經很罕見。更驚奇的是，她找到了能夠在鹽堿地和沙灘上種植的茶樹。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敝x蔚然邊說邊比劃，“她其實很年輕，雖然看上去很老，今年也不過36歲而已?！?/br>
    秦戈從她說話的語氣里，敏銳地察覺到了難過和惋惜。

    “她生病了？”

    謝蔚然沉默了很久。街燈從車窗外流淌而過，照亮了女孩的側臉。

    “她被人謀殺了?！彼o緊握著拳頭，一字字地說，“尸體就埋在她的茶林里。她被發現，是因為有人看到原本茂密的茶林不知道為什么，全都枯萎了?！?/br>
    茶姥一直在研究茶林，養護的方法也只有她才懂。她們天生懂得分別土地的成分，分辨空氣中的潮濕程度。為了把茶林穩固在沙灘上，這位茶姥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深入研究。她只有小學學歷，但硬是啃下了許多大部頭的專業書籍。本能，加上后天的學習，她最終成功在沙灘上種植出了茂盛的茶林。

    “我們研究茶姥的淵源，也研究茶姥的能力和她守衛的茶林?！敝x蔚然扶著額頭，她的大閘蟹不知何時又冒了出來，趴在她頭頂，揮動火紅的鉗子，一串接一串地吐泡泡，“她不會危害任何人……可是兇手到現在還沒找到?！?/br>
    司機這時從前面chā了一句話：“秦老師，你別見怪。我們這邊很多年沒出過這種惡xing案子了。今年以來死了七個女的，全都是特殊人類，大家都很緊張，也很氣憤?！?/br>
    他告訴秦戈，這邊的分部已經給總部打了報告，請求支援?！氨本┖芸炀蜁扇诉^來一起調查了?！?/br>
    秦戈又是吃驚，又是難受。這數字實在令人震驚。

    “前不久還燒死了一個?！彼緳C說，“就在你明天要去的那地方?！?/br>
    .

    海面風平浪靜，烈日曬得秦戈手臂火辣辣地疼。他摸了后頸一把，感覺脖子似乎被曬脫了皮。

    昨天飛機，今天高鐵，在謝蔚然和大閘蟹的陪伴下，秦戈總算抵達了泉奴要調研的地方。

    “他調研的是本地區的生物多樣xing?！敝x蔚然看著手中平板，忽然笑了，“啊……我知道了?！?/br>
    秦戈：“什么？”

    謝蔚然指著平靜的海面：“他是來調查人魚的。這里是南海唯一一處發現群居人魚的海域?！?/br>
    秦戈爬上了海堤。海堤長而狹窄，下方是淺淺的沙灘，此時還未漲潮。潮水一旦上漲，海堤便幾近淹沒，只剩石頭做的一個長條，隨著水波涌動，仿佛在海面上浮動不止。

    “那個向導是在這里被燒死的？”秦戈問。

    “不，再遠一些?！敝x蔚然指給他看，“恰好在人魚的聚居區里。人魚非常討厭火，它們當時想撲滅來著，但是船上澆了煤油，一燒起來就沒法援救了?！?/br>
    秦戈看著遠處的海面，但沒能看見謝蔚然所說的人魚。據說他們擁有漂亮的銀色背脊，魚尾靈活，是這一片海域的守衛者。

    “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