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br>
    兩人走到了一座橋上。橋極短，不過幾十米長度，橋下是細長的河溝，兩岸栽著垂柳。此時夜深了，垂柳的長條枝須在風里被吹得晃dàng不停。

    靠在欄桿上抬頭望，頭頂是瞧不見星月的城市天空。

    唐錯看了一會兒，手機忽然一響。

    他掏出一瞧，發現信息是高術發來的。

    “……怎么了？”唐錯笑著問高術，“你是不是發錯了，我就在這兒?！?/br>
    高術看著黑沉沉的河身：“沒發錯?！?/br>
    唐錯點開，發現那信息只有三個字。

    【網戀嗎？】

    唐錯：“……啥意思？”

    高術低頭又敲屏幕，很快唐錯又收到了一條新的信息。

    【網戀，跟我?！?/br>
    唐錯攥著手機，狠狠盯著屏幕，把那四個字看得連自己都不認得才轉頭抓住高術：“這什么？”

    “你不是只習慣網戀嗎？”高術說，“咱們網戀吧?！?/br>
    唐錯：“你瘋了?！?/br>
    但他的鼻血已經蜿蜒淌了下來。

    鼻腔深處的酸和疼讓唐錯很想流眼淚?！澳惘偭?，教練?！彼÷曁嵝迅咝g，“快撤回，趁現在還來得及?！?/br>
    高術掏出紙巾給他擦鼻血。流鼻血的唐錯，緊張的唐錯，眼圈發紅的唐錯——要不是在出門前美團外賣送來了新的抑制劑，高術又及時吃了兩顆，他估計自己現在也會跟唐錯一起淌鼻血。

    “你已經看到了，不撤回了?！备咝g說，“你喜歡我的小魚，就不能連帶我也一起喜歡嗎？”

    唐錯胸膛起伏，他大喊：“我、我喜歡的！但是你是我的教練！學員如果喜歡教練，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br>
    高術：“……我不會利用你對我的喜歡騙你買課?！?/br>
    “不是課……如果我喜歡你了，那以后再上課的時候我怎么辦，我會一直流鼻血?！?/br>
    高術決定認真確認：“你確定你喜歡我嗎？”

    唐錯猶豫了。

    他對高術的好感，在見到他的劍吻鯊之后已經大部分轉移到了鯊魚身上。但在高術表白的時刻，唐錯還是瞬間想起了自己見到高術的第一面。他很溫和，很專業，身材很好，無論聲音還是長相都是自己深愛的那杯茶。唐錯抓住紙巾狠擦鼻子?！跋矚g吧?！彼÷曊f，“等一等，先別聊這個話題了，我失血頭暈?！?/br>
    誰都沒帶抑制劑，高術捧著他的臉說：“還有另一個辦法能消除初級xing反應?！?/br>
    唐錯愣愣看他。他知道高術所說的那個方法。

    【xing反應分為初級、中級、高級三種……理論上，高層級的xing反應可以覆蓋低層級的xing反應，也就是說，當面對特定對象的哨兵或向導出現中級xing反應時，原本的初級xing反應會被徹底覆蓋，不會再出現。同理，當高級xing反應出現，中級和低級也會隨之消失?！?nbsp;*

    教科書上的必背必考段落異常清晰躍入了唐錯的大腦。

    高術吻了他。

    幾乎在兩人嘴唇相碰的瞬間，屬于精神體的力量忽然蓬勃起來。它們帶著狂喜與興奮，從宿主的身上一躍而出，溶進夜空之中。唐錯手腳發軟，他清楚這是中級xing反應的特征，不得不連忙抓住高術的手臂。

    他的鼻腔已經不再痛了。

    “不行?！备咝g說，“還在流鼻血?！?/br>
    他帶著狡黠的笑，這次認認真真地吻上了唐錯。

    唐錯在閉上眼睛之前想的最后一件事是，高術在說謊。

    而他看到的最后一個景象，是龐大的劍吻鯊從橋上游過，穿過他和高術的身體，往柳樹、河水和深深的夜色里潛去。

    .

    “我們科室里有個同事，他朋友的精神體就是劍吻鯊?！敝x子京看著電腦上的海洋動物紀錄片說。

    一只長毛兔趴在他手心里睡覺，它對紀錄片不感興趣，和喪尸相關的除外。

    謝子京另一只手上趴著一只蜜袋鼯，如黑豆一般的小眼睛盯著電腦屏幕，異常安靜沉穩。

    謝子京正在給它講解：“劍吻鯊有個大鼻子，牙齒長得很亂，非常丑?！?/br>
    蜜袋鼯抬頭看他。

    謝子京：“蔣笑川，你這老鼠是不是智力不行，它聽不懂我說的話?！?/br>
    “它是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