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25 章
模像樣。當父母的就算覺得不好,她主意已定,也沒辦法干涉。倒是程白你啊,最近才知道你回了上海,這一次是真不趕巧,回頭可記得來咱家吃飯,你阿姨最近學了幾道新菜呢!” “好,一定來?!?/br> 程白笑起來,眉眼彎彎,點頭答應。 接下來又跟尚父敘話幾句,才告了辭。 那個持刀傷人的鄭興義也被送到了這家醫院。 一名醫生帶著兩個護士往另一頭走。 醫生戴了副斯文的金絲眼鏡,眉頭卻皺得死緊:“持刀行兇還差點被人一腳踹廢,這屆歹徒不大行啊。這種人還送來醫院干什么,真是……” 人匆匆從程白身邊走過。 她看了一眼,白大褂上掛了塊牌,褚賢文。 說的應該是鄭興義吧? 她想了想,從醫院里走出去,腦海中浮現出的卻是剛才在病房里看到的一幕幕。 一時多了幾分恍惚。 開門。 上車。 關門。 打火。 開車。 生活總是很多不同機械動作組成的重復。 從醫院離開,一路行車速度都不快,車窗外飛逝的景物逐漸變得熟悉起來。但在進了那條法國梧桐樹葉落完的老街后,程白停下車,卻在車里坐了很久。 直到前方有車經過,車燈晃了眼,她才回神。 看一眼車上的時間,深夜11點半。 熄了火,下了車,外頭寒風呼啦一下就撲了過來,仿佛能透進人骨頭縫子里去。 程白面無表情鎖了車門往弄堂里走。 一條條道都黑漆漆地。 高跟鞋踩在陳舊的路面上,有清晰的聲音,像彈珠一樣填進黑暗里,會發出點空洞洞的回響。 除此之外,只有呼吸聲。 連近處人家里偶爾傳來的吵鬧都變得遙遠。 就好像行走在深深的洞窟中,不大能分辨行走的方向和前路,也很難分清那近在咫尺的呼吸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甚至無法判斷腳步的回響是否驚動了暗中可能存在的野獸。 但程白想,無論這黑暗中竄出什么人,跳出什么猛獸,她都會狠狠地扼住它們的喉嚨,死死把他們按在地上…… 因為她只有自己。 人最脆弱的時候,往往也是最強大的時候。 有的人恐懼黑暗,有的人卻覺得黑暗給人安全感。只有在這種夜深人靜,誰也看不到的時候,人才能釋放出真實。 她不知道自己算前者還是算后者。 又或者二者皆有。 走著走著,她便真的感覺出那種冷意來,順著袖口和領口灌進來,指尖的溫度退去,有些麻木。 人往前一步,黑暗里有個感應器的紅點一閃,整條黑漆漆的道,竟一下亮了起來。 程白微微瞇了瞇眼。 從最靠近她的這邊開始,一盞兩盞三盞…… 是隔壁土豪鄰居的墻燈,路燈似的接連亮了起來。 照著角落里長滿青苔的夾道。 冬日里干枯的爬山虎,靜靜地貼服在粗糙的墻面上,像是小孩子在畫紙上描出的一棵繁茂的大樹。 隱隱約約又聽見隔壁別墅那沒關嚴實的窗縫里飄出的樂聲,斷斷續續,程白已經熟悉得很了。 尤克里里。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她怔神了很久,也望了這三盞亮起的墻燈很久,才透出幾分復雜地彎了彎唇。 也許有這么個鄰居不算壞事? 她莫名地笑了一聲,從這條被照得亮堂堂的道上走過,拿鑰匙開了門,按開燈,上了樓,先喂了花房里那只懶洋洋趴著的小烏龜,才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摸出了手機。 邊斜發的那三條消息,還和那份《鄰居投訴攻略》一起,躺在微信對話框里。 程白盯著想了想,終于還是回了。 就一個字:嗯。 隔壁土豪家那隱隱約約的尤克里里聲忽然就停了。 過了片刻,邊斜竟然回了消息。 下雪打傘:嗯。 邊某人:哼 一個“哼”字還是不帶標點符號的,簡直透出了一萬分的高冷和不滿。 可是…… 真高冷的人從不秒回消息。 程白一看直接就笑出聲來了,一晚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