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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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黃卷,棋盤如散沙。 司徒明天跟賴飛白互視一眼。 后者不言語。 老頭放下茶盞,恰時窗外落下一片枯樹葉,脈絡殘蛀。 司徒明天盯著看了會,不知是自言,還是對他說的。 “我是不是留不住他們了?” 賴飛白:“沒有,他倆從小就這樣。大少爺就是心地太善良了?!?/br> “那向園呢,陪我下棋心不在焉的,這會兒又急匆匆跑出去,說她擔心家冕我是不會信的,哪次家冕闖禍她不是幸災樂禍地唯恐天下不亂?!?/br> 賴飛白:“園園是長大了?!?/br> 這話司徒明天沒反駁,瞧著窗外的那雙眼神,似乎閃了下。 “她是真的越來越像她mama了?!?/br> 司徒明天悲傷地嘆了口氣。 “秀娟啊。我怎么這么可憐啊?!?/br> 司徒秀娟啊。 秀娟啊。 老慶今年加班,沒回家過年,正好跟徐燕時這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單身漢湊對了。 三井胡同后街沿河,夏天的時候,河岸上會長出濃茂的野草,沿街就像鋪了一條綠絲帶,綠油油的。此刻只剩光禿禿一片,與胡同口的廢銅爛鐵,還挺相得益彰的。 連路燈都明滅,照著這條昏黃的街。 老慶買煙的時候,手里拎了幾盒pào仗,是那種摔pào,奮力一摔,星火四濺,很解壓。 老慶摔了幾個,興頭上來,塞了幾何給徐燕時,“你試試,真的很解壓的?!?/br> 徐燕時靠著車門,單手夾著煙,笑了下:“等會樓上那nǎinǎi又要罵人了?!?/br> 小時就聽說這樓里住著個非常橫行霸道的老nǎinǎi,這種矮樓隔音效果不太好,有時候隔壁一對情侶半夜里辦點事,全讓一旁的寫作業的小孩聽了去,nǎinǎi就直接點了一串pào仗敲開隔壁的房門,二話不說給扔了進去,直接把人給zhà清醒了。 走樓梯聲音大點,老nǎinǎi也是開門劈頭蓋臉一痛臭罵,臟話尤其難聽。 徐燕時也被她罵過,說他跟他爹一樣,是個狗屁子二流子,沒頭腦之類的。 反正這老太太虎得很,罵街出名,沒人敢惹。聽說年輕時也是一大哥的女人,后來大哥落難,鋃鐺入獄,她流落瘋癲至今。 老慶本來沒當回事,就一老太太,能兇到哪去。 噼里啦地摔了一陣后。 寂靜的空巷里,忽然“嘎吱”一聲響,有人推開窗,二話不說兜頭潑下一盆開水。 那如注的水流重重砸向地面,開了花。 兩人離得遠,索xing沒遭殃。 緊隨而至,跟連珠pào似的一連串難聽的字眼: “草泥馬比的狗崽子,放你麻痹的鞭pào,你怎么不回家zhà尼瑪bi的肚子呢?!狗雜碎!” 瞧罵人這順溜勁兒,顯然是個老流氓。得勁!老慶反倒沒收斂,越摔越有勁! 他摔一聲。 樓頂上。 “有娘生沒娘養的狗雜碎,老娘□□的狗bi,煞筆玩意!” 每一句,都不帶重復的,還都全是臟字眼。 老慶不光自己摔,還慫恿徐燕時也一起摔。 徐燕時靠著車門沒動。 老慶摔得起勁,已經有些出了汗,他一個一個奮力的砸,額頭汗珠密密,微喘著氣說:“聽她罵人不shuangma?你別當她是在罵你,罵你爹,罵小三,罵小人,罵偽君子,罵領導,罵所有對不起你的人!” 這是教他發泄呢。 徐燕時抬頭,看了眼,一個個陳舊破敗的窗格子里,亮著的燈不多,老太太咒罵聲不止。 寂靜的胡同口又停下一輛車,車燈明晃晃又囂張直挺挺地照在兩人身上,還格外不耐煩地摁了摁喇叭,徐燕時穿著羽絨服靠著車門不為所動,反倒老慶暴脾氣上來,狠狠把剩下pào仗全摔了,捋臂要沖去掐架:“你沖誰摁喇叭呢你!開賓利了不起?” 車停下,駕駛座鉆出一個腦袋來。 徐燕時早就認出那車牌了,“你怎么來了?” 老慶一愣,瞠目結舌地:“認識?” 林凱瑞隨即從車上鉆下來,一身西裝革履,尖頭皮鞋擦得增光發亮,走路還不忘得瑟地登兩步,怕磕著灰,一步一墊地走到兩人面前。 先是跟老慶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