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yǎng？”

    就著黑夜，他聲刻意壓低，全然沒了白天里在人前的那股冷淡勁。

    見他又要下口。向園如實說：“還有點麻?！?/br>
    似乎沒說到他心坎上，男人盯了她一會兒，作勢又要親她脖子，“再感受一下?！?/br>
    向園躺著沙發上，長發如瀑散著，笑著顫了顫身子，忙不迭求饒：“別，別，很難受，說不上來什么感覺?！?/br>
    男人沒動，直勾勾地看著她。

    向園勾他脖子，撒嬌道：“你想要什么感覺嘛？”

    看她半晌后，徐燕時撲哧笑了：“還能是什么感覺？”

    隨后他坐起來，運動服拉鏈敞著，躬著身從矮幾上摸了盒煙過來取了支吸燃，吐著煙氣，一邊低著頭撣煙灰一邊對她說：“第一次談戀愛，我不知道正常的流程怎么樣，不過我也不想試探來試探去，更不想讓你糊里糊涂把自己jiāo出去，哄著你讓你跟我做。我覺得這些行為跟耍流氓沒什么區別?！?/br>
    向園知道他說話向來直白，卻也因這份直白更吸引她。

    屋內靜謐，窗臺上那盆被月光照得通亮的蘭葉，在夜風中如晃dàng的小船輕輕搖啊搖。

    在昏昏暗的客廳里，那抹清瘦的身影抽完了最后一口煙，撳滅在煙灰缸里，人往后靠抱胸問她：“既然你現在不打算結婚，所以咱們先以正視聽，談多久能上床？在那之前，我不碰你?！?/br>
    “……”

    這話聽得向園的心撲通撲通，為他的直白，也為他的坦率。

    她小聲說：“昨天不還說不想先上車后補票嗎？”

    他坦率地看著她：“我得先確保我在精神和身體上都能給你雙重快樂?！?/br>
    “……”

    這人，越說越沒譜。

    向園目光銳利地看著他：“你剛剛只是想騙我結婚？”

    “……”

    男人撓了撓鼻尖，輕咳了一聲，別開頭。

    向園逗他，隨口說：“兩年?！?/br>
    徐燕時顯然是受到了驚嚇，但是仍然沒有多余的情緒，非常淡定地確認了一遍：“你確定？你想象一下，兩年后說不定狗瑞都有孩子了，咱倆連床都沒上，他一定會介紹上海最好的男科醫生給我，然后每次酒局上喝多了逢人就說，我有個朋友，他跟他女朋友都談兩年多了……”

    “你說上了不就完了?！?/br>
    “怎么能騙人呢?！?/br>
    “你騙人還少？”向園笑，也不逗他了，“正經說，我nǎinǎi說過，其實兩個人在一起沒那么多條條框框，隨感覺就好，唯獨一點要保護好自己，特別是某些方面，知道我以前的男朋友jiāo往都超不過半年是為什么嗎？因為一時的好感很容易，當我發現我對這個人的好感是在不斷減少的時候，我心里就會把這個防線不斷延長，他們不是沒有要求過，可我就覺得不太舒服，所以一般他們都撐不過半年。甚至我上個男朋友，一個月就猴急猴急地想上床。會讓我覺得沒有得到尊重，所以如果是你話，我愿意……”

    她頓了下，“現在……其實我也可以?！?/br>
    以前的男孩子都不如徐燕時的直白和坦率。

    腦子里想得明明都是那點事，可偏偏什么都不說，平日里裝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私底下都猥瑣，花言巧語哄她上床。而徐燕時卻恰恰相反，他雖有時候說起來也沒邊，但說出來的每句話都極為尊重她。

    她喜歡他今晚的直白和坦率，告訴他他跟別的男人沒什么兩樣，只不過他尊重她。

    “那就半年?！?/br>
    向園一愣，“??？”

    男人抱著胳膊說：“不用給我開綠燈?！?/br>
    大約是覺得綠燈這個形容有點奇怪，他咳了聲又補充：“反正都單了快三十年了，也不差這半年了，女孩子還是慎重點好?！?/br>
    怎么說呢，聽到這個半年，徐燕時還是覺得有點愉快，也覺得很有儀式感。

    三秒后，向園愣愣地看著他掏出手機，屏幕亮著，光亮襯著他干凈分明的骨節。

    向園趴過去，狐疑地去瞧他手機：“你干嘛？”

    徐燕時飛快的，打開日歷表，手指下滑，在五月三十號那天，做了個愛心標記。

    向園囧地拍了一下他，羞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