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01 章
真正的得不償失呢。 這樣淺顯的道理,她們懂,唐灼灼自然更懂。 沒孩子就沒孩子吧,她想,逍遙快活的日子能過多久就算多久吧,沒道理她現在就心如死灰像進了冷宮一樣兒。 趁著霍裘還愿寵著她。 待天大亮,唐灼灼身上圍了一件披風,艷極的精致臉蛋在灰蒙暗沉的天色下如同一朵嬌艷yu滴的花,讓瞧到的人眼前都亮了幾分。 她手里撐著一柄油紙傘,眉目溫軟,雨滴似箏聲聲入耳,遠遠的就瞧到了朱琉帳子前站著的人。 男人身子高大,周身攏在yin暗中,也沒有撐傘,細雨潤進他的衣裳和黑發間,唐灼灼卻瞇了瞇眼睛,腳下的步子也跟著頓了一下。 屋塔幕,他這是來做什么? 唐灼灼從來非良善之輩,雖這事也不是屋塔幕想見到的,可她到底是不能釋懷,如今只是遠遠地望著,她搭在傘柄上的青蔥指尖就已泛出濃郁的白來。 等離得近了,屋塔幕也望見了她,微微詫異過后,還是抱拳行了個禮,而后道:“你身體可好些了?牧戈的事,十分抱歉,她向來聰穎靈慧,我也不知為何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br> 說到這個,他只恨不得苦笑幾聲才好。 唐灼灼眼神寒涼得能瞧見飄飛的雪花,她冷笑著勾了勾唇,上上下下瞧了他幾眼,沒見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勾唇問:“可汗怎么還好意思來找琉璃?” “以往琉璃一顆心全在你身上,突然蹦出了個不知所謂的養女,這也便罷了,你一邊與這紅顏剪不斷理還亂又一邊又來勾搭琉璃,這卻是個什么道理?” 她美目里流動著嘲諷的光,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 出了這樣的事,他還能口口聲聲說著那牧戈聰穎靈慧,袒護之意溢于言表,也真是夠叫人瞠目結舌的。 他這叫哪門子的在意? 屋塔幕面色變幻幾下,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消瘦不少的面龐上終于帶了幾絲黯然,他深深瞧了那帳子一眼,而后道:“是我的錯,你去看看她吧?!?/br> 說罷,就大步匆匆朝著草地那頭走過去了,怎么瞧都像是落荒而逃。 唐灼灼輕嗤一聲,這種既放不下青梅,又還要打著情深的幌子來騙人,簡直就是懦夫所為。 也不知道上輩子,朱琉嫁過去到底受了怎樣的罪才將日子過好的,光是想想,便覺心酸。 雨落得有些大了,唐灼灼駐足許久,安夏便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娘娘,昨日皇上已下了賜婚圣旨,將琉璃郡主許給了清遠候,回京就完婚?!?/br> 唐灼灼微微一愣,皺著眉問:“清遠候?” 像是看穿了她的疑問,安夏上前細細解釋,“老清遠候才向皇上請辭,說是要帶著侯夫人出去外邊瞧瞧,這清遠候府,可不就落在世子手里了?” 唐灼灼了然,而后心里略一思忖,倒也生出幾絲極淡的羨慕來。 果然,能教出紀瀚那樣的子孫出來,這老清遠候也當真生了顆淡泊通透的心。 朱琉早就聽著外邊的動靜,唐灼灼掀開簾子進去的時候,她正皺著眉頭由人扶著下了床。 “你這是做什么?傷了腳就好好的養著?!碧谱谱戚p輕將她推坐在床沿上,才自個找了軟凳坐著,微一挑眉,問:“屋塔幕先前在外頭站了許久,你不肯見他?” 朱琉登時就緊緊地皺了眉,聲音里盡是滿滿的漠然,望著床角一處道:“還見做什么?左不過是提醒著我往日瞎了眼罷了?!?/br> “見了更糟心?!?/br> 唐灼灼大抵能明白那種感受,輕微頷首過后寬慰道:“清遠候是個好的,你嫁進去一沒公婆管著,二沒妯娌相爭,后院也是干凈得很?!?/br> 朱琉湊到她身邊握了她的手,而后垂著眸子低聲道:“你說的這些我自然知曉,只是覺著自個配不上這樣好的人?!?/br>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黯然苦笑。 紀瀚這個人,她真的挑不出一絲毛病來,男人明明比冬日的雪還要清冷,卻生生叫她感受到了幾絲久違的暖意。 只是她現如今,哪里還有什么心思與精力再去歡喜上一個人? 唐灼灼默然,只是拍了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