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89 章
也可以說是失望到了極點。 他定了定心神,朗聲笑道:“我想以我草原半數牛羊為禮求娶中原的琉璃縣主,若得皇上割愛,自當尊為可敦,珍愛一生?!?/br> 朱琉徹底閉了眼,喉嚨口像是堵了一團棉絮一樣,悶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她是最想嫁給他的,但絕不是以這種方式,也不該是這樣的場景。 牧戈也是如遭雷劈,紅唇咬得幾乎要見血才堪堪將已到嘴邊的尖叫聲憋回去。 為什么? 明明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們馬上就要回自己的草原了,為什么屋塔幕會突然請中原皇帝賜婚? 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氣氛一時之間像是被冰封了一樣,周圍的男賓女眷互相遞了個眼神,開始竊竊私語起來,可真正能說得上話的,卻一個個面沉如水默不作聲。 唐灼灼半顆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她生怕霍裘就這樣應下了,那琉璃日后得生受多少糟心事??? 原先她倒是挺看好屋塔幕,畢竟是帶著誠意而來,又是朱琉真心喜歡的人,若是能在一起像前世那樣幸福,她也沒什么可說的。 只是事到如今,眼看著這人做的事沒一件是有靠譜些的。 明明知道朱琉打心底介意那個牧戈,還是毫不避諱地日日帶在身邊,就差同吃同住了。換個腦子清醒些的人,可不就是得日漸疏遠著嗎? 這回倒好,朱琉死不松口,他竟然就直接在大庭廣眾之下挑明了說。 唐灼灼氣得手都抖了幾下,最后只好狠狠別過眼來不再去看那張惹人生厭的臉。 霍裘余光瞥到身側小女人暗自咬牙切齒的小模樣,心尖一顫,凜冽的目光一寸一寸柔和下來,眼底的笑意再是繾綣不過。 這小嬌氣的模樣。 越發受不得丁點的氣了。 “原是這么個事?”霍裘嘴角勾起一縷笑,意味深長地頓了頓,而后有些遺憾地道:“可汗說的晚了,已有人提前向朕稟明,想求娶琉璃郡主為妻?!?/br> 唐灼灼驀的抬眸,卷翹的睫毛輕顫幾下,映入眼簾的卻是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她站著有些恍惚,竟清楚地記起來那日夜里她昏昏yu睡之際,這男人玩弄著她的手指,臉上是一慣的強硬冷漠,吐出的話語卻溫柔得不像話。 嬌嬌,你什么都不用擔心,jiāo給朕。 僅僅這一句話,便能叫她心中安定許久。 果然,她什么都不用擔心。 他早就將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唐灼灼抿了抿唇,心如同在蜜糖罐子里走了一遭。重生一回,她處處小心警惕,也從未打心眼里想去相信誰。 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住。 只是霍裘……他到底是不一樣的。 哪怕他天天端著帝王的架子,沉著臉呵斥她這里不像話那里不守規矩,可從未真的有哪次逮了她好好立一次威,哪怕臉色實在不好看。 唐灼灼就是一只善勾人魂的狐貍,伸出來的爪子試探著小心翼翼,若是被人踩上一腳,她就變得比誰都要聽話。 可同時也再也不會做任何試探了。 可霍裘將她縱得無法無天,同時又耐心十足,等她將身子縮出來大半之后,他便一把摟著抱到懷中,視若珍寶,再不給她往回縮的機會。 這男人太過精明,誘敵深入甚至將自己都賠上,唐灼灼怎么可能無動于衷? 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里,朱琉心尖一顫,見到紀瀚慢條斯理放下了手中的茶盞,面上的笑容變都未變過一下,從始至終都似局外人一般。 可就是這局外人,閑庭散步一般走到屋塔幕的跟前,在后者yin沉得能滴水的面色中笑得自若,聲音清潤如同雨滴從房檐上滴落:“可汗容稟,子淵遠游歸來,初見郡主驚為天人,日前已奏請陛下賜婚?!?/br> 言下之意,他被人捷足先登了。 眾人皆唏噓,待反應過來時才驚覺,在這三言兩語間,原本的琉璃縣主已成了郡主,身份地位皆不同往日。 屋塔幕千算萬算,卻怎么也沒料到是這么一個結果,他面色黑得不像話,現下這等情況,若是爭的是旁的什么東西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