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神動手，但會不會這么做是一回事，無論出于自保還是為了給自己留條退路，該弄清楚的事情他終究還是會盡量弄清楚的。

    想到這里，風燭干脆又租了艘飛艇直接帶著紅蛇一起飛向了東域的另一顆星球。

    東王東霆并沒有想隱藏行蹤的意思。

    而據他所知，此時此刻東霆正位于他所前往的那顆星球上。

    半個小時后，風燭便抵達了東霆所在的星球。

    這一次他并未使用【大玩家】稱號將自己模擬成八歲時的模樣，而是直接變幻成了一個與自己的容貌并不相像的存在。

    等到風燭確認了東霆的具體行蹤后，他也沒有太過靠近東霆、以免對方反過來發現他的蹤跡。

    他就這么不遠不近地跟在東霆身后、等待著東霆回到其暫住的酒店休息。

    而就在東霆走進酒店一刻鐘后、風燭估計這個男人已經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間時，風燭同樣走進了那間酒店，然后在那間酒店里隨意訂了一間房。

    等到風燭走進自己剛剛訂下的酒店房間后，他直接開啟了生命探測儀。

    風燭知道東霆的房間號是多少，他也知道那個房間處在這間酒樓的什么位置，所以他只將生命探測儀探測的探測范圍限定在了東霆所在的那個房間。

    許是巧合，如今這顆星球也在下雨。

    于是風燭就在那滂沱大雨裹挾的聲響下，以一種意味不明的語調念道：

    “我曾想過死亡?！?/br>
    “大概是狂風、燭火，混著迷迭香?！?/br>
    “多么迷人的模樣……”

    風燭不知道東霆這個人格切換為夜荒的條件是什么。

    但當他想到這件事時，他卻下意識地想起了這首贊美詩來。

    當初就是這首詩，讓他一朝成了那位死神的弱點。

    無論于他還是于夜荒來說，這首詩大抵都尤為特別。

    而以他如今和東霆所在房間的距離來看，那個男人全然聽不到他此刻的聲音。所以即便風燭并不清楚他這么做究竟有沒有用，他卻終究還是將它念了出來。

    反正他也只是姑且一試而已。

    而就在他念出這首贊美詩的那一剎那，他身側的生命探測儀檢測出的結果也隨之出現了變化。

    ——此時此刻，東霆所在的房間顯示的已然是無人存在。

    第114章 人族王者之劍（十九）

    “……風燭?！?/br>
    當死神睜開他那暗金色的眼眸時, 他已然身處于死神殿的孤冷神座之上。

    而他睜眼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那嘶啞而晦澀的嗓音念出了風燭的姓名。

    因為那已是他的本能。

    夜荒根本無所謂他先前隱約間聽見的暴雨之聲究竟是不是他的錯覺。

    但于那雨聲之下，他卻聽到了風燭的聲音。

    ——那是他的告死鳥在念那首贊美詩的聲音。

    而唯有風燭的聲音，縱使隔了無數光年，他也絕不會聽錯。

    許久之后，夜荒的思緒才從風燭身上稍稍移開, 然后落在了之前風燭對他所說的那件事上。

    那時候風燭對他說——“我覺得你和重泉也是同一個人?！?/br>
    想到這里，夜荒皺著眉打開了之前神殿里的錄像回放。

    等到這位死神看完了當時的錄像回放之后，他就這么靠在神座上神色平靜地閉上了眼。

    風燭說的沒錯。

    三主神確實是同一個人，然而他對此事卻似乎半點記憶都沒有——甚至于在遇到風燭以前，他竟全然沒想過這種可能。

    夜荒并不覺得這片宇宙里會有什么存在能夠擾亂他的記憶。

    這并非傲慢，他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

    所以在發現這一點后, 他就意識到這一切很可能是他自己想這么做的。

    如果是以前, 夜荒大抵連自己原本的想法都懶得去理會。

    但現在不同了，他想弄清一切——因為他的告死鳥自始至終都只會是他的。

    念及這一點，夜荒破天荒地思考起了與這具身體里的那些人格有關的事來。

    如果說龍舌蘭酒能讓他變為重泉的話, 那么瘋神焚天又會如何出現？

    如果三主神本為同一個人的話, 那么這具身體里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