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41 章
一次好嗎?” 柏云孤眼中含著一抹湖心朧月般的笑,優雅無儔,當真俯下丨身來,在他額前一吻。 溫熱氣息下,他卻偏執地搖頭,“不是這樣?!?/br> “那是怎樣?”柏先生一邊撥弄他的頭發一邊問。 他用力撐起后背,將唇送了上去。 這個動作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但以往數次,都以被冷落告終,是以他不敢睜眼,害怕最后一次禱告,也求不來眷顧。 但氣息漸近,他微噘起的唇幾乎碰到了柏先生的唇。 柏先生扣住他的后頸,與他以唇廝磨,以息相jiāo,就在他即將落淚之時,撬開他的唇齒,給予了他肖想已久的吻。 他攀在柏先生身上,看到朝日從窗外升起,那些金色的光芒灑了柏先生一身。 “直升機會送你去機場?!卑卦乒缕鹕?,半邊身子似被光箭shè丨穿,“秦卻會在那里等你?!?/br> 他仍躺著不愿動彈,“柏先生,謝謝您肯帶我來?!?/br> 柏云孤一笑,瀟灑似真,薄情似真,真真假假,縱是當事人亦難辨。 他坐起來,跪在丨床沿,雙手環著柏先生的腰,脊背如chā了一把劍,“我能為您做什么嗎?” 柏云孤良久地注視他。 他又問:“您需要我做什么?” 柏云孤托著他的下巴,這動作比過去少了繾綣不羈,多了拳拳柔情。 “我要你置身光明下,做我此生可仰望的,永不熄滅的燭火?!?/br> 第五十一章 俯首命運 已是盛春時節,綿密的雨和惱人的風卻蒙住了欣欣向榮的色調,讓皎城像個疲憊的、晦暗的旅人。 一如秦軒文。 回到皎城已有半月,他將秦卻jiāo由謝姐照顧,未去明氏銷假,也很少待在家中,不再穿那些昂貴的西裝與皮鞋,各式腕表通通收起來,每天套著衛衣牛仔褲出門,星夜歸家,或者干脆不歸。 回家太累,需面對那張稚拙的笑臉;工作亦累,需面對無數雙審視的、打量的、諂媚的眼。 他如履薄冰繃了十來年,qiāng林彈雨拼了十來年,鋼筋鐵骨生了銹,終于累了也倦了。 柏先生說——我要你作永不熄滅的燭火。 可是燭火比朝生暮死的蜉蝣還脆弱,一握并不強烈的風、兩根沾著泥的手指就能輕易令它熄滅。 況且他被抽掉了芯,想燃也燃不動了。 城市灰蒙蒙,引擎發動的聲響若將死老人渾濁的嘆息,牽著濃痰,裹著惡臭。他半擰著眉,在細雨中將車駛入大道。 沒有目的地,不知道去哪里,好在皎城夠大,容得下他殊死的奔逃。 大街小巷,犄角旮旯,只要車能開進去,他就帶著轟隆與鼓噪去撒一場歡。 加油站成了他最常去的地方,車乏了,靠油喂飽,人困了,同在加油站買一罐廉價的茶。 他就這樣漫無目的地疾馳,逃不出皎城,逃不出光明。 就像那只騰云駕霧,用盡百般招數,卻終是翻不出佛祖手掌的潑猴。 及至入夜,他便將車丟在一旁,扎進大都市的燈紅酒綠中。 他不喜歡清吧,去就去最吵鬧最擁擠的酒吧,喝最濃烈最燒腸的酒。 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他從未像現在這般放縱過。 曾經他是整個“孤鷹”最自律的人,若是沒有任務,他的作息安排能精確到分到秒。在明氏輔佐單於蜚的這兩年,他沿襲著以前的習慣,從不放松,甚至不屑放松。 普通人的一切娛樂,他都不在意、不需要。 如今卻穿著與這城市里大多數年輕人無異的衣裝,坐在喧鬧的吧臺前,點一杯稀釋過的捷克苦艾酒,醉生夢死。 他的長相無疑是極為出眾的,比美人少一分媚,多一分俊,比硬漢少一分粗,多一分雅,原本清雋的面容在閃爍的燈光下更冷,卻也更惑。工作時一絲不亂的頭發如今蓬松搭在前額,衛衣牛仔褲讓他看上去像個未出社會的學生。 來招他惹他的人不少,他置之不理,繼續喝自己的烈酒,做自己的大夢。 大部分招蜂引蝶者討了個沒趣便自覺退去,尋找別的獵物。但也有鍥而不舍的,語言撩不動,就直接上手搭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