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同樣狼狽，同樣的不知所措。

    “你媽，她……”

    江義哽了又哽，終于把話說全。

    “她給別人生孩子了?！?/br>
    他的手撓起自己的頭發，表情既是狂喜又是痛苦，已然陷入瘋魔。

    “我沒辦法，我有什么辦法。我有錢的話，她說不定會回來？賭錢才有翻盤的可能，萬一我賭贏了呢……”

    江皓月冒著冷汗，等待疼痛自行緩解。

    江義的眼淚和他所說的話，沒能引起他的絲毫反應。

    他面無表情地闔上雙眸。

    而后，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昏死過去。

    他失去了意識。

    ……

    江皓月被一串電話鈴吵醒。

    他睜開眼，仍舊躺在之前的地板上。

    家中一片狼藉，江義不知所蹤。

    電話鈴響得很有耐心。他起初沒打算接，它一直響到掛斷，不久后，又來了一通。

    陸苗跟鄉下的親戚一起去看了他們那兒的海。

    說看海，其實只是順道的，他們一行人主要是來海邊的早市買年貨。

    大人買東西的時候，她到公用電話亭，給江皓月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好久，她料定他不會接了，但還是沒舍得放下話筒。

    誰知，下一秒，單調的嘟聲消失了。

    “喂？喂！”陸苗抱著話筒，興奮地蹦蹦跳跳：“江皓月？”

    “陸苗?！?/br>
    隔著嘈雜的電流，他的聲音喊出了她的名字。

    “哇！江皓月！你終于接電話了！你這幾天去哪里玩了？江皓月，你過個節就開心得把我忘光了嗎？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你老不接電話，我擔心死你了?！?/br>
    她手指繞著電話線，倒豆子似地對他一通的數落。

    他沒說話。

    “好啦，你沒事就好。我也不是打電話來罵你的，哼?！?/br>
    知道江皓月是安全的，大度的陸苗立刻翻了篇，不追究他不搭理自己的事情。

    這些天，她憋了一籮筐的話要跟他說。

    “你新年怎么過的??？我們這兒很多好玩的，你要是在就好了?！?/br>
    “我去了我們的祖廟，燒香拜了我們家的守護神；我們這兒放煙火、放鞭pào，跟城里不是一個等級的，那真是相當狂野呀。不是我吹，江皓月，我們以前見到的那些都是小兒科，你有機會一定要來這里看看，煙花盛大得整個天幕都被點亮了。還有還有，我這幾天吃了很多好吃的，到時候給你帶點特產回去?！?/br>
    說完一長串的話，她特地留了說話的時間給江皓月。

    他平淡地應了個：“嗯?！?/br>
    “就一個嗯？江皓月，你真的好討厭哦！”

    “對了，我現在在海邊。我們城里看不到海呢，?？善亮?，我給你聽海浪的聲音啊?！?/br>
    陸苗將話筒遞向大海的方向。

    “哎，這好像離得有點遠，你能聽到嗎？”

    江皓月緊握著話筒，側臥在地板。

    他說：“能聽見一點?！?/br>
    陸苗欣慰地笑了。

    望向寬廣的大海，幾日的憂慮終于得到平復。

    “我們這里的海，是綠色的?！?/br>
    她看著海，放緩聲音，向他描述。

    “浪花疊起來，擰成一團團白色的泡沫，齊刷刷地堆向沙灘?！?/br>
    江皓月閉上眼，想象那是怎樣的一片海。

    “冬天的海風刺骨，可是有太陽，太陽出來就暖和了?！?/br>
    “陽光灑在海面上，像灑下了一把粼粼的亮片，每一滴小水珠都在閃閃發光?！?/br>
    他仿佛脫離了一切不堪，輕飄飄地飛到她身邊，站在電話亭邊，和她一起看向那片海。

    “風的氣味，是奇異的海腥味，咸咸的；吹過臉頰，似乎能搓下鹽粒子?！?/br>
    “灰白色的海鳥，降落在海面上，輕輕一點，而后張開翅膀，飛向天空?！?/br>
    “白云被太陽染成金黃色，慢悠悠地在天上漂流?？床坏胶５谋M頭，也不看見天的盡頭?！?/br>
    “真美啊?！?/br>
    彎起嘴角，他聲音輕輕地說。

    ☆、47.人情債

    結束了與陸苗的通話, 江皓月重新打起精神。

    他到臥房找到自己的備用拐杖，等到他終于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打量著自己被毀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