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這句話的含義。

    陳然冉本來還想再說點什么，余光恰好掃到身后的影子，她的心頓時就提了起來，若非良好的心理素質，可能手機都要掉在地上了。

    “嗯，就這樣吧?！眰}促掛斷電話，陳然冉收起手機，站起身，笑盈盈同周景川對視，“表哥，你回來了？”

    周景川淡漠收回目光，帶著兩個孩子晚上走。不過沒走兩步，他停下腳步，“在找人？”

    陳然冉心里咯噔一跳，她吞了口唾沫，握緊手掌，“一個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挺鬧騰的，不想讓她過來，不然我就危險了，會被鬧死的?！?/br>
    她努力回想剛才說了些什么，盡力去圓這個謊言。

    周景川沒說什么，上了樓。

    陳然冉嚇了一跳，確定周景川上了樓后，她腳下發軟，癱坐在沙發上。

    仰起頭，向樓上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她再次拿起手機。

    找到最經常聯系的一個號碼，“那種yào，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可以吃多少？”

    等到了回復后，陳然冉將短信刪除，目光幽深。

    季善晚上有夜班，而且她現在腦子里很亂。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周景川，在醫院的一下午時間，她的腦子里都是曾經生活中的點點細節。

    比如她有一次說周景川臟，他臉上清晰可見的痛意。

    季善的心疼得要命，胸口憋悶。

    下午沒有手術，成雅也比較悠閑，坐在季善身旁，她遞給季善一杯咖啡，“怎么了，看你精神不是很好。醫鬧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好了嗎？”

    季善掀起眼皮，接過咖啡，說了聲謝謝。

    喝了口咖啡，季善對上成雅的眼睛，“其實沒什么，就是有些事兒，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备觳矒沃掳?，她臉上掛著清晰的難受，“很自責，明明我該是他最親近的人，卻沒能給他合適的溫暖。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br>
    成雅活得通透，大概知道能讓季善這般糾結自責的人只可能是周景川。

    “善善，你這樣以為是不對的。你以為沒有給他溫暖，或許在他看來，你本身的存在就是溫暖了?！闭f完，她勾起嘴角，拍拍季善的肩膀，“真的?！?/br>
    這一句話，忽然間像是一道陽光，沖破困住季善的混沌。

    “小雅，謝謝你?！奔旧乒雌鹱旖?，嘴角露出一個笑容。

    “安啦，沒事的?！背裳挪缓靡馑嫉負蠐项^，“不過，我可能真的需要你幫個忙善善?！?/br>
    季善挑眉，“嗯？”

    成雅：“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情況，我家里是還算挺有錢的，不過家里很限制我，所以我很窮。但是，貧窮如我，一不小心撞了溫先生的車，需要賠償大概一百萬左右吧，我實在是湊不到那么多了，能不能……你能不能幫我去疏導一下，讓溫先生通融通融？”成雅大拇指掐著食指，“就一個月，推遲一個月就好?！?/br>
    這事兒……

    季善忽然覺得有點意思。

    在她印象里，她的小舅舅還從未為難過一個女孩子呢。

    意味深長地掃了掃成雅。

    成雅捂住胸口，“干嘛？”

    季善收回目光笑了笑，“這事兒我不能幫你啊，小舅舅的事兒我一個做晚輩的，肯定不能chā手啊?！毙【司撕貌蝗菀字鲃恿脫芘⒆恿?，她總不能拖后腿是吧。

    拎起包，季善站起身，“我去跟劉醫生換班了，今天不值班了，先走了。你好好還錢，小舅舅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資本家，可千萬不能拖延啊?！鼻浦裳旁桨l僵硬的臉色，季善心滿意足地彎起嘴角，“不過，你可以親自去求求情，或許就成了?！?/br>
    房間里，成雅一臉苦bi，她頹廢地趴在辦公桌上，只差仰天長嘯了。

    季善去換了班，拎著包出了醫院。

    出了醫院，屬于夜晚的微涼空氣向她襲來。

    有點涼，但與此同時，能讓她保持冷靜。

    暫時不想回家，周景川的眼太尖了，她怕自己的不對勁被周景川看出來。他從來不曾提及那些事兒，可見那些事是他心中最不能提及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