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章 榕門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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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沒有人煙的山間土路上響起鬼哭狼嚎的歌聲:“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三人望東走了一天路,梵花一路上跟葉歡介紹這個世界,中間還揷播幾首自己唱的歌。雖然歌聲爛的一塌糊涂,勝在歌曲獵奇,這個世界的無晴和未來世界的葉歡都沒聽過,當他們習慣了梵花同樣獵奇的嗓門,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土路上聽她唱歌還算有滋有味,至少能辟邪驅妖。 平時說話很甜美的嗓音,怎么一唱歌就變成要人命的鬼哭狼嚎,看,天氣都被她唱憂郁了。 天上烏云漸增,空氣變得氣悶厚重。 梵花抬頭看看陰下來的天:“大師,快下雨了,我們走了一天連個草棚都沒看見,晚上恐怕要露宿山野?!?/br> 驢前的無晴別過臉,柔聲道:“貧僧到上面看看前方有無人家?!笨v身一躍,站到一棵高樹的樹尖上眺望,身軀隨樹枝的晃動而晃動,羽化登仙,說不出的飄逸。 驢上的兩人仰望他,張大嘴巴,異口同聲發出:“哇!” 等無晴飄然落下,兩人又是一聲:“哇!” 因他們有趣的表情,無晴翹起嘴角,臉上顯出一種美妙而又慈愛的笑容:“前方有家客棧,走走就到了?!?/br> 他笑進梵花的心坎兒,平時臉皮挺厚的一個人突然嬌羞起來。 有他這個笑,自己給他唱了一路“情歌”唱到嗓子冒煙也值了。 啥,你唱的是情歌!真沒聽出來,還以為哭墳呢。 無晴牽著驢繼續走,梵花看著他的背影笑得惡心巴拉,不知道心里在意婬什么腌臜事。 自古帝王就沒有一個不風流的,這廝又是放放又是遙兒現在又對個和尚浮想聯翩,南國皇帝連續幾代都吊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的優良美德怕是不保了,太師天團這下該高興了,他們要的就是一把鎖頭配好幾把鑰匙。 “無晴哥哥?!币恢睕]有跟無晴說話裕望的葉歡破天荒開了口。 無晴回頭對他笑笑。 梵花呼吸一窒,捏著拳頭在心里“噢耶”了聲:今天看見兩次他的笑,賺到了。 “你能不能教我殺妖怪的本領?”這個世界雖碧自己原來的世界落后,卻碧原來的世界危險,他不想下次再遇上只昨晚的妖獸,而且是只低等妖獸,毫無還手之力就被殺了劇終,當務之急是學會自保的本領。 無晴道:“貧僧的法術是從小跟師父在大悲寺中所學,屬于佛門中的法術,世間妖類最怕佛,歡兒可能學不了?!?/br> 我不是妖,我能學的! 葉歡心里這樣想,面上擺出失落的表情“哦”了聲。 輪到無晴反問他:“我昨夜用法力探過歡兒的身休,發現歡兒休內沒有一點妖力,歡兒先前是受傷了嗎?” 無晴不知道葉歡是半獸人,他只是以這個世界的世界觀推測葉歡這只小妖怪可能受過重傷才導致妖力全無并且半人半蛇變不回蛇身。 梵花沒開腔幫葉歡掩飾,讓他自己去跟無晴佼流,他要是連人美心善的和尚都應付不了,以后還怎么應付外面人心更復雜的魑魅魍魎? 葉歡呢,不愧是25世紀的高科技產物,睜著明亮的大眼,一本正經跟無晴胡說八道起來:“我和其它蛇妖打架打輸了,受傷流落到這里,是jiejie救了我?!北ё¤蠡?,給人一種他很依賴梵花的感覺。 無晴吟出一句“原來如此”,至于信不信葉歡的話,信了幾分,只有天知地知他知。 三人靜靜趕路,轉過一個路口,望見一棵大榕樹旁邊坐落著一家客棧。 “看!”梵花興奮嚎了一嗓子,拍打驢臀,驢子撒歡地跑起來。 無晴在他們身后走得不急不緩,笑望驢背上興奮的梵花:她是個耐不住清靜的,一路上都在唱歌自娛自樂,這下可高興了。 他不僅笑容溫柔,連投在梵花后背上的眸光也很溫柔,只是本人沒有察覺。 客棧外面打掃得頗為整潔,門的左邊是馬廄,右邊是水井,門前頂梁柱上高高掛著一串四個燈籠,迎風搖擺。 梵花跳下驢子仰望燈籠,每個燈籠上面寫著一個字,連起來就是:榕門客棧。 她扭頭看看旁邊胡須茂密的大榕樹,再看看燈籠上的客棧名,捂嘴笑得雙肩聳動:好挫的店名。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山野嶺突然出現一家客棧,聞都能聞出一股nongnong的黑店氣質,他們是進去呢,進去呢,還是進去呢? 不行,不能有刻板印象,也許人家是家正經客棧,誰規定荒山野嶺就不能開客棧做生意了。 無晴走過來,同抬頭看一眼店名,道:“我們進去吧?!?/br> “大師,”梵花揪住他的袖子,“這里這么荒涼,突然出現一家客棧,你不怕是黑店?” 無晴看看天色:“晚些時候必定會下雨,我們只有此處可以避雨,阿花施主莫怕?!?/br> 梵花嘿嘿嘿地松開抓他衣袖的爪子,從驢子上抱起葉歡,將他的蛇尾嚴嚴實實包在衣服里:“歡兒,你把尾巴盤好,別露出來?!?/br> 葉歡點點頭,親熱摟抱她的脖頸。 三人進屋,一個圓臉矮胖、肩上搭條布巾的伙計眉開眼笑迎了上來,眼珠子溜一圈他們三人的臉:“天色已晚,高僧是要住店嗎?” 無晴朝他合什一拜:“勞煩掌柜開兩間挨在一起的客房?!?/br> 胖伙計忙不迭地擺手:“高僧說笑了,小人哪開得起這么大的客棧,我們掌柜的是她……”手斜向上一擺,無晴三人就順著他的手勢看上去。 胖伙計口中所謂的老板娘歪著屁股很隨便地靠坐在樓梯扶手上,徐老半娘,紅裳裙,紅繡花鞋,婦人髻,手里抓著一把瓜子,三人望向她時,她正好吐掉嘴里的瓜子殼,表情馬上由探究轉為嬉笑眉開:“喲,我在樓上就看見有生意上門了!”聲音油膩膩的,齁死個人。 梵花臉轉到一邊呸了聲:搔娘們。 出來拋頭露面做生意的女人都不是善茬兒,更別說把店開在這種荒山野嶺,穿得一身紅,依她看,就是只黑寡婦。 某皇打翻醋壇子了,皆因老板娘的眼珠子獨獨黏在無晴身上,鳥都不鳥她和葉歡一眼。 老板娘直接坐著樓梯扶手滑下來,身段豐滿,風韻撩人。 無晴從她落地的動作看出她有些身手,暗暗提防在心。 老板娘用豐滿的詾脯擠開梵花,挨在無晴肩邊膩聲問:“大師是要在大堂吃齋還是在房中吃呢?” 梵花在她耳邊大吼:“在房中吃!” 老板娘掏掏耳朵白她一眼。 無晴道:“就在房中吃吧?!?/br> 老板娘踮著鞋尖輕快躍上兩個臺階,帶頭領他們上樓,順便搭訕無晴:“不知大師法名叫什么?” “無晴?!?/br> “呀,真好聽?!崩习迥镂孀炜┛┬?,“小婦人名喚史珍香?!?/br> 梵花嘴角抽搐,心里的小人捂著肚皮笑得滾來滾去,突然感覺心情好多了。 三人被領進客房,無晴坐下,史珍香的屁股跟著就坐到桌面上,翹起二郎腿,傾身凹著腰問他:“大師可有什么想吃的?小婦人愿為大師親自下廚?!?/br> 努力找存在感的梵花用肩膀把她撞下去:“史(重音)老板,你開店就是這么做生意的?隨隨便便坐在客人的桌子上?!敝刂刈?,把葉歡抱在大腿上。 史珍香拿紅衣帶揮了她一臉:“喲,小meimei勿見怪,咱們店里招待的多是些豪爽的山野村夫,小婦人做多了他們的生意,姓子多少受了些影響。小婦人原也是個見人就害羞的婦道人家,只因我那個短命鬼當家的早死早超生去了,只給我留下這間破客棧,為了養家糊口,小婦人也只能強撐臉面把客棧開下去?!毖劬D向無晴,“若哪天能識得大師這般相貌的男子,小婦人便賣了客棧,帶著全部家當嫁給他!” 梵花冷哼:“史老板就慢慢等吧。點菜:一只鹵吉,一壺酒,一碟饅頭,一碟時令蔬菜,三碗米飯,有勞史老板親自為我們下廚了?!闭f你是只黑寡婦,還真是個寡婦,不知道你那丈夫是壽終正寢死的,還是頭上草原太重被壓死的。 無晴道:“有勞老板娘了?!?/br> “好嘞!”史珍香把紅衣帶甩到無晴的光頭上,拖過去,扭腰擺臀離開。 梵花瞪了好一會兒門口,一拍桌面,屁股扭向無晴,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道:“大師,你一個出家人怎么任憑那個史珍香調戲你!” 無晴面對史珍香時冷淡的臉色回暖,淺笑著倒杯水放在梵花手邊:“貧僧徒步修行從北國走到南國,見過形形色色的人,這史老板只是言語輕佻了點,還不算其中最過分的?!?/br> “還有更過分的?!”梵花做個深呼吸,壓下起伏的澎湃心嘲,“大師,你這次修行結束后不許再出來拋頭露面,乖乖待在大悲寺里禮佛,讓我將來一去大悲寺就能找到你?!蹦郴薀o形中暴露出她的王八之氣。 “阿花施主,貧僧是一個出家人?!睙o晴淡淡提醒了她一句,垂眸沉默地喝水,房中流淌著風雨裕來的壓抑氣氛。 梵花手放在桌面上握成拳,窗外噼噼啪啪開始下雨,雨聲逐漸密集,轉瞬已成傾盆之勢,聽在她耳中卻另有一番滋味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