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神經痛
蘇青小心地吻上去,用唇一點點地感覺那條疤,柔聲問:“疼不疼?” 沈重背對著她,隨著她的輕吻繃緊了身體,許久后才說:“值得的?!?/br> 蘇青繞回他正面蹲下來,雙手扶到他腰側,仰頭問:“真的有感覺了?” 沈重點點頭,“只是……還不太真實。需要很長時間慢慢恢復?!?/br> 蘇青抱住他腿,趴在他身上喟嘆一聲:“好高興啊……像做夢一樣?!?/br> 她不自覺地又笑了,但笑著笑著就有點哽咽,強忍住了淚水抬頭看著他,想了想又問:“所以你現在是……一直到膝蓋上面都 有感覺,但是不能動?” 沈重“嗯”了一聲。 蘇青思考了一下,又撫摸了幾下他依舊虛軟無力的大腿,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那你慘了哦沈先生?!?/br> 沈重馬上伸手捂在自己兩腿之間,“你要干什么?” 蘇青先騙他:“不要干什么,讓我親親?!?/br> 她說著就吻上他大腿內側,舔舔吸吸的。 他身上軟軟的觸感其實誘人極了,而他隨著她動作起伏的呼吸則更加誘人,她一邊舔,一邊抬頭看他繃緊呼吸、拼命克制的表 情,一邊就忍不住一直在笑。 蘇青把他吻得兩手都微微顫抖,小弟弟更是硬到不行的時候,卻忽然開了花灑,一本正經說:“洗澡,洗完睡覺。我要困死 了?!?/br> 沈重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命運,無奈地扶住自己大腿,盡力深呼吸,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上了床蘇青又如法炮制,先趴到他腿間舔他,又舔得他面紅耳赤,接著卻干脆枕著他腿睡了,好像他的腿是個軟軟的枕頭。 她躺的位置太低,他怎么伸手都夠不到她,喊了她半天也沒見回應,只好氣鼓鼓地自己抱著枕頭睡了。 蘇青大概真的是累得狠了,睡得格外香,夜里她從沈重腿上爬下來,直接把腦袋挪到他腳邊去了,把他的腿抱在懷里,在夢里 還莫名其妙地唱了兩句不大成調的歌。 蘇青已經接連三個月都高度緊張,每天大概都只睡四五個小時,現在一放松下來,就一口氣足足睡了三天。 每天該吃飯的時候沈重叫她起來,她倒也很正常爬起來吃一點,過段時間還會自己爬起來去洗手間,只是整個人完全一直處于 神游的狀態,不管沈重跟她說什么話,她都稀里糊涂的,反應遲鈍,像只樹懶,只是一看見他就一臉高興的樣子,時刻都在傻 笑。 沈重心疼她最近實在辛苦,一直都由著她睡,連氣都不敢大聲喘。 蘇青睡到第三天夜里,忽然醒了。 她恍恍惚惚地翻了個身,發現沈重不在床上。 他這兩天晚上好像都睡得離她挺遠的,大概是怕被她在夢里強暴。 蘇青偷笑了一下,爬起來想去找他。 花園里有一點輕微的動靜,蘇青探頭出去看了看,發現沈重和沈默兩個人一坐一站,面前是一只燒著紙錢的鉛桶。 她立刻反應過來這天應該是沈重父母的忌日,馬上換了件黑裙子沖下樓去。 外面刮起了大風,應該是夏季的臺風要來了,鉛桶里的紙錢灰燼被風吹的四下飄散。 蘇青走過去,無聲地從背后趴到沈重肩頭。 沈重回頭看了看她,也不說話,親了她臉頰一下,就繼續轉頭回去看著鉛桶里的紙錢。 蘇青松開他,走過去從沈默手上接了一沓紙錢,自己往鉛桶里丟。 沈重的父母是十年前的夏天去世的,當時他們回老家捐款修路,沒想到在返程的路上遇到泥石流,整輛車被埋在山石泥水底 下。 沈重的mama本來可以逃生的,但車里帶著個要出來讀書的小孩,沈重mama就在最后關頭把那個孩子從車窗里托了出來,于是那 個孩子得救了,她卻沒能來得及走。 蘇青蹲著燒完手上幾張紙錢就轉身握住沈重的手,輕聲說:“爸爸mama會保佑你的,你現在不是就好很多了?” 沈重恍然地低頭看她一眼,還是一言不發,只默默地抽回了手。 蘇青站起身來看了一會兒火焰隨風翻飛,漸漸開始覺得哪里不對。 沈重好像在發抖。 她下意識地摸摸他背,發現他全身都是冷汗。 明明已經是盛夏了,就算這時刮著大風,但站在燃燒的火焰邊的蘇青早已經熱得頭暈,但他仿佛很冷似的,牙關緊咬,額頭脖 頸都爆出青筋。 “你怎么了?”蘇青緊張地湊過去環住他腰。 沈重沒有答,只是抬頭看了沈默一眼。 沈默回頭對上他滿是痛楚的眼神,立刻放下手中的紙錢飛奔上樓。 蘇青再看看沈重的神色,見他已經眼底泛紅,立刻著急起來:“是不是哪里痛?” 沈重明顯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不自覺地死死捏住了她的肩膀。 沈默很快握著一只小藥瓶回來,倒出一粒藥塞給沈重。 沈重立刻就把藥片干吞了下去,松開蘇青,轉而緊緊握住了輪椅的扶手。 蘇青驚詫地看看他,又抬頭質問沈默:“這是怎么回事?” 沈默一點也不敢騙她:“是腰和腿的神經痛。哥哥下半身的神經已經荒廢很久沒有用了,突然重新使用的話,肯定需要一定時 間的適應過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