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和痛處，是不能說破的。

    如果讓這些東西擺在明面上，也許會讓人感受地更加清晰和入骨。

    后來越品翻身再起，借著僅有的資本投資了多家客棧，再由客棧一路發展到酒店業，十幾年之后建立了一個全新的觀光酒店業帝國，那都是后話了。

    “……我很抱歉?！?/br>
    大概是兩人沉默的時間太久，越亦晚從往事里回過神來，才下意識地又重復了一句。

    花慕之終于抬起頭來，發覺他面上雖然是風淡云輕，可眼眶已經紅了。

    他有些想上前抱抱他，或者幫他擦一下眼睛，卻又不敢多動一下。

    越亦晚深呼吸了一口氣，聲音里有些顫抖：“你如果在意這個問題，我可以提出結束禮訓期，我們好聚好散?！?/br>
    花慕之皺了眉頭，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熱茶，把溫熱的茶盞遞到他的掌心：“你先緩緩，這件事沒那么重要?！?/br>
    “對不起，我可能是個很自私的人?！痹揭嗤韰s低著頭開口道：“我當初想的是，既然我們兩個人在婚姻中都別無選擇，不如湊在一起過日子算了?！?/br>
    “我對婚姻和愛情……其實都很害怕?！?/br>
    他不是不知道要給花慕之織圍巾。

    他能夠拿出好學生的架勢來，一邊把宮規宮訓都記得清清楚楚，對所有長輩小輩都盡可能的討得歡心，唯獨不敢真實地與花慕之靠近距離。

    圍巾是個很曖昧的東西，領帶也是。

    畢竟拴住的是脖子。

    他和花慕之的身份是未婚夫夫，哪怕送一張衛生紙好像都有些曖昧。

    越亦晚在本能地回避這些事情。

    他往常在焦慮的時候，有些想抽一根煙，把雜亂的思想都傾注出去。

    可在入宮之后，好些習慣都不知不覺地消失了，仿佛從來不存在一般。

    “越亦晚?！被街鋈婚_口道。

    “人在受傷的狀態下，只有兩種本能反應?！?/br>
    銀發青年抬起頭來，下意識道：“戰，或逃?！?/br>
    “對，”花慕之沒有貿然地觸碰他，只壓低聲音道：“你的那些記憶，其實在蠶食你對這個世界的信任?！?/br>
    越亦晚忽然笑了起來：“你很懂這種感覺啊?！?/br>
    “嗯?！被街_口道：“我在遇到你以前，就一直陷在這種感覺里?！?/br>
    放棄，以及繼續放棄。

    他在青年時期被禁錮和限制了太多，以至于成年以后真的獲得更多自由了，也不肯再走出去。

    越亦晚神色一動，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一直以為，我沒有法子再從事自己喜歡的職業，被傾聽內心的幻想與訴求?！?/br>
    花慕之注視著他的眼睛，聲音依舊堅定而沉著。

    “可真相不是這樣的，對嗎？”

    越亦晚忽然想到了那長階上的詩句。

    還有他寫的一個又一個故事。

    “是?！彼刂貜偷溃骸翱烧嫦嗖皇沁@樣的?！?/br>
    記憶的牢籠也是可以被打開的。

    “我覺得，我們可以用更成熟的方式來做這件事?！被街D了許久，才開口道：“如果你和我都選擇了與對方結為伴侶，我們可以進行婚前公證?！?/br>
    提前分割好既定財產和未來財產，即使要離婚也可以一刀兩斷。

    越亦晚露出驚詫地神情，下意識地否定道：“陛下絕對會生氣的——你不能這么做?！?/br>
    “我想和你賭一次?！被街溃骸斑@并沒有什么?！?/br>
    “我沒有想過，我會不會真正的愛上誰?！彼p聲道：“可是遇到你以后，我又覺得，好像能夠動心也是很愉快的事情?！?/br>
    這句話隱晦而又直接，甚至已經如同表白了。

    越亦晚甚至覺得臉上發起燒來，下意識地搖頭道：“你居然想這樣做——他們不會同意的——”

    這簡直是以離婚為前提的結婚了。

    “離婚和結婚，只是個人的選擇，”花慕之緩緩起身，看向窗外的夜色：“如果離過婚這件事能成為個人污點，那也隨他們去了?！?/br>
    “對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平板拿了出來：“你看這個?！?/br>
    晉江的網頁再次被打開，竟跳入了山樆的專欄里。

    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