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茶，面前擺放著精致的茶具與甜品。

    見女兒回來，她并未動身，仍斜倚在那玩手機，她蓋著點翠藍的薄毯，與許多無所事事的貴fu人無異。

    涂杉走到她身邊，拈了塊點心放進嘴里，含糊不清地叫了聲：“媽?！?/br>
    女人這才打量起她來，說是打量，不如用審視更為合適，就這么瞇眼看了涂杉好一會，她才稍稍直起上身問：“你這條裙子是不是穿過？”

    涂杉愣了，這條貝殼jsk她的確不是第一次穿。她坐回沙發，驚奇發問：“你怎么知道？”

    “這條很難看，所以我記憶猶新?！眒ama淡淡點評。

    胸口狠chā一刀，涂杉咳了一聲，撈起裙擺：“哪里不好看？這條大家都很喜歡?！?/br>
    mama壓根沒有爭論的打算，只問：“錢不夠用了？都穿重樣的丑裙子了?！?/br>
    涂杉：“……沒有啊?！?/br>
    mama一臉心知肚明，鄙夷問道：“又開始養男人了？”

    “我沒有！”涂杉恨不能對天起誓。

    但她還是決定把自己的計劃告訴她無話不談的老媽：“媽，爸爸平常資助一個學生需要多少錢？”

    mama搖頭：“他都一座學校一座學校的捐，我怎么曉得?！?/br>
    “……”好吧，涂杉眼光陡暗兩度，直言不諱：“我談了個新男朋友，我想讓他上學?！?/br>
    mama坐正身體：“你每次談個戀愛都跟慈善家一樣，這次這個長得是多好看？都要資助人念書了?！?/br>
    涂杉：“……”

    她為鬼哥哥辯駁：“他很好很上進，和我以前那個完全不一樣?！?/br>
    “有什么不一樣，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比旁人長得標致些，”mama不想拐彎抹角：“有照片嗎，我看看?！?/br>
    涂杉一邊翻手機一邊嘀咕：“帥的要死……”

    找到一張無可挑剔由她親自拍攝的鬼哥哥照片，涂杉把手機遞了過去。

    mama接過，瞟了眼，點點頭：“比你上學期談的那個是要好一些?！?/br>
    好像在贊賞自己一般，涂杉嘻嘻傻笑起來。

    “跟你一個學校？”mama問。

    涂杉擺了擺手：“他不上學了，在工作?！?/br>
    mama說：“又想上學了？他跟你說的？”

    涂杉回：“他什么都沒說，但我覺得他很想?！?/br>
    “他做什么的？”

    “他打了好多工，很辛苦?！?/br>
    “打這么多份工自己都沒錢上學么？”

    “但如果他上學的話，他也沒那么多時間工作了，我想他能心無旁騖地完成課程，就當個學生?！?/br>
    “他因為家庭條件輟學了？”

    涂杉頓了頓：“也不是，他小時候家里出了點事，導致他中途不得已放棄學業了?！?/br>
    mama嘆了口氣，語重心長：“涂杉，你能不能就好好享受戀愛，不要管這些亂七八糟的人情瑣事?！?/br>
    涂杉一本正經：“可我不只想跟他談戀愛，我還想跟他結婚?！?/br>
    mama偏眼，端起茶杯，似乎完全不想理會她。

    女人抿了口茶，末了才說：“你從小到大喜歡過的帥哥，每個都是真愛，每個都想跟他們結婚?！?/br>
    涂杉央求：“他真的不一樣……”

    mama乜她一眼：“他哪里不一樣？”

    “他對我很好?！?/br>
    mama不以為意：“你一看就很貴重易碎的樣子，誰敢對你不好?！?/br>
    涂杉眼圈開始泛紅：“他是很真誠也很自然的那種好，也許很多人眼里的我貴重易碎，但他是一個貴重地把我擺在心里面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不需要因為感到自己貴重易碎而擔憂退卻，我不用刻意討好他，他看待我就像個平常人，我是她的女朋友，簡簡單單的女朋友，他是他，我也是我，他對我好，我也要待他好?！?/br>
    “爸爸mama也沒有那樣看過你呀，”mama聲音溫柔了幾分：“你無論怎樣都是你的選擇，你能樂在其中，對我們而言，就是最好的回報了?！?/br>
    “我知道，mama，所以我一直心懷感激，感謝上蒼，讓我成為你們的女兒?！?/br>
    明明是怯懦的神態，但涂杉的口氣卻愈發理直氣壯：

    “你說我每次談戀愛jiāo朋友都像慈善家，是因為我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