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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脫韁(雙出軌)在線閱讀 - -18.Cм 無間

-18.Cм 無間

    上午十點鐘,相樂生剛剛忙完手頭的工作,安靜了好幾天的女人便不請自來。

    葉元新穿著一襲朱紅色的連衣裙,小V領的設計露出一片雪白,卻不至暴露,裙擺剛剛過膝,裹住修長筆直的雙腿,風姿綽約,魅力無敵。

    她笑吟吟地敲了敲門,毫無一絲窘迫與不安之色,紅得像火焰一般的嘴唇輕輕開合,落落大方中帶了幾分嬌媚:“相秘,冒昧打擾,關于上次的報道,我有幾個細節想跟你當面溝通?!?/br>
    相樂生比她還要自如,公事公辦地招羅儀過來,道:“真是不巧,我還有事情要辦。這是我的助理羅儀,具體的事,葉主編和她溝通吧?!?/br>
    葉元新臉上的笑容頓了頓,認真看他一眼,神色無異地答應下來。

    東拉西扯地磨蹭到中午,葉元新笑言:“羅小姐不愧是相秘身邊的左膀右臂,你這么一解釋我就全明白了。我覺得你投緣得很,你看現在正好到飯點,不如一起吃頓飯,交個朋友,不知道羅小姐肯不肯賞光呀?”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羅儀直覺她看相樂生的眼神不對勁,和自己套近乎也別有目的,有心拒絕,架不住她熱情地一請再請,只好答應下來。

    兩個人在離單位不遠的一家餐廳就座。

    葉元新眼睛眨也不眨地點了滿滿一桌的招牌菜,又叫了一瓶紅酒。

    羅儀溫婉地擺擺手:“葉小姐,不好意思,我待會兒還要回去上班,不可以喝酒的?!?/br>
    葉元新笑了笑,也不勉強,自己倒了一點兒,晃晃手里的玻璃杯:“看不出來,相秘這么嚴格呀?”

    羅儀并不接她話茬,裝傻道:“單位有規定的?!?/br>
    閑聊了幾句,葉元新將話題扯到正題:“羅小姐,你跟著相秘很久了吧?”

    上次被拒,證明了相樂生確實無懈可擊,她本來打算放棄,想了想實在不甘心,還是打算竭盡全力試上一試。

    他已經通過了她的考驗,事實上,如果他輕易上了鉤,反而不值得她真心相待。

    助理是事業上最值得信任的伙伴,相應的,也會掌握對方很多秘密,了解很多輕易打探不出的個人信息。

    相樂生不是要躲她嗎?那她就從他身邊的人下手,迂回包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羅儀心里一跳,差點兒以為自己和相樂生的主奴關系露了什么端倪。

    她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和和氣氣道:“沒有多久,我工作時間晚?!?/br>
    葉元新“唔”了一聲,從手腕上褪下一個鑲了碎鉆的Tiffany手鐲,不由分說地套在羅儀腕上,笑道:“我真的看見你就覺得親切,就好像我親meimei一樣的,來之前也沒什么準備,這個當做小禮物,你不嫌棄的話就收下,給jiejie個面子好么?”

    說完這句,她十分直接地問道:“聽說相秘和太太感情很好,是神仙眷侶,真是讓人羨慕呢。你見過他太太沒有?”

    話說到這份上,葉元新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

    當然,她也沒打算掩飾,畢竟在她眼里,羅儀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助理,低層公務人員的薪水又不高,給點小恩小惠,套些話出來十分容易。

    隱藏的不安落了地,明確了她的動機,羅儀反倒悄悄松了一口氣。

    葉元新條件出色,長相漂亮,身材也火辣,不止對她,就算對白凝,也是不容小覷的威脅。

    她眼神微微閃了閃,做出副驚喜的小家子氣模樣,不斷摩挲手上的鐲子,一臉受寵若驚:“葉小姐,我怎么好意思收你這么大的禮呀,你也太客氣了!”

    見魚吃了餌,葉元新笑得越發明艷,捏捏她的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br>
    “相太太呀,我偶然見過一面?!绷_儀笑得單純無害,一副沒心眼的傻白甜面孔,“她人很美,性格也很溫柔,聽說是大學里的副教授,很有氣質?!?/br>
    “而且呀——”她抬頭看了眼認真傾聽的葉元新,“葉小姐聽說的沒錯,相秘和相太太的感情豈止是好,他簡直把相太太捧在心尖上寵,不過這也不難理解,換做我是男人,我也要對這樣完美的妻子百依百順,呵護備至的?!?/br>
    葉元新臉上的笑容不變,長長的指甲卻扎進rou里,心里又疼又酸。

    捧在心尖上寵……

    那樣清冷正經的男人,真正疼愛起一個女人,是什么樣子的?

    她完全想象不出來,只覺得沮喪與挫敗。

    聽著羅儀對夫妻二人的和睦關系贊不絕口,葉元新味如嚼蠟地吃完午飯,將羅儀送回單位,坐在車里發呆。

    她沒想到,剛剛還和她稱姐道妹,聊得融洽的羅助理,轉頭就把她賣了出去。

    在微信上對相樂生一五一十交待了個遍,羅儀有些緊張地等待他的指示。

    她很怕他已經動了念頭,倒不是出于寵物對主人的占有欲,而是本能地覺得葉元新危險,不適合收做情人。

    好在,相樂生坐在她對面,看了看手機,修長的手指敲下回復。

    “做得不錯?!?/br>
    這意思就是默許甚至鼓勵她向對方釋放夫妻恩愛的信息。

    羅儀悄悄松了口氣,又問:“那這個手鐲怎么辦?”

    她當時害怕引起葉元新的懷疑,只能暫時收下。

    “拿著?!毕鄻飞氐?。

    羅儀放下心來,繼續整理會議資料。

    等相樂生去會議室開會的時候,她想了又想,還是覺得不妥,便壯著膽子給白凝發了條微信。

    沒一會兒,白凝的電話便打到相樂生手機上。

    相樂生看了眼來電顯示,有些奇怪,放輕腳步走到會議室外面的樓梯間,接通電話:“老婆,怎么了?”

    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睡覺才對。

    白凝的聲音帶著戲謔:“葉小姐是誰?”

    相樂生明白過來,“嘖”了一聲。

    啃著他的骨頭,去舔她的腳,現在的狗怎么這么沒有職業cao守。

    他哄她:“對不起,是我不好,晚上回家再給你詳細解釋?!辈还苁遣皇亲约旱膯栴},先服軟總不會錯。

    白凝哼笑一聲,知道他在單位不方便說話,并不糾纏:“好?!?/br>
    她頓了頓,補充道:“不許為難她?!边@句話指的是羅儀。

    相樂生又“嘖”一聲,也不生氣,笑道:“遵命,老婆大人?!?/br>
    他聽白凝嗓音有些啞,關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白凝忽覺有些不自在,輕咳一聲,倒了杯溫水慢慢喝了兩口,轉頭看了眼在床上熟睡著的男人,含糊道:“我沒事?!?/br>
    相樂生敏銳地意識到什么,冷哼道:“這么快就得手了?”

    “是呀?!卑啄H為理直氣壯,“你也沒閑著啊?!?/br>
    “我還沒吃……”相樂生看了看身后,不好再說下去,咬牙切齒,“等你回來再收拾你?!?/br>
    白凝“噗嗤”一聲笑出來,頗有種天高皇帝遠的無所畏懼,聽得相樂生牙根更癢。

    開完會回到辦公室,正好到了下班時間。

    羅儀自己也知道告密的行為可恥,眼觀鼻鼻觀心地不敢看他,拼命降低存在感,躡手躡腳收拾好包包,打算無聲無息溜出門外。

    相樂生掀起眼皮瞟了她一眼,走到墻邊的羅儀立刻凍住,僵硬地扭過臉來問他:“相……相秘,您還有別的事嗎?”

    有心讓她加班到凌晨,相樂生念頭轉了轉,又覺得算了。

    他的狗,白凝的狗,有什么區別?

    甚至于說,羅儀心向女主人,還令他隱隱覺得欣慰。

    他揮手放行:“沒事,這段時間辛苦了,早點回去吧?!?/br>
    羅儀如蒙大赦,連忙點點頭,小步快跑出去。

    相樂生加了會兒班,等天色漸黑,下班準備回家。

    他走到停車場,聽見“嘀——嘀——”兩聲長鳴。

    斜對面的女人打開半扇車窗,露出美艷的臉,嫵媚的眼角上挑,眸色瀲滟,專注地看著他。

    她嬌聲喊:“樂生……”語氣里有一點兒哀怨,無形中又頗為勾人。

    相樂生神色不變,走過去微微彎腰,態度客氣而疏離:“葉小姐,你怎么還沒走?有事嗎?”

    “你上車?!彼蜷_另一側的車門,豐軟的胸乳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十分招眼,“我有話和你說?!?/br>
    第三百三十一章心慌慌

    相樂生沉吟片刻,坐進副駕駛位置。

    他低垂眉眼,雙手交疊,修長的右手覆在左手上方,似乎是習慣性地摩挲了兩下閃亮的戒指,又握著戒圈環繞無名指轉了半個圈。

    今天敬而遠之的態度,并非是他已經不考慮將她納做床伴人選。

    他只是想要借機殺殺她的氣焰。

    葉元新太張揚,太驕傲,她固然有足夠的資本,但是以她這樣的性情,并不合適留在他身邊。

    上一次險些擦槍走火,他卻及時阻止了她,顧忌的就是這一點。

    所以,相樂生來了一招以退為進,試探葉元新的反應,同時給予她適當的敲打。

    葉元新果然上了鉤,自亂陣腳去找羅儀打聽消息。

    羅儀也上道,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番他們伉儷情深的濃厚感情,進一步刺激了葉元新,讓她認清事實——

    他對她真的沒有任何想法。

    她如果想更進一步,只能拿出足夠令他動搖的籌碼,比如——

    死纏爛打地甘當情婦,同時表現出做他助力的積極態度,主動提供優質資源,共享人脈,證明她的價值。

    只要她的態度足夠卑微恭順,他不是不可以勉為其難。

    果然,葉元新連一個晚上都等不了,乖乖地守在單位門口等他。

    相樂生不動如山,像看著獵物一步步入網的獵人,等待女人繳械投降。

    夜色一點點晦暗下去,將兩人的身軀刷成黑色的剪影。

    一個冷硬,一個柔美,男女天然存在差異,卻又形成奇異的互補美感。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葉元新終于敗下陣來,紅唇開合,卻劍走偏鋒:“樂生,那天晚上,并不是我不小心撥錯了電話,我就是想見你,我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br>
    女人這樣敞亮地戳破了窗戶紙,倒讓相樂生有些意外。

    他低垂眉目,并不看她,表演好一個對婚姻忠誠卻又不忍令她太過難堪的謙謙君子:“葉小姐,那天的事,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過,請你不要繼續說下去了?!?/br>
    葉元新自然不肯善罷甘休。

    她側過身子,目光熱烈地看向相樂生:“樂生,我很喜歡你。從第一次看見你開始,我就對你很有好感,后來和你合作,對你加深了解,我就更欣賞你。雖然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我覺得我們會很合得來,事業上,我可以做你的最佳搭檔,生活里,我也可以滿足你的所有想象?!?/br>
    她想起那天晚上他清冷的外表和西裝褲根本掩飾不住的反應,微微紅了臉頰,露出一抹羞意,卻還是大膽地握住他的手:“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對不對?”

    真是自信啊。

    相樂生內心有些嫌棄她不上道,卻還是耐著性子,避開她的觸碰,冷聲道:“葉小姐,我已經有太太,我和太太感情很好,岳父岳母也對我視作己出。你條件很好,認識的成功人士也多,沒有必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我也沒有辦法回饋給你什么。謝謝你的抬愛,可我不能接受?!?/br>
    他的話里隱藏了好幾重意思——

    夫妻恩愛,岳家提攜,都是他不可能背棄婚姻的要素。而她條件出色,要求她沒名沒分跟著他是委屈了她,他做不出這樣的事。

    但她要是自愿降低身份,自然另當別論。

    葉元新的臉色白了白,卻不肯死心:“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感覺?”

    相樂生還沒否認,葉元新便放大了聲量:“你看著我的眼睛說?!?/br>
    她不相信利益婚姻能夠堅固到這個地步。

    她從小到大見得太多了,夫妻之間憑借家族間的牽絆與條件交換勉力維持,如羅儀所說表面和睦是有的,但感情有多深厚,可不好說。

    不說別的,就連人人稱贊艷羨的父母,母親活著的時候,父親對她千依百順,嬌寵不已,母親過世不過兩年,他不還是找了個人比花嬌的新歡,將舊人忘得干干凈凈么?

    相樂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只能說明他的道德標準奇高,且非常情深意重,知恩圖報,并不能說明他不喜歡她。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值得她愛慕,被她搶到手后,才更令她放心不是嗎?

    至于以后,他還會不會被別的更出色的女人撬走,則不在葉元新的考慮范圍。

    她對自己有著絕對信心,相信只要給她機會與足夠的感情培養時間,一定可以將相樂生的心抓得死死,令他死心塌地愛上她,再也不看別的女人一眼。

    果然,聽見她的話,相樂生猶豫了片刻,轉頭與她對視時,眼睛里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動搖。

    最終,他還是面無表情地道:“葉小姐,我說過了,我沒有辦法給你任何回應?!?/br>
    他給足了暗示,只要葉元新稍微服個軟,說出不需要他給予任何反饋,只想一心一意追隨他的話,他這兩天就可以睡了她。

    可惜,葉元新完全沒有任何屈就自己的想法。

    她自以為看穿了相樂生的口是心非,抿了抿豐潤的唇,理所應當地道:“我不覺得已婚身份對你對我而言是什么阻礙,說到底,婚姻不過是一紙契約,做生意還會有一拍兩散的情況,結婚了當然也可以離婚,不是嗎?”

    相樂生皺起劍眉。

    以葉元新的智商和情商,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蠢話,認為他會拋棄相伴多年的結發妻子,冒著自毀前途的巨大風險,為了所謂的愛情,和她走到一起。

    那么,她到底哪里來的底氣呢?真的只是因為出色的外在條件和光鮮的主編職業嗎?

    一種奇怪的不安之感浮上心頭。

    和那天晚上在她家看見全家福照片時的感覺非常相似。

    兩次了。

    這不對勁。

    相樂生收斂心神,臉色更冷:“葉小姐,你過分了?!?/br>
    說完這句話,他打開車門下車,將表情難看的女人扔在身后。

    說來也巧,當天晚上,調查葉元新來歷的私家偵探給他發來了詳細的背景資料。

    看完厚厚的履歷報告,相樂生驚出一身冷汗。

    怪不得他覺得熟悉,全家福照片上,坐在正中間頭發花白的老人,他曾經在電視上見過。

    開國慶典上,那位老人穿著筆挺的軍裝,肩上金色的橄欖枝簇擁著三顆星芒,胸前掛滿了軍功章,站在國家最高領導人身邊,精神矍鑠,不怒自威。

    祖父是鄧先上將,外祖父是國內頂尖科研項目領頭人,父親鄧立程、舅舅乃至堂哥,全都身居要職。

    誰能想到一個背景深厚的大小姐,竟然舍棄金飯碗,去報社當一名主編,還十分低調地隱瞞了真實身份?!

    她隨的應當是母姓,這也是相樂生沒有第一時間將她和鄧上將聯系在一起的原因。

    更可怕的是,政治自分派系,白禮懷所在的陣營,和鄧家掌舵的這一脈勢力,有過不少過節,且分庭抗禮。

    這樣的身份來歷,他還一直打算將對方發展為情婦,險些鑄成大錯。

    相樂生擦擦額角的汗水,給白凝撥了個電話,借她溫柔的嗓音壓驚。

    對她事無巨細地交待了一遍“犯罪細節”,順便復盤了一回,確認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過什么破綻,相樂生的心情也慢慢平復下來。

    白凝嘖嘖稱奇:“老公,我們當時抽的簽果然很準,你的桃花運真的是……”

    她斟酌了一下字眼,笑道:“洪福齊天?”

    “……別說風涼話?!毕鄻飞鷽]好氣地道。

    “說真的,知道她的身份之后,你有沒有一點點,哪怕只有一瞬間,產生過動搖?”白凝打開游季同給她準備好的早餐,看見自己昨天念叨過想吃的豆漿油條和茶葉蛋,微微笑了笑,拿起帶著茶色裂縫的雞蛋在桌上輕磕,“我就是好奇,我保證不生氣?!?/br>
    “算了吧?!毕鄻飞挠杏嗉碌爻槌樽旖?,“在你眼里,我的眼皮子有那么淺么?”

    葉元新的背景固然強大,所代表的利益也很誘人,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且不說離婚會給他的政治檔案留下污點,為人處事最忌諱的就是做墻頭草。

    他好不容易經營到如今這地步,和白凝的關系達到前所未有的融洽,也完全獲取了岳父的信任,如果貿然換一座山頭去拜,不但為人所不齒,還極有可能折騰得灰頭土臉,雞飛蛋打。

    他是腦子有坑才會動搖。

    他的想法,白凝心里清楚,所以并不介懷,反而正色提醒:“你這次確實有些疏忽大意,以后除了工作上的必要場合,盡量不要再和她單獨相處,我擔心她不肯善罷甘休?!?/br>
    相樂生鄭重答應:“我明白利害,你放心?!?/br>
    那樣大來頭的女人,絕對不能輕易招惹,相樂生決定將假戲做成真的,對她進行徹底的冷處理。

    第三百三十二章弄巧成拙

    接下來的幾天,葉元新又來糾纏了兩回,卻發現本來還有一點人味的男人好像收回了所有情緒,變得更加冷淡。

    從小到大事事順遂、人人追捧的天之驕女踢到鐵板,如何愿意輕易認輸?

    這天晚上,她喝醉了又找過來,倚著相樂生的車子,幽幽怨怨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又扁扁嘴,十分委屈地低頭垂淚。

    相樂生如今看到她便一個頭兩個大,有心將她趕走,卻又要拿捏好分寸,不好太得罪她。

    為免人多口雜,他將她讓進車里,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沉聲勸道:“葉小姐,我何德何能,當得起你這樣抬愛?你現在這樣,對你對我的影響都不好,以后,如非公事,請不要再來找我?!?/br>
    男人將話說得如此絕情,令葉元新素來固若金湯的自尊心裂開了一條縫隙,幾乎要懷疑是不是她自作多情。

    她的眼淚掉得更兇,帶著哭腔問道:“相樂生,你就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嗎?”

    喜歡呀,他很喜歡她的大胸的。

    可他不敢吃啊。

    相樂生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不容置疑地道:“葉小姐,我只喜歡我妻子一人,你沒必要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你這么優秀,以后一定會找到更適合你的男人?!?/br>
    見自己無論打愛情牌還是打苦情牌都沒收到理想的效果,葉元新咬了咬牙,不甘心地看了眼男人清俊非常的側臉,扭頭下車。

    相樂生以為,這場風波到此便宣告結束。

    沒想到,第二天晚上,他突然接到葉元新的求救電話。

    對方呼吸短促,語氣慌亂:“樂生!樂生快救我!我被人跟蹤了,好像是康誠的人,他們要報復我!”

    說著,她報上一個地址,距離相樂生所在的地方不遠,走路五分鐘便可以趕到。

    相樂生狠狠皺了皺眉。

    這女人怎么惹這么多麻煩?沒完沒了是吧?

    而且,她出事的時機和求救的內容實在很可疑。

    她怎么知道跟蹤她的是康誠的人?對方干不法勾當的時候,難道還穿著印制自己公司LOGO的工作服嗎?

    地點也離他太近了,好像生怕他趕不過去似的。

    然而,他卻沒辦法置之不理。

    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真是康誠找上了她,那件事畢竟因他而起,千金大小姐出了什么意外,上面的人追查下來,他肯定沒辦法逃脫干系。

    況且,見死不救,與他苦心經營的人設也嚴重不符,對方如果因愛生恨做出過激行為,他同樣招架不住。

    心里罵罵咧咧著,相樂生電話召喚了幾個保鏢,帶著他們一起來到葉元新所說的廢棄廠房。

    他命令保鏢守在門外,單手推開鐵門,生銹的門鎖發出“吱吱呀呀”的刺耳聲響。

    被兩個混混模樣的男人捆住的葉元新聞聲看過來,滿臉驚喜,叫道:“樂生!”

    她就知道他喜歡她,她的第六感不會騙她。

    男人穿著板正的襯衣西褲,英俊高冷,邁進門來的那一刻,頗有種睥睨眾生的氣勢,有如天神。

    小混混們嚴格遵從雇主的指示,虛張聲勢地逼近相樂生,獰笑道:“喲,這么快就叫幫手過來了?怎么著,想來一回英雄救美?”

    沒敢拿武器,因為葉元新特意交待過,生怕他們不小心傷到相樂生。

    拿一下花架子,走個過場就得,這活實在輕松。

    小混混們美滋滋地感慨著這錢賺得容易,卻聽對面的男人撂了句話:“別,我不會打架,警察馬上就到?!?/br>
    二人立刻慌了神,扭頭看向葉元新:“葉姐,之前不是這么說的???”

    怎么的,這是要把他倆送到大牢里去?這不是坑他們嗎?

    計謀光速敗露,葉元新慌亂地看了眼相樂生,見男人眼底閃過了然與失望,想要推諉辯白的話卡在了嗓子眼,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他也太聰明了,還有,自己是什么時候露出馬腳的?

    揮揮手讓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混混離開,葉元新有些狼狽地道:“你……你先讓警察回去……”她也是要臉面的,丟不起這么大的人。

    “我沒有報警?!毕鄻飞脑捳Z變得犀利,甚至有幾分刻薄,“葉小姐,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該玩這種幼稚的把戲。強扭的瓜不甜,給彼此留點體面,好嗎?”

    從來沒遭過這么重的話,葉元新鼻子發酸,咬了咬嘴唇才沒哭出來。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她本來只是對他感興趣,想要把他發展為不錯的結婚對象的,可他越拒絕,越挫她的威風,越表現出無所不能的強大與清醒,就越令她欲罷不能。

    不知不覺之間,彌足深陷。

    “今天的事,是我不好,可我也是沒有辦法,誰讓你總是跟我說那么冷漠的話……”她掙開本就捆得不緊的繩子,垂著頭走到他面前,難得的認了錯,“對不起……”

    不過,往好的地方想,他來了不是嗎?

    這起碼證明,他還是在意她的安危,不希望她出事的,對吧?

    葉元新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掉了馬甲,一廂情愿地將相樂生的一舉一動過度解讀,生拉硬套到他對自己暗暗動心卻礙于世俗束縛只能隱忍克制上去,腦補出一場愛而不得的苦情大戲。

    她沒有抬頭,所以沒有發現——

    相樂生非常煩躁地掃了她一眼,滿臉不耐。

    眼看男人轉身打算離開,葉元新有些著急:“樂生,你別走!我不認識路,你等等我!”

    “葉小姐報地址不是報得很清楚嗎?”相樂生不想再和她糾纏,長腿邁得飛快,“再見?!?/br>
    葉元新追不上他,也覺得自己追在男人后面跑有失身份,咬咬牙,跺跺腳,失去理智喊了一聲:“相樂生,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說完這句話,她便生出后悔。

    她想要的是把她當做普通人仍能熱烈愛上她的男人,而不是趨炎附勢的動機不純者。

    雖然她已經確定相樂生是她的真命天子,必要的時候,也不介意亮出身份背景,為自己增加籌碼,但是,以相樂生的為人,若是赤裸裸地以利益相誘,交換感情與婚姻,不啻于折辱,必定會招來對方強烈反感。

    現在這個時機,并不合適。

    幸好,相樂生似乎沒有聽清這句話,腳步不停地走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葉元新悄悄松了一口氣,盤算著新的策略。

    她沒想到,沒過幾天,命運便把一個絕佳的機會送到了她手里。

    第三百三十三章愛樂之城(白凝X游季同H)

    傍晚下起了大雨。

    透過實驗室的窗戶,可以看見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敲在深灰色的窗臺,落在樹間、草間,像一首綿延天地大氣磅礴的自然樂章,驅散所有酷暑,帶來沁人清涼。

    白凝抱著雙臂往外看,一陣微風吹過,雨絲斜斜飄進擺滿了各種實驗器材的空間,吻上她繡著蝴蝶的白色裙擺。

    好像有點兒冷。

    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一件針織披肩便覆上了她的肩頭,隨之而來的,還有男人溫熱的懷抱。

    “回去嗎?”游季同從背后抱住白凝,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或者——陪你去吃火鍋?”

    她嗜辣,前兩天無意中提起過一回想吃重慶老火鍋,他在網上查了很久,終于找到一家。

    “數據都處理完了嗎?”白凝回頭看了眼大型計算機的顯示屏,“今天有點累,明天再去吃吧?!?/br>
    游季同點了點頭,在她走過去關閉設備的時候,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一股熱切的渴望,緊追過去,一把將她抱到實驗臺上。

    冰冷的金屬凍得白凝打了個哆嗦,下一秒,熾熱的吻便纏上來。

    白凝從善如流,雙手摟住他的脖頸,紅唇輕啟,放縱他的深入。

    短短幾天里,游季同迅速掌握了情愛領域的知識與技巧,博聞強識,舉一反三。

    他甚至拿出做科研的精神,背著她從許多唯美向的A片里學習性愛的諸多姿勢,并與她一一踐行。

    白凝有時候覺得,他比自己還要了解這具身體的肢體語言與所有敏感點。

    這會兒,游季同柔軟的舌頭鉆進她的口腔,熟練地勾住軟舌,嬉戲兩個回合,捉住她重重地吮。

    舌尖被扯動,有一點兒疼,更多的卻是酥癢。

    胸口被他的大手包住,輕輕重重地揉捏成各種形狀,櫻珠從內衣里鉆出來,和重工蕾絲迎面撞上,每一下磨礪都是難言的快感。

    “唔……季同……”白凝腰肢發軟,兩腿被男人的身軀隔開,勾起高跟鞋去蹭他削瘦的腰,嗓音軟得能掐出水,“有監控……”

    唇齒逡巡過她細白的頸,在敏感的側緣吸出深紅色的吻痕,游季同抬手將電源總開關拉下。

    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風聲雨聲之中,兩具身體緊緊擁抱,親密交纏,就連呼吸與心跳,都調節成一致的頻率。

    他剝掉她的衣裙,脫去她的內衣,低頭含吻漂亮的胸脯。

    她抱著伏在胸口的頭顱,半闔霧眸,細白的手指摸索到他領口,解開一絲不茍的襯衣,一路鉆到寬闊光潔的后背。

    微涼的食指撥開內褲,鉆進幽秘的溫柔鄉。

    白凝呻吟一聲,俯下身咬了口他赤裸的肩膀,力道不重,在柔韌的肌理上留下淺淺的牙印。

    游季同抬起頭,和她的目光在暗處交匯一秒,又迫不及待地親吻她如花一樣的唇瓣。

    他指jian她的yindao,溫柔而不容拒絕地揉按過每一寸角落,將皺褶展平,被rou壁擠壓的同時,也深陷在軟rou里,不知疲倦地畫著圈,輕而易舉攪動快感的巨浪。

    “滴答——滴答——”是透明的黏液順著他的手流下,落在地板上發出的輕響。

    她解開他的皮帶,將勃起充分的陽物握在手心愛撫,指腹刮過頂端的小孔,沾到黏膩前精的同時,也聞到了獨屬于他的——清朗干凈的氣味。

    在如此嚴肅正經的實驗室里,玷污一位禁欲氣息濃重的天才教授,還真是令人心跳加速、血液沸騰呢。

    這樣想著,白凝抬起濕漉漉的手湊到他鼻下,引他去聞自己的味道。

    游季同本能地躲閃了一下,深入她體內的指甲刮過充血的凸起,帶起四濺的火花。

    被欲望裹挾、快速沖擊,白凝蹙著眉,快要在他嫻熟的手段下泄身,卻不肯善罷甘休。

    她頗有些俏皮地對著游季同笑了一笑,在對方看愣了的時候,將手指含入口中,當著他的面輕輕啜吸一口。

    有賴于主人清淡的飲食,除了咸澀,倒沒有別的異味。

    游季同卻被她這一行為刺激得瞳孔收縮,再也忍耐不了,拖著她的腰往下拽了拽,高昂的性器借著充沛的潤滑長驅直入,一口氣搗了進去。

    空虛得以滿足,白凝繃直了腳尖,夾著那根又熱又硬的東西叫出聲音,深陷情欲之中,忽然想起什么:“季……季同……停下……你沒戴套……”

    男人表現出罕見的強硬,不但沒有如她所愿,反而將她整個抱起,勁腰上挺,直抵花心。

    毫無阻礙的性交從生理和心理雙重層面帶來強烈的刺激,rou貼rou交合,每一下抽動,都是潑天的快意。

    不過撞了十余下,白凝便嗚咽著到了高潮,xuerou激烈地咬著堅挺的roubang,雙手卻在男人后背上捶打,想要從他的侵占中逃離。

    游季同抱緊了她,咬著圓潤飽滿的耳垂安撫:“小凝,別怕,我不射進去?!?/br>
    他鐵了心要和她真刀真槍地做上一回,見她還有抵抗之意,不得不又哄了句:“今天是你安全期,不是么?”

    所以,她不需要擔心懷孕。

    他一向潔身自好,她也不用害怕得病。

    白凝猶豫著,男人guntang的roubang趁她不備又往深處鉆了鉆,抵著不斷痙攣的嫩rou旋磨,她渾身酥軟,只好丟盔棄甲。

    久違的背德之感又一次席卷了她。

    明明答應過相樂生的,明明不應該越過這一層界限的,可她卻像昏了頭,任由游季同帶領著,在失控的欲海里沉浮。

    他弄得她好舒服。

    無論是心理層面的成就感,rou體交媾的性愉悅,還是日益融洽的相處模式……都令她沉迷。

    他結下天羅地網,不動聲色地將她包圍于其中,而她就好像中毒麻痹了的昆蟲,眼睜睜看著蛛絲將自己一重重包裹,卻渾身沉重,無法脫身。

    可她甚至無法怪他。

    因為她了解他單純的心性,知道這一切都不是他刻意為之,而是來源于他的潛意識。

    他想更近一步接近她,想讓她漸漸離不開他,想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一切,都只不過是人類本能的占有欲罷了。

    但她更不可能接受。

    身心高潔男人的愛情,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還可算作很有趣的調劑。

    可一年兩年,十年八年呢?

    他將一點一點發現她浪蕩自私的內里,他將看清她冷血寡情的本質,他將不再滿足于只做她眾多床伴之一,到那時,他是陷入瘋狂,還是和她一起毀滅?

    又或者,他會偏執苛刻地糾正她,企圖將她拉回“正?!钡能壍?,讓她變成和溫柔外表一致的完美女人……

    單是這么想一想,白凝便覺得窒息。

    身體在游季同越來越兇猛的攻勢下節節敗退,意識卻已回復清明。

    做都做了,不如盡情享受。

    待一月之期過去,她依舊會按約離開,毫不留戀。

    想通此節,白凝從男人懷里跳下,轉過身去,挺翹的臀瓣蹭上男人胯下依舊十分精神的roubang。

    黏膩的蜜液在空氣中發酵,甜腥氣味熏人欲醉,她的嗓音比之更甜:“季同,我喜歡你從后面cao我……”

    游季同咽下分泌旺盛的唾液,咬著舌尖,掐住女人不盈一握的腰肢,用力搗進去,cao干的動作又狠又重。

    無論多么激烈的cao弄,她好像都能承受;無論多么熱切的想望,她好像都可以給予生根發芽的土壤,任他自由生長。

    她似乎是造物主恩賜給他的完美伴侶,是他身上缺失的一根肋骨。

    這樣緊緊擁抱著她,他終于重獲圓滿。

    游季同骨子里到底是位君子,瀕臨爆發的時候,果然信守諾言,將性器拔出,盡數射在白凝雪膩的后背上。

    淋淋漓漓的濁液順著弧度優美的脊背滑下,繪出一副yin靡香艷的意識流畫作。

    游季同凝神看了一會兒,這才找出紙巾幫她清理身體。

    大雨止歇,兩個人一同回去的時候,地面上聚起淺淺水洼。

    鞋尖踏過,踩碎倒影,模糊了面目。

    深夜十二點剛過,放在床頭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白凝從睡夢中驚醒,心臟跳得又快又亂,不知怎么涌起不祥的預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傅嵐打過來的。

    “媽,怎么了?”白凝摸了摸心口,按下接聽鍵。

    在旁邊睡著的游季同也醒過來,短發蓬亂著,人還沒有完全清醒,卻下意識地拉起毯子裹住她裸露的肩膀。

    聽到女兒的聲音,傅嵐放聲大哭起來,斷斷續續地扔出一枚炸彈:“阿凝,你爸爸被雙規了!我聯系不上他……嗚嗚嗚……我們該怎么辦???”

    白凝抿緊嘴唇,屏住呼吸,握著手機的指尖用力到發白。

    Nρo①⑧.cō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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