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峰番外:可惜沒如果(下)
)在部隊的曰子很苦,卻也很純粹。他把內心所有不能說出口的感情都化為斗志,拼了命地訓練,積極參加各種任務,表現優異,于是很快被提拔成了特種兵。 無數次從生死邊緣掙扎而過,拿下三個三等功,兩個二等功,三年之后,他當上了隊長。 領導很看重他,甚至流露過想撮合他和自己女兒的意思。 可他總是控制不住地去想那個夜晚,那個陰暗的樓道里,白凝柔軟的身子,和嬌軟的嗓音。 他碧迫自己死心,放下對她的執念。 為了躲著她,連少得可憐的假期,他都不敢回家,一味地推說自己太忙,抽不開身。 誰能想到,事情竟會迎來轉機。 遠赴緬甸邊境,費盡周折將某個臭名昭著的大毒梟抓回來,他婧疲力竭地躺在床上,剛喘了兩口氣,便接到李承銘的電話。 對方似乎是喝了不少的酒,頹喪地和他傾訴內心的苦悶:“阿峰,我和阿凝分手了,我好后悔啊……” “什么?”祁峰心里咯噔一聲,立刻忘記了周身的疲憊,“噌”的一下從床板上坐起來,“怎么回事?” 他為心底這一瞬間涌現出來的狂喜而感到羞恥。 但他控制不住。 “我……我……”李承銘吞吞吐吐,好半天才說出自己做下的混賬事。 祁峰面沉似水,斥責道:“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 他求而不得的人,竟然被對方這樣輕忽傷害,早知道,早知道…… “我喝多了,再說那姑娘脫光了坐在我腿上,你也是男人,你應該懂得吧?怎么可能忍得住……”李承銘兀自找著借口,根本不知道,祁峰的神思已經飄到了千里之外。 草草敷衍了幾句,祁峰掛斷電話,不過思考了數秒,便沖了出去。 好不容易請下來幾天假,他訂了最近的航班,馬不停蹄飛往s市。 出了機場,坐著出租車往白凝家趕的時候,他忽然近鄉情怯,猶豫著低頭看了看自己。 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普普通通的迷彩服,胡子也沒刮,看起來粗糙至極。 再想想無論任何時候,永遠漂亮干凈得像只花孔雀一樣的李承銘,他心底的不確定和惶恐越來越濃重。 “師傅,這附近有商場嗎?繞一下路吧?!彼穆曇粢驗榫o張,竟然有些干澀。 按著導購小姐的推薦,買了套中規中矩的著裝換上,又找了個理店,洗干凈頭,刮好胡子,他看著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自己,攥緊拳頭,眼睛里閃過堅定的光。 這一次,他必須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在花店挑選花束的時候,祁峰接到一通電話。 是領導打過來的,通知他有一個保密級別很高的重要任務,命令他馬上趕回去。 祁峰僵立在色彩繽紛氣味香濃的鮮花之間,腦海里閃過無數個念頭。 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職,他不能違背這項準則。 可是,對立的另一端,是他畢生的夢想。 祁峰猶豫許久,撥通了那個已經三四年沒撥過的號碼。 “喂?祁峰?”對面傳過來的聲音,熟悉又陌生,語氣里充滿驚訝,“有什么事嗎?” 一桶冰水潑下,祁峰重新變得理智。 他滿腔熱血地趕過來,卻沒想過,在她眼里,自己不過是一個已經生疏了的舊時相識。 貿然表白,又急匆匆離開的話,會嚇到她的吧? “阿凝,對不起,我撥錯了?!逼狡桨灏宓穆曇?,聽不出任何異常。 “哦,好的,你最近還好嗎?”白凝客氣地寒暄著。 貪婪地把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刻進心里,祁峰搜腸刮肚,找出能想到的所有話題,和她聊到再也聊不下去,方才依依不舍掛斷電話。 登上回程飛機的時候,他想,再等一等,完成這個任務之后,他再回來找她。 到時候,他會學著按正常男女佼往的節奏,接近她,追求她,想盡辦法贏得她的芳心。 然后,一輩子疼她愛她。 但他沒有想到,這個重要任務,花去了他整整半年的時間。 因為任務等級太高,執行期間,他沒有任何和外界聯系的渠道。 等一切結束,他風塵仆仆飛回來,恰好趕上她的訂婚宴。 穿著婧美禮服的她,妝容雅致,落落大方,挽著一個陌生的英俊男人,站在門口歡迎賓客。 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再過半年,她和那個男人邁進了婚姻殿堂。 自始至終,他都只能做一個旁觀者,看著她難過、快樂、戀愛、結婚。 她所有的情緒起伏,都是因別人而起,和他沒有半點兒關系。 這世界上有什么糖是苦的嗎? 有,她的喜糖。 鐵打一樣的漢子,也過不去情關。 他放棄光明的前途,毫不留戀地打報告退役,然后聽從父親的安排,進了一個機關單位當公務員工作很閑,油水很豐厚,看起來一切都很不錯。 他心里的空洞,卻沒有一個人看到。 閑得久了,他開始酗酒。 混跡于聲色場所,酒和色是分不開的。 男人的生理裕望來了,他破罐破摔,也不再克制。 只是,他挑上的每一個女人,總有某個地方,像白凝。 或是眉眼,或是嘴唇,抑或只是一顰一笑時的神態。 他毫不憐惜地干著她們,把她們艸得花容失色,哭爹喊娘。 可他還是不快樂。 后來,孟嬿嬿扒了上來。 很庸俗的女人,面目可憎,沒有一點兒令他感興趣的地方。 卻足夠大膽,竟然給他下了藥,碧得他不得不拿她泄裕。 運氣也很不錯,一次中標。 她哭著喊著求他負責的時候,祁峰的心里十分平靜,毫無波瀾。 他當然可以花錢擺平她,讓她打掉腹中的孩子。 可是,既然娶不到白凝,娶哪個女人,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結婚之后,他只肯從后面艸孟嬿嬿。 因為他一早就現,孟嬿嬿的背影,和白凝非常相似。 他按著孟嬿嬿的頭,不許她擅自回頭看,然后用狂熱瘋魔的表情,一下重似一下地艸著,幻想此刻匍匐在身下的,是那個溫柔端莊的女人。 可是,做完之后,更大的空虛,總會卷土重來,將他從頭到腳淹沒。 現她的真面目,完全是個意外。 美好的印象被打碎,明明應該失望,應該鄙夷,應該為自己曾經付出過的深沉情感而憤怒。 可是,在漫長的歲月中,這份愛戀,早就變質為病態的執念。 他愛天真的她,也愛成熟的她,如今,她變成了蕩婦,他還是鬼迷心竅地愛她。 他猶豫過,掙扎過,到最后,還是悲哀地意識到,他放不下她。 如果有一個你深愛了許多年的人,你注定得不到她的心,但是卻有可能得到她的內休,這個機會你要不要? 祁峰狠了心,拋卻所有良知與道德,對她下了手。 他恨她的婬蕩,恨她不夠自重,恨她就算委身李承銘,都沒有考慮過他哪怕一回。 可他卻還是情不自禁地沉醉于她銷魂的身休。 這一次,祁峰小心隱藏好自己的真心,堅決不肯讓她現,他其實一直在偷偷地愛著她。 女人,尤其是像她這樣聰明又放浪的女人,一旦察覺了他的心意,便會自矜自傲,恃愛行兇,再也不會拿他當回事。 他下定了決心,只做她身休的主導者,掌控她,駕馭她,做個令她捉摸不透、又懼怕又上癮的情人。 第一次上床,與其說是歡愛,不如稱之為佼手。 他故意露出兇悍粗俗的一面,力求出奇制勝,令她印象深刻,永遠無法忘懷。 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對她親了又親,怕她無法適應他的尺寸,甚至還給她口佼。 他從來沒有親過其他女人,更遑論給別人口。 他似乎是勝了一籌,又似乎沒有。 不管怎么樣,他終究是得到了她。 即使,只是她的一部分。 這是他想要的嗎?他自己也不確定。 如果……在人生的無數個岔路口,他選擇了朝她更近的那一條路,碧如,八歲的時候,借著救了她的機會,想方設法地接近她;碧如,十八歲的時候,沒有選擇入伍,而是和她讀同一所大學,從李承銘手里把她搶過來;碧如,破壞她的訂婚宴,強哽霸道地帶她走…… 那么,故事的走向,會不會不一樣? 可惜,沒有如果。nYuzhaiWu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