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失業。沒有依靠,沒人幫助,一切只能靠自己??蔁o論怎么樣,日子總要繼續過,還要去接外婆。等賣房子的錢到手,就能把外婆接回來,這也算是她現在灰暗人生的唯一切盼。 而秦易這邊,之前經過一段時間的布設,安氏內亂,一切到了最關鍵的時間點。他必須騰空心思來處理各種事情,確保事情無變,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這一天他等了太久,只要安氏與盛緒綁到一起利益共存,他奪了顧氏的助力,手里就多了接近那個人的砝碼,距離扳倒那個人也就更進一步。 霍城前五十強企業,其實并不算什么。只是他沒有任何幫扶,獨靠自己走到這里才會被人夸大吹捧成傳奇,里面其實有不少自我炒作的成分。目的只有一個,引人注意。 無勢的大樹容易引人窺覷,穩得下來,能力更加凸顯。 為何盛緒只停留在這個位置?不是秦易實力不夠,而是他不能,他一直在等,等待合適的機會和契機。 上升期,早就樹敵眾多的草根企業,得罪有背景的顧氏。勢孤卻依然能反撲倒打一耙的潛力,能順利引起那個jian惡狡猾之人的注意。 盛緒敗在沒有后勢,也才能更順理成章去投靠那個想坐收漁人之利的人。 吞掉盛緒,獨坐龍頭,那個人才不會對他起疑。 蚍蜉撼樹,不可能的事情已經近在眼前。 十七年,他等了整整十七年才能離那個人這么近。 這么多年來,他從一個螻蟻爬到現在的位置,無數個難熬的日夜里。使他堅持下去,甚至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就是將那個高不可攀的人,從頂峰拉入煉獄。他要他生不如死茍延殘喘的活著,亦如當初的他一樣。 一切按照預設的軌跡運轉,最重要的時刻容不得半點馬虎,他現在不能分心,不然就會功虧一簣。 可見到曼蕓,或者是聽到她的聲音,甚至單單看見她的名字,他大腦直接沒辦法正常思考。 本來是想冷處理她幾天,不見她也是想徹底隔絕她,讓兩個人都冷靜冷靜。他需要不受干擾的時間和空間,來處理公司的事情和考慮兩人的問題。 他和曼蕓從開始就是不正常扭曲的關系。他想要的是什么?他希望曼蕓以什么身份在他身邊?曼蕓在他心里又是個什么位置?他能為她做到什么程度? 她似乎真的無法接受沒有性生活的日子? 而他,能接受嗎? 一系列的問題還沒有考慮出個所以然,就接到了她辭職的消息。 曼蕓辭職那天是周五,人事部周一才把曼蕓辭職,需要重新找秘書的消息告訴秦易。 因為盛緒最近事物繁多,秦易對秘書的要求又異常嚴苛,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接替的人,人事部經理提議先把張恒調回來,等應聘到合適的新秘書在把他調走。 秦易冷靜的聽著,看著眼前疊疊不休,不斷提出建議的人,面上沒有任何表情??伤季w早已神游,半天還沒有消化掉曼蕓辭職的消息,腦袋里不停出現她的嬌嗔,嗲笑,還有軟求,服順的各種表情。半磕著的瞳眸慢慢變深,空望前方幾近無光。 想起她那天對著攝像頭委屈巴巴說‘對不起’的樣子。捏在手里的鋼筆嘎吱作響,片刻后重重的把筆摔到桌子上,轟走了人事部經理,取消了早上的例會和下午與安永耀的會面。 這一刻,他居然覺得她比那么多年的隱忍還重要? 沒有繼續深思,開車闖了七八個紅綠燈去到昌祥路的公寓時,發現屋子里空空的,餐桌上放著兩個盒子和一把鑰匙。某種知道她已經離開的情緒在腦內翻騰,渾黑得眸子怒意鄒然。 不死心的推開一間間房門,來到次臥,里面干凈整齊,和往常沒有任何區別,只是角落里的行李箱不見了。 她真的走了! 坐到客廳煩躁的拿了根煙點上,夾著煙的手指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是因為極怒還是因為害怕。 深深吸入兩口,又把煙甩到了地上,暴躁的起身抓抓頭發,在客廳來回走了幾圈,撇了一眼餐桌。她居然把鏈子都取了?這是要徹底退出他的生活?她怎么敢這么做? 那不僅是所有物的標志,也不僅是私有物的標簽。如果她有細看的話,就能發現那小小的銀牌上,印刻著的名字是黑紅色的,是他以身血做染料刻覆上的名痕。他把自己身體里的一部分交到她手上,是交心的象征。 雙目爆紅,咬了咬后牙槽,手里的拳頭一再握緊。 她沒有別的去處,唯一的可能就是又搬了回去。盯著盒子和鑰匙看了會兒,骨節捏握得泛白。一拳砸到餐桌上,撈起起餐桌上的鑰匙直奔曼蕓原來住的公寓。 曼蕓并不知道一只暴躁憤怒的雄獅正在四處找她。要生活就要有收入,她開始著手找新工作的事情,而且忘記情傷,麻木神經的方法就是讓自己忙碌起來,這樣才沒有時間去多想。 她的動作很快,一兩天就把簡歷弄好投了出去。還去銀行把所有余錢總和了下,整理過戶手續要的資料,幾天下來還算充實??砂涯茏龅氖虑槎甲隽艘院?,情緒又如潮水一樣沖擊她的身心。她憋得慌,無論去到那里,看見什么都會想起秦易,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發瘋了。 她需要找人傾訴,需要人安慰勸導??紤]了很久,決定找安然談談心,可電話打過去才知道安然家現在鬧得一片不可開交。 ———我是不愛魚叉的分割線———— 作者菌知道你們想把愛與恨都給出來,可是魚叉這種東西,實在消受不起啊,會扣分啊小可愛們。 還有啊,不是我不加更呀,實在是不能讓進度太快,你們懂的。 九十四 曼蕓給安然去電話的時候,安然情緒有些激動,在電話里亂糟糟的說了一堆,曼蕓沒聽懂,可大概的情況還是了解一些,總的概括為:安家現在危機重重。 聽到這樣的情況,曼蕓收起自己的情緒,安慰了安然幾句,后來兩人決定相約出來喝酒解悶。 各色的射燈打在墻上,照得墻壁上的各種顏色溢出曖昧。沉沉的空間里只有小桌上的蠟燭能映射出一點臉部輪廓?;ゲ幌嘧R得人們,各有各的故事心情。 這樣昏暗的環境讓人更加容易傷春悲秋,思緒煩愁。迷情的薩克斯細膩委婉,染人心醉,在淡味的酒香中往復流轉。傳入不同情緒的人們耳中,變換成不同的味道的曲調,融入各自心中悲苦自知。 不算嘈雜的酒吧角落里坐著兩抹嬌小的身影,兩相對著,各自手里捏著杯酒。 “你從盛緒辭職了?”安然無神的看著手里酒杯道。 “嗯?!甭|點點頭,拿著酒杯一直在晃,酒液如她思緒一樣,漩渦遂流。她現在沒有人管,也沒有人束縛了??扇稳挥行┎桓液染?,她想念他的霸道,想念他的溫柔,想念他的一切。各種情緒在心里翻攪,最后匯集成一團,包裹在心中隱藏起來。 “好樣的,有義氣。你是總裁秘書,肯定是知道了內幕,覺得你老板是個卑鄙小人才辭職的對吧?!卑踩还嗳胍豢诰?。 曼蕓愣住,什么內幕? 安然看著曼蕓一臉懵,知道自己會錯意了,道:“你都不道盛緒有多壞,居然聯合安永耀一起來打壓我爸?!?/br> “安永耀?”名字聽著有點耳熟。 “嗯,我二叔?,F在安小羽那個賤人更是要騎到我頭上來了?!卑踩粦崙嵉挠止嗳胍淮罂诰?。 “發生了什么事嗎?剛剛你在電話里什么也沒說清楚?!甭|手指覆上杯沿,一圈圈繞著。雖然嘴里問著話,但她的心根本不在這里。 安然冷笑一聲,把被子里余下的酒一口飲盡:“發生了什么?我家要破產了?!?/br> “安氏要破產?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甭|驚訝的回神,她只聽說安氏股票大跌,沒聽說到要破產的程度。 “不是安氏,是我家?!卑踩唤o自己續上一杯酒:“具體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二叔得到盛緒的支持,把我爸從董事長的位置擠了下來?!闭f到這里,倒酒的手晃了晃,灑出幾滴酒液,看向曼蕓道:“我聽我爸說,盛緒在私底下做了不少小動作幫安永耀,只是他沒有證據?!?/br> 曼蕓呆神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他這段時間這么忙,就是忙著幫安然二叔擠兌安然爸爸? 安然磨磨牙根:“你老板肯定是個長相猥瑣的小人吧。難怪你要辭職,肯定也是受不了他的壓榨。我媽說面由心生,這樣的人肯定看著就讓人惡心,jian險小人,卑鄙無恥?!卑踩辉秸f越來勁:“你辭職就對了,免得天天面對這樣的人,以后肯定要心里變態的?!?/br> 聽見這句話,曼蕓被口水嗆了下,咳了兩聲,她是有些心理變態了,可不是因為他的長相。沒有接話,換了話道:“你也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