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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

    樓道安靜，門口外是鞋柜玄關，上面的燈閃著潔白的光，隔著大門能聽到里面電視的聲音，像是任何一家飯后消遣的溫馨，但是不對勁。

    只有電視聲。

    “叔叔，是小豬佩奇?！苯鋭恿讼?，扭頭閃著大眼睛巴巴的看向沈判。沈判摸不著頭腦，晚回舟解釋：“是個動畫片?！?/br>
    “肥嘟嘟看豬很正常?！鄙蚺屑傺b懂了吐槽，順手擰開了大門。

    房子很大，三人先看到客廳的電視，江江眼睛亮晶晶的說：“爸爸真的是佩奇?！?/br>
    沙發背靠著他們，從晚回舟的方向只能看到長條沙發上兩個人的背影，一男一女，女的黑長卷發，微微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楊先生？我們是警察，有事情需要你配合下?！蓖砘刂鄹呗暤?。

    客廳里除了動畫片的聲音外，安安靜靜的，沙發上的兩人像是睡著了一般。沈判拉了下晚回舟的手，淡淡說：“不用說了?！?/br>
    晚回舟心里一沉，看向女人的背影目光銳利許多，他往客廳走了幾步。

    沙發上女人直起了身子，側著頭幽幽的看著他們。

    鵝蛋臉、尖下巴、微微上挑的丹鳳眼，卻是雙眼皮，眼底有一顆小小的紅痣，黑色長卷發披肩，溫柔又帶著幾分誘人的魅惑，臉上化著妝，唇很紅，給人一種沾了血的錯覺，身上穿了條酒紅色深v吊帶連衣裙，腳下是紅色高跟鞋，那張臉，晚回舟在照片見過。

    是蘇小鳳的臉，也是章楓的臉。

    詭異又自然的重合在一起了。

    “叫你蘇小鳳，還是叫你章楓？”晚回舟目光看到沙發中間的小男孩，正在看電視，從他們進來到現在目光就沒移開過，像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澳銓π『⒆隽耸裁?？”

    女人順了下頭發，風情萬種，聲音溫柔又清麗，說：“寶寶沒事?！?/br>
    “沈判?！蓖砘刂劭聪蛏蚺?，章楓顯然不合作。

    “肥嘟嘟，跟小哥哥去房間里玩?！鄙蚺袑⒔畔?，江江明顯不太樂意，脆脆說：“可是我想看小豬?！?/br>
    沈判一言堂：“看什么小豬，算了回去我陪你看，現在帶著哥哥去房間?！?/br>
    “好吧?！苯讌f，吧嗒吧嗒走到客廳，大眼睛戀戀不舍的多看了兩眼電視，這才拉著沙發上呆愣的小男孩去房間，走之前還跟章楓說：“漂亮阿姨，你要乖乖聽話，我叔叔脾氣不好老愛揍人的?！闭f完牽著小男孩噠噠噠進了一間房。

    客廳里就剩下幾人了。

    晚回舟繞過沙發，才注意到楊同偉靠在沙發上，照片中英俊儒雅的臉現在深陷，像是快速被抽干似得，但人活著，好端端的活著，眼里是恐懼是驚嚇，褲子已經濕了，彌漫著尿sāo味。

    “我知道我的下場，可我不甘心?！闭聴骺聪蛏蚺?。

    沈判臉上沒了玩世不恭，高高在上的冷漠，說：“你愿意付出代價，現在我不阻攔你報仇?！?/br>
    “沈判——”晚回舟聽聞道。

    “舟舟，章楓付出他的代價，這是因果規則?！鄙蚺型砘刂?，眼底的冷漠散去，帶著溫柔，試探著拉過晚回舟的手，說：“我保證除了這個渣渣，不會再有其他人受傷喪命了?！?/br>
    警察職責是保護市民群眾人身安全，現在楊同偉收到威脅傷害，他應該去保護楊同偉的，對錯應該jiāo給法律，而不是個人濫用私刑。晚回舟看向面前的女人，不由想起章楓原本的模樣，容貌漂亮清爽的男孩，對音樂熱愛，天真又直白，如果順利的話，章楓會畢業，也許會出道當歌手，也許會碌碌無為受感情折磨，不管怎么樣都不應該是現在這樣。

    迷失了自我，死后還無法解脫。

    一時之間，晚回舟沉默了，像沈判所說沒有去chā手章楓的報復。

    章楓收回了目光，望著沙發上的楊同偉，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楊同偉凹進去的側臉，深情款款語音冰冷道：“你說我是你的真愛，愿意為了我放棄生命放棄一切，你說你喜歡我穿裙子的樣子，我現在這樣好不好看？”

    “本來想穿那晚你送我的那條，真是可惜?！闭聴魇种疙樦鴹钔瑐饶樎禄?，到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