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老實說，你是不是真服了du？”

    “倒也不算是du……不過是yào草罷了?！苯綇乃掷锍槌鲆滦?，輕咳一聲避開他目光，“那yào能致人胃熱壅盛、突發窒息，叫人吐血，卻并不致命，及時解du便可痊愈，解yào我早服了。方才我在東城府庫飲下那yào，待騎馬出去，便能叫百姓諸官都見我du發。如此眾口鑠金，人人信以為真，這時再把昨日從冰窖取出的尸身扔在府庫后門，說是刺客已斃，這樁案子就算成了一半?！?/br>
    張三聽到此處，后面的事倒也差不多能想見：“侍從將師父送回王府，再奔至宮中請得太醫，讓太醫報給皇上，說晉王已鶴駕西歸——而我，正是此時聞訊趕到王府的，一去便聽說師父辭世，立時悲痛難當，故而恍然被人告知刺客與裴府有關，沖動之下……自然領著那尸身去了大理寺，為的是叫裴大人伏法抵罪給師父殉葬——師父是連這個也算進去了?！?/br>
    “他還打了我一拳呢?！迸徕x適時指著自己左臉，往姜越湊了湊，“姜越，你看你看，這兒就是他打的?！?/br>
    張三冷冷看向他：“你一來便問我師父可真死了，不打你打誰？如今所見，師父也果真是替你遭罪，這拳你挨得便值?！?/br>
    裴鈞頓時瞪眼：“你還有理——”

    “好了?！苯揭焕徕x袖子，“你此番出宮已屬不易，便當他是做戲幫了你罷，別怪他了?！?/br>
    裴鈞被他拉去一旁立著，不由喃喃一聲“偏心”，可此時垂頭瞥見姜越的臉，卻又好奇起另一問來：

    “姜越，太醫和張三替你驗身，都摸不著脈象、探不到鼻息，這你又是如何做到的？”

    姜越聞言稍頓，待想了想，只垂眸展眉道：“不過是軍中學來的伎倆罷了，不足掛齒?！?/br>
    “那你眼下可還有恙？”裴鈞說著就又湊來了，引姜越好笑地看向他，搖頭答：“真沒事，你就別問了?！?/br>
    姜越這一笑在張三眼中，實有種從見過的柔和，而再順由他目光看向裴鈞，又見裴鈞的神情正色又專注，全不似平日里閑散隨意了，這又更叫張三心中發沉。

    “師父，”張三低聲開口，看向姜越道，“您設計假死，欺君罔上，如今雖救出裴大人，可往后……又待如何收場？”

    姜越聽言，似早有所料道：“此事我自有計較，你無需憂心?！?/br>
    “怎能不憂心？”張三斂眉看向裴鈞，直眼薄唇道，“如今他是為何被皇上扣在宮中，師父難道不知么？他既能讓您背著忤逆之罪舍身救他，又怎知他日不會任由皇上借此發落您？師父，他可以為了皇上冒您的戰功、奪您的虎符，可以替皇上算計您這許多年，您怎就知道他眼下不是——”

    “見一?！苯揭羯龀?，告誡地望向他。

    張三立時收聲，可看向裴鈞的目光卻不改不善，過了會兒，才垂頭道了句：“學生逾矩了，師父恕罪?！闭f完，他忽而起身來，想了想道：“眼下師父該還有事要同裴大人商議，學生就不打擾了。學生還是先告辭罷?！?/br>
    姜越跟著站起來：“見一，我不是——”

    “今日之事，我會依約守口如瓶?！睆埲嚨鼗仡^看向裴鈞，面上雖冷然，眼底神色卻頗為復雜，“可裴大人，師父，我絕不信此事只是為救人出宮和斗敗蔡氏那般簡單?！?/br>
    他收回目光，低下頭，待尋思一二，又嘆息再道：“罷了，此事我更不該再知曉更多。師父，我……先回了?！?/br>
    說完他便別過姜越走出院去，頭也不回地匆匆離開了。

    姜越望向他背影，一聲輕嘆，凝起眉來久久不言，直到被身后一雙手臂環住，才回過神來，不由低聲責怪裴鈞道：“你為何非要帶他過來？”

    裴鈞將下巴擱在他后肩上，偏頭親了口他側頸：“你該看看他揍我的時候，人都哭成個傻子了，你就忍心一直騙著他？”

    姜越掙開他，轉身與他對視道：“可你也知道見一從來不會撒謊，知曉此事，于他絕無益處?！?/br>
    “可眼下形勢已bi到這地步，他遲早有一日得選一邊站?！迸徕x上前半步攬住他，偏頭認真道，“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