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79 章
的信任??伤沂?,這一世裴鈞與姜越早有聯結,事發后還調換了刺客尸身,掩蓋了消息,這就免卻了裴鈞腹背受敵之險,至今兩相協力,又終于切實查到了這幕后主使。 新仇舊恨皆指向蔡氏,先父亡故、家姐冤獄、前世罹難,至今全拜蔡氏所賜,叫裴鈞擱下折報后幾度難平,起身看向廊外細雨,瀟瀟聲里,他目中已暗含殺意。 這時一早外出的錢海清和婢女回來了,只道曹府似乎一切順遂。婢女進府看了萱萱,說曹小姐似乎確然是病了,瞧著睡在床上,臉色不是太好,叫她也不答話,挺虛弱的模樣。 裴鈞垂睫一時,才又如常抬眼看向錢海清道:“那府中下人都如何?” 錢海清答:“下人做事兒倒都尋常,卻只是不見師父說的那幾個大丫鬟。問起來,都說是年歲到了,換回鄉去嫁人了?!?/br> 原本很尋常的話,在裴鈞生疑后卻化作縈繞不散的迷霧,叫裴鈞聽來愈發覺得蹊蹺——何以七八年都不曾配去嫁人,熬到老大不小,又忽而急著遣走了?此問,怕只有曹鸞本人和董叔的打聽才能給他答案。而前者既然兩次相見都不提此事,除卻不想說,便只能因為不能說。 可是為什么不能說? 裴鈞重重思慮壓在心底,到頭來,又想到頭夜梅林玉在曹鸞面前提到姜越時,他自己也是引開了話頭,暫且把與姜越的事兒瞞著曹鸞的,不免一時又更覺蒼涼了。 小時候他該是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摯友之間,當說的話,竟也會有說不得的時候。 翌日一早,是三月初頭一回早朝。裴鈞特地起早,囑轎夫不走司崇門,而走元辰門,到了,便下轎子長身玉立,著一身赭色錦雞的文二品補褂,守在宮門邊等人。 這一等,直等到上朝的宮鐘快敲響最后一下,一架鎏頂落穗的轎子才從東南巷中輕dàng著,緩緩走入他眼底。待到近了,伴轎的下人往內中稟了句什么,轎子才即刻停下,從里頭撈起了絲錦的門簾兒來。 姜越從門簾兒后探出身,竟見宮門前的日頭下真站著裴鈞,不由愣了愣,旋即便執起笏板斂袖起身,下轎走至裴鈞跟前問:“怎么在這兒?” “臣是恭候晉王爺呢?!?/br> 裴鈞同他一起掏了腰牌過檢,待離宮門守衛遠些了,才轉眼細細打量姜越一番,笑嘆道:“來的時候我想等你,原是為了尋你對一對上朝的說辭,怕說岔了;可到了這兒,等了這半晌,我又覺著要是往后日日都能站在何處,只管等著你來就是,那有事無事,便也不怎么打緊。而你只要能來,我就是多等會兒,多站會兒,也沒什么大不了的?!?/br> 第73章 其罪四十九 · 離心(上) 姜越忙了一宿,眼下正是疲累時候,聽他這話神都一岔,微頓一步:“上朝多有要事,你且別提這閑涼話了,先聽我說說李存志的案子?!?/br> 裴鈞忙應了是,二人便一路往清和殿走。迎面一列宮人走來,見了他們便行禮。 姜越共裴鈞如常經行他們,謹慎回頭看了一眼,才沉了眉邊走邊道:“昨日信中除卻蔡沨一事,我已告知你此次案證必然于唐家不利,如今此案查證之事,便已不足為慮??汕叭瘴腋懈σ坏檬捙R口信,不多時,不止宮里世宗閣遞了柬來,要我清早入宮收斂春祭之事,長公主府也遣了人來,讓我過府一敘。裴鈞,依我看,眼下這戲是唱起來了?!?/br> 姜越口中的“長公主”,是他的皇長姐、永順皇帝的長女——長公主壽康。壽康公主是永順皇帝的第一個孩子,年歲足比姜越大了四十歲,其名下封地、家業積累日厚,卻并沒生出個兒子承襲,膝下唯有一個獨得寵愛的女兒,封號昌寧郡主,早年已下嫁寧武侯為妻。 壽康公主成了寧武侯唐克的丈母娘,一心都撲在女兒與女婿身上,自二十多年前起,就頻頻以家產、人脈替女婿鋪路圓事,汲汲營營、回護照拂,直至今日。此次南地大案牽連唐府,壽康公主得知雖遲,或雖震怒,可要保下唐家的心卻一定不變,如今忽而厚待姜越,也不過是借此向姜越施壓罷了。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