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23 章
時,裴鈞漸漸放開他,卻在他剛松下一口氣時,忽而再度勾住他腿彎一拉,圈著他后腰的手也一收,驀地便把人拉坐到自己膝上來。在姜越下意識要趕緊起身時,裴鈞又緊緊按住他腰間,仰頭湊近他鼻尖,輕聲再問了一遍:“姜越,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姜越氣息微亂地低頭與他對視,良久,才吐出一個字:“……人?!?/br> “什么人?”裴鈞問。 姜越本是見他低落才出言安慰,誰知心軟卻被這賊人欺,欺負了還更得寸進尺,這時折騰得耳朵都紅了,便再不愿說話,只沉息將他推開些。 可裴鈞卻不依不饒輕啄著他下頜再貼過去,繼續誘哄:“到底是什么人?嗯?姜越,你說說呀,我想聽?!?/br> 姜越見他大有不得答案便絕不撒手的架勢,躲之不過,只好輕嘆一聲,蚊吟般動了動唇。 可檐外卻恰在此時開始下雨,淅淅瀝瀝蓋過姜越出口的音色。裴鈞一時沒能聽清,待急急湊耳去姜越唇邊再問,終于聽見姜越清晰而低回的聲音,無奈卻安定地再說了一遍: “心上人?!?/br> 裴鈞未料真能從姜越口中bi出句實話來,此時聽言,整個人都一震,一時竟覺檐外春雨就似已盡數打在他身上、潤入他心間,剎那滌去萬般塵土,余下的都是清凈。 他抬手捧住姜越雙頰,仰頭與他相吻,唇舌輾轉間輕柔流連片刻,才與他漸分,抵著他鼻尖問:“那你怎么不給心上人寫信?心上人等你好幾天了?!?/br> 姜越平復一時方道:“……近日忙?;首宕杭酪鹆??!?/br> 裴鈞揪著他前襟再親了他唇角一下,抬眼看入他眸中問:“那你到底想好沒有?” 姜越垂頭與他四目相接,臉上微紅未褪,可少時落手握住他尚未回溫的指尖,蹙眉深思片刻,卻簡短而篤定道:“快了?!?/br> 姜越帶著他手指放開,從他膝上起身退坐回椅中,不再說此事,轉而低聲問他:“李存志一案,你看有多少勝算?” 裴鈞低頭看向姜越的指節,反手摩挲著他掌中、指腹的青繭,徐徐嘆了聲:“若我早前不存偏見,沒將李存志也當作那南地巨貪之一,興許早在剛知曉李偲之事何為時,就該猜出他是被冤枉的。那時若能早早應對,贏面必然更大,可我原本有機會——甚至有不止一次機會去探明此事,卻還是因為無意關心,就只將李存志當作個想要保下混賬兒子的昏官了,不查不問,便以為他的‘為民請愿’不過是沽名釣譽而已,也隨意將此事當作個歷練,讓老曹帶著錢海清去做了。哪知道……” 他目光望向姜越身旁桌上的血書:“哪知道他這背后當真是筆筆血冤哪?!闭f到這兒他諷刺笑了笑,“我常笑他人說我昏、說我jiān,總賴世人不解我意,為此還曾負氣、還曾不甘,可此事若在李存志看來,在這些冤民看來……我又何嘗不真是為著私心,才隨手用用他們的苦楚呢?” 姜越拍拍他手背,勸道:“裴鈞,你是人,不是神。如今這天下烏鴉一般黑,千里之外誰是忠良,你又憑什么斷定?此事因你起意去查,已讓李存志終有機會進京鳴冤,這算個機會。眼下我們該想的,是下一步怎么幫他?!?/br> 裴鈞搖頭:“難了。眼下加上緝鹽司的事兒,我已捅了蔡家兩刀子了,這南地冤案的一盆污水又潑去了蔡飏他老丈人頭上,連蔡飏都憋不住想弄死我,更別提唐家。蔡太師也絕不會再善罷甘休——我看接著危險的還不光是李存志。別忘了,蔡太師最愛使的兵法便是‘圍魏救趙’,之后怕是要先把我給撂下再說?!?/br> “不錯?!苯近c點頭,神色再度凝重起來,“你jiejie的案子未決,始終都是掛在你頭上的一把刀,眼下李存志又入京了,蔡家必要發難,如此你府中怕也難有安穩。今夜我便調些人馬去你府上護衛,往后你也一定要萬事小心,更要顧好煊兒?!?/br> “你自己也要當心?!迸徕x忽而想起早間地底出水之事,雙眉緊皺,“今日你簽拆的西城舊樓下冒水了,你也知道——那兒從前可沒什么地水?!闭f著見姜越要開口,他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