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75 章
保證不說話了。 姜越這才收回目光,低眉考慮了一下,略有踟躕地抬起手,慢慢扶在了裴鈞的后腰上,只當是看不見裴鈞一臉詭計得逞的偷笑,把人往外帶到了晉王府才來的馬車邊上,頭疼地囑咐侍衛把他背上去,“裴大人喝醉了,先送他回忠義侯府?!?/br> 說罷他自己也上了車,坐下后移目看了眼右手邊癱坐的裴鈞,略有惱意地吩咐外邊:“走罷?!?/br> 于是馬車便噠噠動了。這時裴鈞瞥眼看見姜越左手邊放著個紅綃纏起的大木匣子,出聲問他:“你這是去哪兒?吃喜宴?” 姜越垂眸沒有看他,簡短道:“張三今日成婚,我特意趕回來赴宴?!?/br> 裴鈞聽了一愣,細想之前冬狩時就聽聞張三婚期將近,卻也說是三月里做宴,何以忽而提前了,又恰趕在今日? 轉念一尋思,他才悟道:想來張家做宴是絕不會請他去的,可他又是禮部的尚書,若放在平日,就不可能看不見張家辦宴的報備——這若是知道了人家做宴,人家又不來帖請他,不僅雙方彼此尷尬不說,傳到朝中也是叫兩邊兒都難看的——畢竟至今為止,京中還沒有哪一個官家辦宴,會不請禮部尚書,而門生即便出任,不出席師門宴飲也說不過去。 所以,張家秉著朝中官員辦宴需提前十日申報禮部的規矩,便在裴鈞被關入禁苑后,才將報單jiāo給了禮部,那么單子由禮部下屬代為批復了,就約同于廣而告之了,雖然裴鈞本人根本不知有宴,但宴卻又在今日,恰是他出了禁、能夠去赴宴的時候,這么一來,他若不赴宴,就不再是張家的過錯,人家說起來,反倒只會怪他裴鈞不認師門了。 想通了這層,他心底哂笑一聲,只道這張嶺為了門風清凈,還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下一刻,他意動間看向姜越,忽而問道:“你還沒去過張家吧?” 姜越清淡答道:“嗯。今日還是第一回 造訪,故也給張大人備了薄禮?!?/br> 裴鈞聽了微微一笑,瞇眼看著他:“你倒很周全,只是他可不會領情?!?/br> 姜越疑惑地挑眉看來,卻見裴鈞突然起身撩開了車簾,沖車夫道:“勞駕,不必去忠義侯府了?!?/br> 姜越一怔,下刻在簾外車夫收韁勒馬的長吁聲中,聽裴鈞含笑再道:“本院陪晉王爺一同去趟張府,這便起行罷?!?/br> 裴鈞說完便悠哉坐回來,引姜越盯著他身上衣服問:“……你就這么去?” 裴鈞聽言,閑閑拾袖一聞,自己也皺起眉頭,卻更自然道:“就這么去?!?/br> 姜越見他如此,搖頭一嘆:“你若為同張家賭氣,大可不要走這趟?!?/br> 裴鈞彎起眼梢來脈脈看向他,笑道:“賭氣還不如睡大覺呢,我可犯不著,這不是陪你么?!?/br> 姜越在他這笑意和注視下只覺臉上騰起些熱氣,心道這人從來是個滿嘴開花的德xing,便也不愿深想自陷,過一會兒,只解下自己的香囊扔去他膝上: “你戴上?!?/br> 香囊隨親王儀制,在彩錦上繡了麒麟踏云,以示祥瑞,即便隔了如此遠,亦能叫裴鈞聞見當中一股獨屬于姜越的草木清香,很是素凈宜人。 裴鈞眼睛亮了亮,搓搓手才拿起那香囊來摸了摸,故作寶貝地看了又看,嘖嘖笑起來:“晉王爺給我送香囊了,這就是對我——” “讓你去去濁氣的,沒人送給你?!?nbsp;姜越當即澆熄他風花雪月。 可裴鈞卻扭臉望著他:“哎?那難道你還要再收回去?” 姜越忍氣道:“……都被你用臟了,我還收回來做什么?!?/br> “哦?!迸徕x意料之中地一邊點頭,一邊把香囊往懷里收,直如收下個貴重的信物,“那就是送給我了?!?/br> “……”姜越袖下的拳頭都捏緊了。 裴鈞放好了香囊,看著姜越吃癟卻不露軟的樣子直覺開心,想來還是解釋兩句:“哎呀姜越,你別嫌棄我了,我這也是沒法子呀——禁苑只有涼水,我倒每天都擦身呢,可里頭為防夾帶舞弊,不許我們換洗衣裳,一屋子大老爺們兒又都窩在一個廂房里,再是一日幾次地擦也不頂事兒啊。我香囊用了倆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