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60 章
一按,那碗惹事的甜湯連湯再碗在桌上蹦了幾下,灑了半碗。 盛靈淵的臉色第一次撂了下來:“你討打嗎?” 宣璣好一會沒說話——嘴上沒話,心里也沒話,真赤淵沒著,他心里的火山先連環bào發了一打。他捏著盛靈淵手腕的手指氣得發抖,好一會,才四處搜羅出一小撮理智,勉強拼出一句人話。 “陛下,您這一輩子,跟別人說過半句實話嗎?” 說完,覺得這話耳熟,兩人同時愣了一下,回想起巫人塚時,盛靈淵曾經為了引出阿洛津,隨手拿宣璣釣魚,宣璣被他算計得狼狽不堪,曾經說過一句一模一樣的話。 那時他迫不得已,為免腹背受敵,頭一次跟陛下表明自己“赤淵守火人”的身份。 現在回想起來,恍如隔世。 他倆誰也不認識誰的時候,時敵時友——友也是損友,隨時互相坑來擋刀的。 可是平州山林一敘之后,一切來了個急轉彎,完全變成了對方碰破一層油皮都得心驚膽戰。 前后算起來,實在也差不了多少日子,比做夢轉折還大。 可這并不是一場夢。 盛靈淵最先鎮定下來,他連怒再火一起壓了下去,陛下做事很少被情緒左右,向來最分得清“輕重緩急”。 眼下的“重”和“急”,不是翻臉算賬,是盡快讓宣璣離開這種共感的狀態。 “明明是你先騙我的,怎么還惡人先告狀?”盛靈淵精確地放松了緊繃的嘴角,故意把話音拖慢,同時,他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宣璣握著他手腕的手心上,避免分神想其他任何事——才一會,宣璣手心已經布滿了冷汗,“我騙你什么了?我是不是告訴過你,我現在朱雀血脈融合得不太好,有點不舒服?” “什么意思?”宣璣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什么叫你陪我一遭,從此往后,讓我遠走高飛?你給我說清楚?!?/br> 然而這一次,他再也不能從盛靈淵識海中釣出有用的想法了,盛靈淵聽完,什么反應都沒有,只是說:“你現在不冷靜,有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說……哎,別咬?!?/br> 宣璣的牙關無意識地縮緊,咬了自己嘴角的嫩rou,盛靈淵伸手扣住他的下巴,強行掰開一點:“朱雀血脈是我自己剖的,剖出去容易撿回來難,有這么一場也是該,你湊什么熱鬧?” 他說著,似有意似無意地摩挲著宣璣的嘴唇,思緒輕飄飄地變了味道——有道是“食色,xing也”,這些人之本能的念頭,雖然不大上得了臺面,但用來轉移注意力再好用也沒有了。 反正對于盛靈淵來說,當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宣璣嘴唇上時,他可以把那張嘴里冒出來的任何人話都當耳邊風。 最重要的是,yu念跟恐懼、怒火有許多共通之處,都會加速心跳,讓皮膚升溫,混淆起來很容易。 他把視線集中到一線,從宣璣嘴唇掃到居家服開得有些大的領口,隨即,什么“赤淵”“丹離”“朱雀骨”的念頭,都卷一卷丟在一邊,他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宣璣的脊背。那人后背的衣服總是被翅膀撐破,翅膀收起的時候,則會露出結實光潔的背,行動時,能看見均勻的肌理牽扯著漂亮的骨…… “叫我心疼死,你就高興了?” 宣璣正被心里一場急火燒得氣急敗壞,要zhà,引線幾乎燒到了臨界點,又驟然被共感拖進了一個新領域。 盛靈淵雖然沒動,但他心里的想法化作了無數看不見的手,仿佛已經鉆進了宣璣的衣服。三千年前的混戰年代禮樂崩壞,什么超出人想象力的事都有,天魔劍在的時候,盛靈淵顧忌共感背后的另一雙眼睛,一般會為了劍靈避開這些場合,但不代表他心里沒數。 上古魔頭瘋起來,什么都豁得出去,命都不要,何況是臉。 宣璣算是領教了:“你他媽的……” 虧他想得出來! 不是,他傷成這樣,居然還有這種心情,這是什么人渣天賦! 盛靈淵用力在他嘴唇上按了一下:“怎么還學會出言不遜了,誰教你的?” 他話音沒落,宣璣眼前就一花,轉眼被黑霧卷到了隔壁臥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