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28 章
一下,一瞬間,宣璣以為他看見了自己。 他看著盛靈淵,心里有種強烈的感覺:“我再也見不到他了?!?/br> 這將他胸口的悲意點燃了,無處發泄的憤怒與不甘撕心裂肺地翻騰起來,盛靈淵的氣息、嘴唇的觸感……與領口繚繞的淺淡熏香也被放大了無數倍,烙印似的刻在了靈魂上,他忘乎所以地親吻著那個人,像是想把他嚼碎了再一口吞下。 隨后身后無從抗拒的黑暗把他吸了進去,他被那無盡黑暗吞沒。 “當”一聲鐘響,有人在黑暗中長喝:“成——” 強光刺進他的視野,宣璣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絕望到恍惚的痛楚依然在。 他心里一時空空如也,只剩下一個念頭:“我不能再失去他一次?!?/br> 旁邊的床鋪空dàngdàng的,被子整齊地疊著,沒人睡過——盛靈淵昨天就瀟灑地跟他揮手告別了。 宣璣沖出了房間,近乎惶急地到處找人,鞋也沒穿,就這么光著腳跑到了樓道里,聽見身后的房間門“咣當”一下拍上,他才激靈一下,神魂歸位。 “等等,”他頭上兩撮毛翹著,一臉茫然,“我是不是沒帶房卡?” 他們這一族有古訓,只有拿到了圣火戒指,才能離開赤淵,那是不是戒指碎了他就應該立刻回去,否則容易腦殘? 酒店樓道的監控正對著他房門口,宣璣跟鏡頭大眼瞪小眼一會,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按人類的辦法解決——五分鐘以后,他來到酒店大堂里,謝過服務員拿來的一次xing拖鞋,等著前臺核實身份給他開門。 因為形象過于“不凡”,來來往往的路人都得多看他一眼,宣璣在眾人圍觀中思考起了人生。 夢里,寢殿外的仆從和侍衛都對他視而不見,他坐過的床鋪沒有一點凹痕,別人都看不見他。 所以他在夢里是什么身份?鬼嗎? “鬼”,其實是一種籠統的民間說法,古人認為rou體像件“衣服”,穿衣服的是魂魄,rou體死了以后,魂魄luo奔,還得搖號排隊,再去領取一具新的,也就是所謂“轉世投胎”什么的……不過這其實大多是無稽之談。 異控局內部的研究院對這個課題有詳細解釋,所謂“鬼”“靈”“魂”等等諸如此類的說法,其實都是某種生命物質,被特殊能量聚合。很多修真傳說中,“元神離體”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像人皇這樣生命能量無法估量的,甚至能在身體不在的情況下,凝結出一個與常人別無二致的軀體——比如赤淵里那個被yin沉祭文召喚出來的那個,雖然記憶缺失了很多,與本尊相比,確實少了不少活氣,但已經足夠bi真了。 至于那些生前就不怎么健康,隨便爬個三層樓都能喘成狗的凡人,也就不要奢望自己這具不中用的rou體腐朽后還有“靈魂轉生”了,“靈魂”早在中樞神經系統受損的時候就涼了,比rou體爛得還早。 也就是說,即便是所謂的“鬼”,用相應的能量儀器也能檢查出來,像他夢里那種有意識有知覺的,能量反應一定非常高。 普通人看不見就算了,但盛靈淵那雙眼睛比異控局的能量掃描儀還厲害,只要不是特別稀有的物種,大部分沾一點遠古妖族血脈的“特能”,他都能一眼看出來。 為什么連他也看不見? 還有最后那個鐘聲,宣璣覺得那鐘聲他在哪聽過,應該在他龐雜的傳承記憶中的最深處…… 就在宣璣把自己鎖在房門外的時候,他遺落在床頭的手機開始瘋狂地震動。 肖征用私人手機連著給他打了十通電話,聯系不上人,處于快要燃燒的邊緣了。 他的公務電話已經被打bào了,不同的電話和信息沒完沒了地跳,熱得燙手。 肖征把宣璣給他的那張咒做成水印下發之后下發,值得欣慰的是,大部分人都沒什么反應,但有一小撮人身上閃過紅光后,突然就不明原因地暈倒了。 這些人大部分是核心安全部門的外勤,不乏位高權重的,各地分局都有類似的情況出現。 肖征這邊接到消息,也是措手不及——他本以為宣璣給他的就是個“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