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433 章
倒是沒有意義,又補了句:“說不定還有地方日出日落跟咱們的時辰相反,有些地方春夏秋冬跟咱們的相異呢。地球博大,豈是玩笑?” 趙頊:“……” 他又有些頭暈了。想象大地是圓就已經很難了,這種跟自己日月相異,季節相背的事情,難道不是《山海經》里的異聞嗎? 可若是這些也是真的呢?其實現在,大遼的面積就不比大宋小多少,那從大食運來的玻璃、香料,也確實價值千金,豪富無數。這種國家的國主,就不能稱孤道寡嗎?可是如此一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又算什么呢? 趙頊的手又有些抖了,大勝的好心情也dàng然無存。過了良久,他喃喃道:“那朕要如何治國呢?” 這話,其實是自語。若是那些天地異變,都不是指給他一人的,又要如何確定自己所為才是正確的呢? 甄瓊卻誤以為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不免有些納悶:“這我可不知了,官家不該問問那些臣子嗎?” 趙頊猛地抬頭,直直望了過來??墒悄切〉烂嫔蠜]有絲毫“勸諫”的意思,只是一片懵懂。心頭一顫,趙頊慢慢攥緊了拳頭。 是啊,圣賢們也曾說過這些的。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是故得乎丘民而為天子,得乎天子為諸侯,得乎諸侯為大夫。諸侯危社稷,則變置。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干水溢,則變置社稷?!?/br> “桀,紂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失其民者,失其心也。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yu與之聚之,所惡勿施爾也。民之歸仁也,猶水之就下、獸之走壙也。故為淵驅魚者,獺也;為叢驅爵者,鹯也;為湯武驅民者,桀與紂也?!?/br> 這是先圣所言,亦是本朝太祖圣訓。若無太祖仁德,何來黃袍加身,天命所歸?若無仁德愛民,仁宗又為何會謚個“仁”字?天地自然可懼,但是那千萬黎庶就不可懼嗎?bi到絕路,他們自然也會揭竿而起,說“蒼天已死”,說“五德輪替”。 背上出了薄薄一層汗水,趙頊已經醒過神來。這些話,可跟文彥博說的“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不同,更讓人警醒。他既然是天子,就要做個仁君、圣君,而非人人可誅的“獨夫”! “朕受教了?!壁w頊只覺這些日來壓在心頭的巨石都松動了些,起身對著甄瓊行了個禮。 甄瓊:“???” 他教什么了?這不是讓他問別人嗎? 不過天子都行禮了,甄瓊也不好退讓,趕緊回禮受下,還得了老大一堆賞賜。想想今天也沒提“日心說”這檔子麻煩事,甄瓊又有些高興起來。打了大勝仗的事兒,也要說給邈哥聽聽才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王韶在歷史上確實打了大勝仗,主導熙河之役,收復熙、河、洮、岷、宕、亹五州,拓邊二千余里,可謂宋代第一?,F在有了pào,可不就如虎添翼了。 引用的兩段都來自《孟子》。趙頊出身有點特殊,他爹小時候寄養在宮中,原本準備過繼呢,結果仁宗突然又生兒子了,就給退貨了。后來兒子又死了,仁宗臨死才把英宗找回來,又立了太子。那時候英宗都三十大幾了,開始死活不愿接旨,后來接旨登基,就發了失心瘋,大病一場幾乎要皇太后垂簾了,好不容易好了,又鬧著給自己親爹爭名號,結果在位四年病了三年,就一命嗚呼了。這種情況下,趙頊驟然登位壓力可想而知,對于自己的正統xing出現懷疑也不奇怪?!疤烊烁袘闭娌皇侵粸槭裨O的,最信它的本就該是天子,這是把“天子”異化的重要一環。若是沒有神xing,又豈能言出法隨? 第175章 “邈哥邈哥!熙河那邊打了大勝仗??!”回家把賞賜一擱, 甄瓊就跑去找了韓邈。 饒是正在辦公, 韓邈也訝然抬頭:“什么時候的事兒?當真是大勝?” “好像是剛剛發來的捷報。當真是大勝呢!擊潰了三個羌部的聯軍, 還把前來支援的吐蕃軍打的落花流水,據說俘虜都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