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住了口鼻，心頭大罵。煙氣都有du，這忒么算什么靈丹？

    然而心里惶恐，他也不敢挪開視線，就瞅著那小道跟個伙夫一樣又是扇風又是翻炒，忙得不亦樂乎。

    還真有du煙啊?？粗绛傆职巡冀泶魃狭?，趙頊也松了口氣。好在他有先見之明，早早讓人把丹爐擺遠了。唉，這甄道長什么都好，就是煉丹總是不知所謂，看著怪嚇人的。

    收回視線，他對剛剛進宮的老太醫道：“馬翁這些時日驗看護心丹，不知可驗出了yào效沒有？”

    馬老太醫七八年前就已經離開了太醫院，但是醫術并不減當年，還擅長治心疾，也是名聲在外的神醫。面對天子垂詢，他也不做隱瞞：“那護心丹，老朽尋了七八個病患試yào，效果當真不差。心痛發作時，只要壓在舌下一丸，就能緩解病痛。有一例面青脈弱，險些猝死，連吃三丸，才救了回來?！?/br>
    “當真如此有用？”趙頊訝然道。他以為“起死回生”只是傳聞，沒想到竟然真有奇效！

    “有大用！只是此yào并非仙丹，也有yào石不能及的時候。有一例病患，前兩次服yào還有用處，最后一次突發真心痛，汗出不休，手足青過節，服yào也回天乏術?！瘪R老太醫長嘆一聲，“不過心疾乃絕癥，能讓必死之人多活數月，已勝過世間大多數良yào了?！?/br>
    老太醫說得沉重，圍在一旁的朝臣們，卻個個目光炯炯。能立于垂拱殿上的，年齡都不會小，更是有幾個已經有心疾的征兆了。就算自己沒有得病，家里說不定還有老父老母呢。先不說孝不孝順，能讓雙親多活一年半載，可就是丁憂和入兩府的區別了，哪能不在乎這救命的靈丹？

    齊刷刷的，眾人又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小道，那不講究儀態的模樣，看起來也不覺的扎眼了。

    當然，玄遠子還是覺得扎眼的要命。就見那小道搗鼓了半天，才開了爐，從水鼎里取出了一種無色yè體，又投了些像是白鹽的東西，繼而取石灰和煤粉煅燒，也不知到底想煉什么。他只能強自記下投入的yào料和大致配比，又不敢瞧的太細，惹人生疑。還要捂著鼻子，躲開飄散出的du煙，實在是狼狽不堪。

    一個個晶瑩剔透的玻璃皿，就跟不要錢一樣折騰，讓人玄遠子牙都痛了。也不知這是必須的，還是小道拿來御前炫耀的。想要配這么一套，少不得也要幾十萬錢吧？還未必能買到呢。

    在丹爐里折騰完，又見那小道又擺出了一口大鍋，倒了好些油脂進去，又加了些透明粘yè，熬煮了起來。豬油的味道倒是不差，但是這到底是熬什么的？他方才煉出了三種水yè，也不知加的是哪種，當真讓人捉摸不透……

    甘油分離還有些時間。甄瓊熬好之后，趁著?；鸱艣龅墓Ψ?，取了硫酸和鹽加熱水凝，制出了點鹽酸，隨后把鹽酸和制好的硝酸配到了一起。這都過去好久了，天子他們可能等急了吧？不如先弄得東西助助興，說不定也會讓天子開心呢。想到這里，他拿起那個小小玻璃杯，走到了亭子前，介紹道：“官家，這是另配的一種yàoyè，名叫王水。連金子都能融呢！”

    說著，他從袖里摸出了一小塊金子，投了進去，又用玻璃棒攪了攪，那塊金子就輕輕巧巧的融了個干凈。

    “嘶……”

    水閣里，一片連綿嘶聲。這玩意當真是配yào的？毀尸滅跡都夠用了??！趙頊都被嚇住了，又怕甄瓊拿的那塊并非純金，趕忙又從腰間摘了個帶鉤下來：“用這個再試試！”

    ??？甄瓊從內侍手里接過那帶鉤，呆了半晌，弱弱道：“這里面已經融了我的金子了，要是融了帶鉤，待會兒提煉出金子，可就分不清了……”

    趙頊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都賞你了！”

    哦。甄瓊這才放下心，掂了掂手里的帶鉤，開開心心也丟進了杯子里，這么大一塊呢，還是賺到了！

    果真，那帶鉤入了王水，不多時也消融干凈。天子用的可是十足真金，哪有作假的？看著那杯中的yè體，趙頊吞了口唾yè：“這，這當真是制yào的？”

    “倒不是這個配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