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5 章
柏勞一回來就將宋墨拉進了書房,要考校他功課。 “考校功課?” 我以為宋柏勞至多考校一下一百以內的加減法,背一下字母表,彈一首簡單的鋼琴曲之類,意思意思就行了??删派﹨s搖搖頭,小聲道:“先生對小少爺要求很高的,要是小少爺答不出他問的問題,還要被罰站墻角?!?/br> 我一聽就有些擔憂,今天宋墨本來狀態就不好,宋柏勞脾氣急,臉又臭,不知道會不會出什么狀況。 剛這樣想著,書房內就bào發出一聲響亮的哭聲,一聽就是宋墨的。 我心里一急,連忙三步并作兩步上了樓,去敲書房門。 不一會兒,宋柏勞過來開門,露出半個身體,擋在門口,讓我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什么事?” 沒了阻隔,宋墨的哭聲更清晰了,只是這會兒不再響亮,只是低低抽泣。傷心極了,也可憐極了。 我心都被他哭得揪起來:“今天別考了,讓墨墨休息吧?!?/br> 我推著他的胸口,想叫他讓開,他卻紋絲不動。 “你是不是管太多了?”他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又放開。 我直視著他的雙眼,并不退讓:“他今天不舒服?!?/br> 宋柏勞也絲毫不讓:“他的出生不是為了舒服享樂?!?/br> 他這話說的,就很無理取鬧了。 “沒有人一出生就是為了吃苦的。嚴格很好,但你對他也太嚴格了,他是你的兒子,不是你的手下員工啊?!?/br> 他唇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你到底在以什么身份教訓我?他又不是你生的,你在裝什么母子情深?我對你說過吧,不要做多余的事?!?/br> 又開始了。他隔三差五便要顯露的,對我的惡意。 簡直就像有個看不著摸不透但確實存在的周期,或者某個“雷點”,我在這段“特殊的日子”踩上去了,就需要做好被zhà得粉身碎骨的準備。 與我能不能好好相處,除了看他心情,還看我是不是夠識相。我要是順著他點,只做個逆來順受的聯姻對象,他還能心平氣和與我說話。但只要我表現出一點忤逆,他就會勃然大怒,露出被冒犯的不悅。 總的來說,我在他面前并沒有說“不”的權利。 他完全獨裁,他高高在上,我只能聽命與他,依附于他,就如同別的那些alpha與他們的beta。甚至還不如他們。畢竟那些beta并沒有無法洗去的污點,我在宋柏勞心目中卻有著天大的罪孽。 “我是你的合法伴侶,這個身份不夠嗎?” 他不為所動:“不行,他今天不背完課文不能睡?!?/br> 我見他又要關門,急急道:“你這樣做和駱青禾有什么區別?” 宋柏勞聞言一愣,臉色迅速鐵青起來:“你說什么?!?/br> 我也不想跟他在書房門口,當著宋墨的面吵架,但可能是憋得實在太久了,有些話一下子竟然想收都收不住。 “你沒發現你有時候簡直和駱青禾一模一樣嗎?你所討厭的他對你的冷漠,暴力,異常嚴格,你全都接收,將它們投放到了你自己的孩子身上。你覺得自己是這么長大的,他就也該這么長大。你沒有一個好父親,就也不給他一個好父親?!?/br> 眼角余光可以看到宋柏勞把著門框的手逐漸收緊,露出分明的指節。雖然很怕,但有些話不得不說,哪怕下一刻被他一拳揍到地上,我也認了。 宋柏勞沒有朝我揮拳,但說出來的話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暴力”。 他俯身湊到我耳邊,聲線冰冷惡劣:“聽起來你倒是個好父親,可惜我永遠不會讓你擁有自己的孩子?!?/br> 我的心口就像被一根鐘桿狠狠撞上,瞬間由那一點發散的鈍痛席卷全身,不劇烈,但還是讓人產生一種呼吸困難的錯覺。 他這話說過很多遍,我也聽了很多遍,可只有這一次讓我產生了一種近似“失望”的情緒。這種情緒并非針對“不能生下宋柏勞的孩子”這件事,而是直指宋柏勞本身。 我顫了顫睫毛:“如果……如果我和你真的有個孩子,你是不是,會因為討厭我而不去愛他?” “是?!彼伟貏陧?,毫不猶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