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的。

    兩小時后，這次充滿爭吵翻臉的面談終于結束。

    陳千瓊臨走之前，到紀燃面前，笑了聲：“你和你母親真的很不一樣?！?/br>
    “你和你兒子也差挺多的?！奔o燃淡聲回答。

    “有空再一塊吃個飯吧?！闭f完這句，陳千瓊如愿看到紀老夫人厭惡的目光，她笑了聲，“再見?！?/br>
    紀惟一言未發，跟在陳千瓊身后離開了。

    “紀燃?！奔o老夫人坐著沒動，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才開口道，“你留下，nǎinǎi有話跟你說?！?/br>
    紀燃往后一靠，散漫地笑道：“巧了，我也有話要說?！?/br>
    紀國正頭疼，他撐著椅子站起身：“我先上去……”

    “等等?！奔o燃叫住他，抬眼道，“你也留著?！?/br>
    紀國正皺眉：“你這是什么口氣？”

    紀燃沒應他，而是站起身，拍拍律師的肩膀：“辛苦你跑來一趟?！?/br>
    律師一怔，忙說：“是我應該做的?！?/br>
    “東西都收拾好了？”他問。

    “對?！?/br>
    “那這也沒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奔o燃道，“律師費我會讓人打給你?！?/br>
    “不用?！笨闯銮闆r不對，律師道，“秦總已經付給我了。這些文件我回去整理一下，我們再聯系?！?/br>
    “好?！?/br>
    把律師送到房門，紀燃一邊手撐在門上，對屋里其他傭人和律師道：“你們也出去?！?/br>
    紀國正察覺不對：“你要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就想跟你們好好聊聊天，話話家常?！奔o燃挑眉，笑問，“怎么，難道我還能放火殺人？”

    “行了?！奔o老夫人無奈。她確實有話要跟紀燃說，再氣也得忍著，“出去吧?！?/br>
    老管家臨走之前，還特地給老夫人吃了兩片yào。

    老管家跟了老夫人幾十年，他走到門口時，忍不住道：“紀小先生，老夫人近期身體不好，請你不要再刺激她?！?/br>
    因為年紀，他聲音低沉沙啞。

    紀燃笑容愈大：“出去?！?/br>
    門關上，紀燃把門反鎖，房內只留下紀家祖孫三代。

    紀燃坐回原位。房內沉默片刻，對面的紀老夫人率先開了口。

    “小燃?！彼啪徴Z氣，“我知道陳千瓊跟你胡說了很多，她那人一向這樣，為了錢權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千萬別……”

    “我先說吧，老夫人?！奔o燃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道，“馬上開晚飯了，我們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講故事這個環節上?！?/br>
    “紀燃！”紀國正怒斥，“你怎么跟nǎinǎi說話的！端正你的態度！”

    “我今天來這，就問你們一件事?！奔o燃看也沒看他一眼，“小時候那個給我下du的保姆，是不是你們雇來的？”

    兩人立刻噤了聲，房間里登時落針可聞。

    看他們繃緊了臉，紀燃笑道：“你們放心，那件事我現在不想追究……已經輪不到它了。我身上沒帶任何錄音設備，我只是想把這筆賬算清楚?！?/br>
    “不是?！奔o老夫人鐵青著臉說，“我們好好的，為什么要下du害你？”

    紀燃似笑非笑：“那段時間趙清彤剛出車禍，似乎導致你們公司的股價掉了不少？”

    那年，他還沒被過多曝光在別人眼中，許多人只知道紀家有個私生子，卻不知道這私生子到底是誰。

    他沒有朋友，也沒了親人，更不像趙清彤那樣有粉絲和媒體關注度。

    他甚至都不在紀家戶口本上。

    那么渺小一個人，完完全全可以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那棟冷清的別墅里。

    沒人會追究，也沒人會幫他討回公道，甚至死后，連個會想起他的人都沒有。

    “又是這些破事?！奔o國正罵道，“你媽都死了十多年了！你到底什么時候能放下？！我知道你還要問什么——是不是又要問你媽的車禍！我說了無數遍，沒有人要害她，都是她自己過馬路沒長眼……”

    “是你吧？”紀燃看著紀老夫人，問。

    紀老夫人從沒見過這樣的眼神。

    里面充滿譏諷、怨恨、悲傷。

    紀燃臉上是掛著笑的，卻比發了怒還要令人心驚。

    長長的沉默后，紀老夫人道：“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