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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立造福萬民的千秋之業不成?名留青史不過一句稱贊,臭名昭著,死后也再與己身無關。人人都有自己的路,為人前人后一句話過活,虛偽至極!”蕭戈厲聲斥責。 月初冷哼了一聲,甩袖道:“你我多事意見不合,我不想改變你的想法,也不祈求得到你的認可。虛偽也好,實誠也罷,這是我一個人事情,與你沒有干系!” “若是無事,還請早些打道回府,不要在我這里浪費時間!”月初撥正了自己的輪椅,扶著車輪向回廊下移去。 蕭戈怒氣沖沖,看著她背影道:“怎么會與我沒有關系!白月初,你是忘了我們之間的關系嗎?” “親人?”月初停下輪椅,一聲冷哼,“無情之人,與芻狗無異。我做不來世子的絕情,更不屑于與芻狗為伍!” “若你我之間真有那么點微薄的血緣,我也替母妃深感悲哀。感母妃含辛茹苦、懷胎十月,竟生下你這么一個冷血無情之人?!痹鲁蹀D頭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更何況,你真以為所有的事情都跟你父王說的一樣嗎?母妃究竟是叛國,還是被驅逐,你真的知道嗎?” “我仇恨梁帝,但是我更憎惡你父王。滿口仁義,為國為民,到處說自己是被辜負之人,實則虛偽至極,惡心至極!事實如何,他自己一清二楚。他為培養你來日繼位,自可大編胡話,但所有是非公允自有天斷!” 月初冷冷地說道:“他是蕭國之人,我動不得,也不想為這樣一個滿口謊話的男人勞民傷財,徒傷國力。但我看著,這世上因果輪回,報應不爽,我不相信他能長命百歲,福壽安康?!?/br> 第一百三十五章.怒與血 < 楚州謠(楚楚峒人)|Rouwen484b_ 院子里的風似乎靜止了下來,蕭戈的目光瞬間鋒利如出鞘的寒劍,他抿緊了唇角,冷聲道:“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些什么?單憑這一點,我便可以殺了你?!?/br> “你若是不愛聽便不聽。我知道你自幼痛恨母妃,僅為了所謂的家國責任,將你棄于蕭國而不顧。從這方面講,對于你而言,她的確是枉為人母。但是,你做了蕭國懷海王世子那么多年,對于這件事卻從始至終都一味地相信別人的話,還真是讓我有些意外!”月初冷哼了一聲,譏笑道,“你本性多疑,唯獨在此事上卻是輕信他人,是真的無知,還是根本不想去查其中究竟藏了多少謊言,你自己心底清楚!” “不管因為什么原因,結果已經無法改變,有什么原因又如何,根本不值得同情?!笔捀晁π?,沉聲道。 “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如此,還請回吧!” 月初扶著輪椅遠去,但她依舊不敢大意,蕭戈的性子她太了解了,此人性格乖張、狡猾多變,做事也是隨心所欲。她這么做,難免會激怒了他。 就在她謹惕之際,忽覺耳畔有一道勁風馳過,她手下幾乎是在同時用力,拍在了走廊的柱子上,借力調轉了輪椅的位置。輪椅急速側轉向墻邊,險險避開了奪人聲色的疾風。 她凝眸看著已經攔在自己身前的蕭戈,一張本是十分英俊的臉,因為陰鷙的神色而顯邪魅狂狷,她心下微沉,知他動怒。 “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些?”蕭戈嘴角掛起一道殘忍而又冷漠的笑意,“看來這些年我對你實在是太好了些,處處將就著你,倒是將你慣得越發驕縱?!?/br> 對于他所謂的縱容,月初只是回饋他冷冷的譏誚之意。 “若非世子想與我在青丘同歸于盡?”月初眼底一片冷漠,直視著他的雙眼。 “誠然,如你所言,我的勢力在青丘受到梁帝的壓制,無法安全無恙地將你我兩人都送回蕭國,但是……” “就算不回去又怎樣?”蕭戈伸手扼住她的喉嚨,“你依舊逃不出我的手掌心?!?/br> 空氣中幾個徘徊的聲音是她曾經的夢魘,現如今再聽到時,她卻已經能做到平靜相待。 月初半耷拉著眼皮,不在意他收緊的手指,輕輕笑了一下:“隨你?!?/br> “白月初!”蕭戈目眥盡裂,手下用力。 “你就一定要這么對我?”蕭戈眼尾通紅,“乖乖地聽我的話,不好嗎?” “好?”月初呼吸困難,手指在掌心掐出一道白色的痕跡,她眼中滿是諷刺的冷意,“你所謂的好,是因為自己一絲貪欲,便以青丘相挾,換我入蕭國?”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貪心,我的腿會成現在這個樣子?”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嫉妒,我會被關在懷海王府遭受百般折磨?” “我為什么這么對你,你自己心里就沒點兒底嗎?” “我做錯了什么?” “為什么,到了最后承擔所有一切的是我?” “你告訴我,為什么?” “為什么,我做了那么多事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傷害過你們,但卻是我必須要承擔這些根本就不管我事的責任?” 月初眼底洶涌的恨意,讓蕭戈手下冰涼。 她右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狠狠地卡在自己的脖子上:“如果要殺我,最好趁早。如果讓我多活一天,我一定會讓你們所有人后悔!” 她心底住著一只惡魔。 她恨。 她怎么可能不恨? 十年了。 她無數次告訴自己,不許,不準,不可以恨。 但是,這怎么可能做得到? 怎么做得到! 蕭戈看著她眼睛里噙著的淚水,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 下一瞬間,他的瞳孔微微緊縮,一股溫熱的血跡從他掌心迸出,他手下點住了她的xue道,飛快地取掉她藏在指縫間的針,伸手捂著她的脖子。 “白月初!你就是個瘋子!”蕭戈堵著她脖子被針劃開的傷口,怒吼道。 傷口很深。 血一直的汨汨地往外流。 走廊上突然響起了一陣瓷器碎落的聲音。 太史子周手里的食案全部掉在地上,看著蕭戈手底下一片紅艷艷的血跡,整個人猶如墮入了冰窖之中。 他瘋了一般跑到月初身邊,伸手推開蕭戈,看著她脖子上不斷冒著血的傷口,手指顫抖地按在她的傷口處。 雖然沒有完全的割斷頸動脈,但是傷的的確很深。 再流血下去,她會死。 想到這種可能,他就手腳冰涼一片。 “不準死!你聽到沒有,我不準!我什么都還沒學會……”太史子周扯掉自己半截衣袖,纏住了她的脖子,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你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