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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奪利不成?你跟我學,我不求你凡事深究其理,但是感興趣的東西,總是要弄個明明白白,不要囫圇吞棗。來日你出師,定也是個人人敬仰的風雅之士?!痹鲁跣Φ?。 “你說的!這話不是誆我吧?”太史子周將棍子上的曲蟮丟到地上,隨后東歪西歪地走到花圃邊上,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瞧。 月初順手從輪椅后抽了根棍子,敲在他面前的欄桿上,挑眉道:“說話歸說話,手里的活也不能放下!扎架子去!這架子要是再被風吹倒了,我就把你當架子插土里去!接不了瓜,就不讓你出來!” “你這可是體罰?!?/br> 太史子周趔開了身體,避免她的棍子戳到自己胸口,笑瞇瞇地瞧著她:“漢帝曾言,‘吾寧斗智,不能斗力’,動手動腳絕非君子所為?!?/br> “一個流氓的咬文嚼字你倒是記得清楚。剛好,近幾日叫你在琴臺修?!杜d國志》,這漢帝剛好也是《興國志》中濃墨重彩的人物。我順便考考你,如何?”月初笑。 “不如何!”太史子周的身體滑下欄桿,扭頭朝著院子里走去,嘟囔道,“我還是去扎架子比較好!” “我跟你講,你這樣是不行滴!”月初坐在輪椅上笑。 “我才看了幾天,你這提到就考!那可是全十八冊,正常人怕是要看三年兩載才能記完,你就給了我四天時間,我哪里讀的完?還修?!杜d國志》,我現在坐在琴臺上,感覺自己的腦子在被那些古籍修校?!碧纷又軡M臉郁悶地說道。 月初抿了抿唇角,眼角彎成了一道新月。 她也沒再說什么,反正當時讓他去琴臺的藏書閣看古籍時,她便已經預料到,這家伙頂多也就是去過個眼,想讓他記住藏書閣那些古籍,怕是得用上十幾二十年。 這小子年輕氣盛、精力旺盛,若是不在這方面給他施加一些壓力,他在床上便是能可著勁地折騰。時間久了,她便有些受不住,所以將他的精力分散一些,對他們兩個都是好事。 第一百三十三章.菩提客 < 楚州謠(楚楚峒人)|Rouwen484b_ 臨近隅中,紅日高掛。 月初看了一眼熱辣辣的太陽,招了招手道:“先歇著吧,等午后涼快些再弄?!?/br> 太史子周將手里扎架子的麻繩丟在籃子里,麻溜地就朝著回廊下跑。他一張粉白的玉面此刻被熱的紅彤彤的,耳尖都是比丹蔻還艷麗的朱色,腦門上冒著細密的汗珠,一雙琥珀色的眼珠子里滿是歡快。 他伸手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涼茶,長長地出了口氣:“好熱!” “餓嗎?”他放下杯子,蹲在輪椅前仰頭問道。 月初拿了一塊綠豆糕放在他嘴邊,笑了一下:“你餓了?” “我干了一上午,當然餓了?!彼鄣闹苯幼诘厣?,盤膝就這她的手,一口口地吃著糕點,鼓著腮幫子道,“我一會兒去做飯?!?/br> “不過好像沒有油了!你中午想吃什么?”他捧著杯子又喝了一口茶水,將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殷切地問道。 “你想吃什么,自己做。我不餓,隨便吃點就好?!痹鲁蹩粗由嫌〉哪嗍钟?,微微挑眉道,“一會兒歇夠了,記得把杯子給洗了?!?/br> “那么多杯子,干嘛你只用這一個?”他看著自己指甲縫里的泥土,也嫌棄地拍了拍,但是弄不干凈。 “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你說我為什么要你一個?”月初反問。 “情有獨鐘?!”太史子周笑道。 “美得你!”月初伸手戳了一下他的眉心,又好氣又好笑道,“你這臉皮怎么這么厚?” “男人,臉皮厚一些無妨;太薄了,以后不好找媳婦兒?!?/br> “強詞奪理。要論詭辯,怕是無人能出其右!”月初說。 太史子周看她笑靨如花,心里美滋滋。 心底卻暗暗道:瞎說!明明你在我右! 每天早晨醒來之后,她都在他右邊躺著。 他想得可好了。 這輩子,他的右邊都是她的! 許她今生; 許她來世。 許她天光乍破; 許她暮雪白頭。 他的過去,是太史家的;但他的未來,是她的。 這些話他都沒跟她說出口。 他記得她說過。 這世上最不可信的,是人話。 這世上最不能信的,是好人。 這世上最不能愛的,是太史家的男人。 他覺得這話說的不太對! 太史家的男人,固然心思深沉,固然對至親之人都嚴加防范。 但有朝一日若柔情入骨,十年冰心只為一人,堅定不移! 他爹便摯愛他娘一人,哪怕只有他這么一個獨子,也從未想過再娶。興許對外面,他爹也不是個好人,但是對他娘來講,這世上的好男人,只有他爹一個。 太史子周在小廚房里做飯的時候,莊子里終于迎來了新客人。 月初坐在八角亭里,將宣紙鋪開之后,用麒麟鎮紙將紙張鎮好。 白色的骨瓷碟中調的是朱紅色的顏料。 她低頭瞅了一眼院子里虞美人,幾乎已經見不到幾朵開的紅火的花兒了。這大部分的花朵,昨日便被那太史子周那采花賊給收進了布兜里,全部碾成了她手邊這紅艷艷的顏料。 黑色的墨汁在畫質上蘊開,她起筆勾勒著輪廓。畫上山河漸變,飛流瀑布、雕梁畫棟都像是被拓印的一般,栩栩如生、美輪美奐。院子的墻角邊記住菩提樹被風一吹,嘩啦啦地響著。 合著輕的不可覺察的腳步聲,律動的十分有節奏。 月初將勾畫亭臺水榭的細毛筆放在了筆擱上,隨后挑了一只新的白玉雕牡丹的毛筆,沾了水,調了朱花,單手拂袖,不緊不慢地問道:“來了怎么不入正門?第一次來著莊子,翻墻而入,傳出去怕是不太好聽?!?/br> 第一百三十四章.忠門恥 < 楚州謠(楚楚峒人)|Rouwen484b_ 菩提老樹下的光斑隱隱現現,站在樹下的男人神色略有些陰冷,在她說話時一步步靠近:“為什么要躲著白術?不心疼他嗎?” “你想太多了,有些時候心疼一個不忠心的男人,還不如心疼心疼自己?!?/br> 月初用淡紅色的顏料鋪開了一樹繁花,她善工筆畫,作畫時一向條理分明,由遠及近,由淺至深,有條不紊,層層遞進。 “你何時這么狠心?” 男人坐在八角亭中看著她筆下生動,貪戀地凝視著眼前多日未見的容顏。 “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