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94 章
大褂一個翻滾飛進桌底,李雪聞再去踢翻那桌子時,已然什么都沒有了——而那被踢飛的桌子,跌入詭異扭曲的背景里,再無聲息。 靜了。 到了最后,竟是光也沒了。 李雪聞聽著死寂里清晰無比的呼吸聲,后退一步,靠上謝一海的背:“靠……失算了?!?/br> 謝一海安慰他:“事出突然,沒辦法,先看看辦吧?!?/br> 李雪聞嘆口氣,嘗試著朝前走了幾步,踢上了什么東西。他大喜:“快,手機開手電筒!這里不是他媽什么虛空,就是那傻bi用了個障眼法把等給滅了!” 謝一海趕緊開手電筒,果然,地上堆著一堆東西,只是…… 并非踢翻的桌子和砍破的顯示器,地上,是灰塵覆蓋的水泥地,還有一個倒塌的木質矮柜。 矮柜里有一些亂糟糟的泛黃文件,時代久遠的緣故,邊角泛黃破裂。 二人對視一眼,李雪聞遲疑開口:“咱們被傳送到……別的地方了?” “不會吧,”謝一海搖頭,“你有感覺?” “沒有?!崩钛┞劅┰甑乃奶帍埻?,“那這他媽是哪兒?” “會不會是這破醫院的本來模樣?”謝一海說,“沒有傳送陣,卻可能是幻陣此類?!彼掍h一轉,低聲提醒:“雪妹,控制你的情緒?!?/br> 李雪聞正痛苦的捂著頭,他太陽xué一跳一跳陣痛不已,準備繼續罵呢,被這一句話點醒了。 他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待心口中暴怒狂躁的負面情緒隨煞氣散去,才面色不好的開口:“謝了?!?/br> 謝一海搖頭,打著手電筒蹲下身,去看那些文件。 紙質太破了,燕京干燥氣候不適合保存,要極小心才能抑制破損。 “一些住院檔案,”謝一海胡亂翻了幾堆,面色yin沉下去,“他媽八十年代的?!?/br> 那時的第二精神病院還叫做“燕京第三人民醫院”,掛牌叫人民醫院,其實是戰后收容精神異常的軍人用的,俗稱“軍區療養院”,普通人想進還很難,要托關系。 所以這些檔案,是按軍銜分類整理的,最上面薄薄一袋還是首長級別,名字略微眼熟。 但這些并無用處,謝一海唏噓了一會兒,直起身,對垂著眸子平復心情的李雪聞說:“這破醫院至少是二十年前的了?!?/br> 李雪聞又長舒了一口氣:“我剛才在想,紙人乘車究竟要做什么?想來從終點站坐到始發站,是要沾盡公jiāo里的陽氣,供這破醫院維持幻境?!?/br> 這么大的一片幻境,用來維持陣法的“能量”,數以千計,能想出這類骯臟邪招,真是喪心病狂。 所幸幻境褪去,醫院的布局和建筑并未變化,二人小心翼翼的順著手機手電筒的光摸出去。 走廊褪去了光亮地磚的偽裝,倒像死角yin巷,yin風徐徐,隱約還能聽到鬼哭聲。腳步聲踏在參差不齊的老式地磚上,被環境雜音消去了,像踩在棉花上,十分不踏實。 李雪聞一陣陣頭疼的要命,他忍不住停下腳步,吃痛的狠力用食指和中指揉著太陽xué。 謝一海知道他這老毛病,瞧他這自虐式的冒無章法的按摩,整片額頭都揉紅了,忍不住道:“今天先回去?你輕點兒,破皮了要?!?/br> 他溫熱的大手不由分說的打掉李雪聞的,有力而溫柔的按了起來。小時候謝崇森經常受傷,他這個弟弟學了不少按摩手法。 李雪聞疲憊的嘆口氣:“不用。好不容易破了幻陣,必須一次xing斬草除根。換下次,不知道還進不進的來了?!?/br> 他的語氣因為疲倦帶了沙啞,卻又一如既往地堅毅而不容抗拒,謝一海心疼他太過要強,但終究沒把拒絕說出口。 李雪聞神情好受了點,他想起什么:“我覺得哪里還不對。作案手法、作案過程,都有了……對了,作案動機。你說,這徐天逢整這缺德事兒,圖個什么?” 對啊,圖個什么呢? 吸人陽氣,就算沒被法律繩之以法,這類損yin德的事兒他下半生也吃不了好果子。要說圖榮華富貴,你一個精神病醫生縮在精神病院,能有什么榮華富貴? “還有那個齊寒亭,不知他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