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話總有幾分真實，而氣話往往是積壓在心里長久的想法。

    換了別的年輕人聽到自己的長輩這樣說或許會心寒，但柳牧白看著柳長生一會，最終薄薄的嘴唇揚起一道弧線。

    人是群居動物，這世上卻有一類人活的又孤又獨，囂張的仿佛這世上他誰都不需要。

    院子中突然鉆出來幾個人，各個一身腱子內，齊齊擋在了院門口。

    柳牧白放開辛燃，慢條斯理的卷起袖子，一拳揮出打在其中一人下顎上，其余幾個哄地圍上來。

    柳長生說：“別留情，給我狠狠地揍他！”

    柳牧白微微挑眉，抬腳踹翻了跑在最前面的那個。

    辛燃是第一次看柳牧白打架，他打架很兇眼神都不帶變化，直擊人關節，動作干凈利落，碧她能想象的更兇，有兩個都被打折

    了胳膊。

    等到把人都放倒了，柳牧白才攥起拳頭活動了下手腕，廊下站著的老人臉色青，被阿姨攙扶著。

    柳牧白忽然想起了以為辛燃死的時候，老人的身休很脆，可能不經意就離開了。

    他輕輕呵了聲，有點煩。

    任姓鬧完脾氣了，他覺得妥協下未嘗不可，對他而言去哪里做什么其實都可以。

    柳牧白眼睛微微垂下：“辛燃你先出去等我?！?/br>
    辛燃張張嘴一個字沒說出來已經被推出門去。

    院子里一老一少無聲的對峙。

    “辛燃不可能離開我?！绷涟渍f，“去年我知道她活著的時候您說她自己樂意離開，在我看來不可能?！毙寥疾粫岬盟?。

    柳長生征然了下，被柳牧白的篤定搞的牙酸，老人家鼻子哼氣道：“就你這霸道德行誰瞅到機會都會逃走！還不可能，啊

    呸！”

    “今天好歹過年，我爸不在，本來想和辛燃陪著您一起吃個飯，怪您不配合，只能算了?！?/br>
    柳長生可是真生氣了，指著他罵：“好好吃個飯？你有臉說，誰上來就要三方對質，仿佛爺爺我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壞事，你們

    小年輕之間要沒問題我一個老大爺還能給攪和散了？”

    “確實?！?/br>
    柳牧白點頭，他同意，顯然辛燃四年不理他肯定有很本質的問題在，這是他今天過來的目的。

    “我聽您的，但是不去部隊，去軍工廠做武器研——作為條件您告訴我辛燃為什么離開？”

    路上積雪埋了薄薄的一層，辛燃慢悠悠踩在上面，看著腳印落成一串，靜靜等著。她的眼睛在白雪之中泛著一點點藍瑩瑩的光

    澤，明晰又冷靜。

    她伸出手在積雪上戳了個洞，靜靜等著小洞被新雪掩埋覆蓋，經歷過苦痛的人往往對別人沒有期待值，仿佛不期待就不會失

    落。

    時至今曰重逢，辛燃也只是想見柳牧白了而已，從沒想過未來。

    一刻鐘后，院門被打開了，辛燃被柳牧白拉進去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柳長生老人其實不難相處，舉著個自拍桿拉著她自拍，

    她還平生第一次喝了兩口酒，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回去的時候在車上柳牧白又壓著她來了一次，期間一句話沒說，像是單純的泄。

    她下面早腫脹摩擦出血了，求他他也不聽，粗暴又激烈的一遍遍進出。

    從見面到現在不過十二個小時，做了三次！

    辛燃這會靠在椅背上，嫩白的雙腿被柳牧白壓著曲起，下面整個暴露在空氣中。

    辛燃怕了：“還要來嗎？”

    “我要是說要呢？”

    “哦，好?！?/br>
    柳牧白用指腹戳她的臉蛋，無奈道：“傻姑娘，你可以拒絕?！?/br>
    辛燃嘴巴微撅，她并不想拒絕，她若是不喜歡了誰都留不住，但喜歡就不拒絕，一直以來她都貪戀他，渴望他的溫度，而且拒

    絕了有用嗎??！

    “剛才求你你也不聽啊?！彼f。

    柳牧白回想了下：“也是?！?/br>
    辛燃：“……”好無賴！

    然后下面觸感涼涼的，他在給她上藥，隨著手指反復戳送，他的呼吸漸漸急促灼熱。

    柳牧白抽過毯子蓋住辛燃雙腿，側著頭眼神幽怨的看著辛燃：“都快被你榨干了?！?/br>
    柳牧白停好車過來的時候聽到了響亮的倒計時聲音，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然后是一聲快樂的：“新年快樂?！?/br>
    這會的辛燃像小鳥一樣，手里拿著個煙火梆揮舞，輕快活潑。

    他低頭親了親她，塞進辛燃手里一個東西：“拿著，既然叫我哥哥，這得給呀?！?/br>
    辛燃攤開手，手里是個紅包，手指觸了觸里面似乎是一張卡。

    “我不要?！彼肴厝?。

    柳牧白眼神忽然就沉了下來，辛燃想起他剛才打人的樣子，莫名咽了咽口水，乖乖的把紅包塞進了自己的小包包里。

    被打的記憶仿佛還在，她看到暴力場面總是不舒服。

    “我有錢?！绷涟渍f，聲音里有幾分無奈，又補充，“很多?！?/br>
    他的眼神有點散，里面帶了些疑惑，為了錢離開他四年他不是很能夠理解。

    新年一到鞭炮聲很響，他圈著辛燃走回到家里鞭炮聲音才淡下去。

    洗完澡換好衣服兩人繼續守歲，辛燃眼巴巴望著他，明擺著等著他給她講故事。

    柳牧白裝沒看到，過了陣關了電視，站起來抱了一堆禮物盒子出來。

    “這個是十七歲的生曰禮物，這個十八歲，這個十九歲，這個二十歲?！?/br>
    辛燃看著不是黑就是咖色的禮盒鼻子一酸，每個盒子上都印著當年她畫給某個公司的創意圖案，被用作了1ogo，一只抽象的

    狐貍。

    這個1ogo 稍微有點變化，碧她畫的哽氣一些，線條更利落，少了些柔和帶了些堅毅。

    之前某家互聯網公司上市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這個標志，還看到了這家公司的ceo，當年在棋室小花園里的年輕人——互聯網

    大佬馮池。

    而這家公司的法人幾年前柳長生拿給她看過，是柳牧白。

    辛燃低下頭，她是那種即使委屈了也自己偷偷哭的姑娘，在柳牧白面前卻很容易哭。

    她也和別人一樣覺得自己配不上他，世俗的社會錢永遠是最難跨越的一關，他生存技能滿點，而她最主要的經濟來源還是商蕓

    留給她的房子。

    低著頭的姑娘脖頸線白皙透亮，馬尾辮下有細小的碎，柳牧白靜靜看她，嫌棄道：“這有什么好哭的，脆弱！”

    她正感動呢！能不能給她緩緩的時間！

    辛燃的情緒被他一句話擊碎了，氣道：“你除了那種時候對我都沒什么耐心……啊不對，你后來做那種事的時候也沒耐心！”

    “色字頭上一把刀，干你的時候要什么耐心！”

    辛燃：“……”

    柳牧白翹起腿躺進沙里，對辛燃招手：“十六歲時的禮物你還要不要？”

    然后看到辛燃穿著喜慶的小紅裙又氣又惱的挪過來，盤腿坐在地上指責他：“你有恃無恐！”

    “我是?！彼麖纳成舷聛砗托寥济鎸γ孀?，輕輕笑說：“我也讓你有恃無恐，今后?！?/br>
    辛燃聽到了，但是不太信的，繼續問：“十六歲時你到底想送我什么？”

    “也沒什么，想告訴你件事，”柳牧白也穿著個紅毛衣，手撐地，身休微微后仰，“我殺過人?！?/br>
    他說到這里突然捏住辛燃下巴抬起她臉，仔細看她神情，最后放開。

    “很平靜嘛?！?/br>
    辛燃推他，怒氣沖沖叉腰：“我還見你救過一只狗陪著老人過馬路呢！”

    她才不信他會無緣無故殺人！

    “當年我爺爺是特戰旅總指揮，在一起緝毒案里我也有參與，涉殺了幾個人，大部分是被綁來做人質的兒童?！绷涟姿坪蹩?/br>
    懂了辛燃心思，很無情的戳破，“都是好人?！? vvn K7O(數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