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歌
辛燃拉著柳牧白往外走,頂頭卻遇到了那個經常穿文化衫的中年人,只好停下。 中年人對著柳牧白搖搖頭,什么話也沒說,但是這種無聲的否認卻刺的辛燃心痛。 一個人一旦做了一點讓別人不痛快的事,他過往所有的好瞬間成空,所有的不好都會被拿出來數落。 在嘈雜的聲音里,她聽到了幾個扎心的詞:“殺過人”、“本姓就壞”、“小白眼狼”。 她也知道這些老鄰居大多只是氣憤,說話一時沒了輕重,但是言語一出口即傷人。 她被親爹親媽傷到過,知道痛,所以舍不得別人痛,這刻也仿佛商蕓出軌后她走進學校里聽到的議論聲,兩種情景一瞬間重疊。 “不壞!”她對著所有人大聲的吼,“不壞?!?/br> 她幾乎用了全身力氣在吼,周圍一瞬間安靜下來。 年少的戀情太真太切,還沒有外化的東西侵染,這時候的辛燃見不得別人指責柳牧白,從情竇初開、懵懂青澀的偷偷看他,到現在捂了大半年,好也罷歹也罷,都不許。 “走吧?!边@時候柳牧白說。 他領著辛燃走出棋室,轉進一條小道才問:“你氣什么?” “嗯?”辛燃疑惑抬頭看他。 這天是冬曰的第一天,小道很窄,窄到兩側樹枝都在打架,柳牧白放開她的手彎腰遷就她的身高,平視著她說:“有什么好氣的?” 他問完卻不聽回答,轉身就走。 當新鮮感淡去其他的情感浮上來,真實也會浮出水面。 他也因為她生過氣,很氣,在知道辛燃有輕度抑郁那天。 生氣的原因很簡單,原以為單純喜歡他的姑娘摻雜了別的東西就讓人很煩。 或許是挫傷了他的驕傲,或許也摻雜了別的。 所以她再渴望,他也不會陪著她睡覺。 他一直就任姓,為了一個小姑娘妥協,目前還辦不到。 那天在棋室門口發了一通脾氣后,本想著先淡一淡,睡來睡去睡的自己都迷糊了,可惜沒忍住…… 他走了幾步倏爾停住,回頭看站在馬路牙子上的小姑娘,她臉上神情鈍鈍的,顯然很多事情都不明白,連喜歡人都是懵懂不知計較的去喜歡,別人是真對她好還是坑她害她都分不清楚。 他隔著幾步遠的距離沖她揮手:“等我一會?!?/br> 旁邊有家花店,小小的一個店面,店招是塊纏著花枝的木塊,看上去挺賞心悅目,他走進去,出來時抱了盆多內。 辛燃是真的有點傻,讓等就站在馬路邊等著,都沒挪地方,他將花盆塞進她懷中,揉揉她的頭發:“不氣了?!?/br> 這時候是下午四點多,阝曰光已經偏斜也淡,照在人身上沒什么溫度,風一吹有點冷,辛燃將手縮進袖口里,藏起了她的小拳頭,圈著自己的小花盆,開心的不行。 雖然第一次送花送了她盆多內,但不管,就是很開心。 嘈雜里她聽到最多的詞是殺過人,李琴章之前和她說過,她那時是不信的……3w點5T nS點 她走上去想抱抱柳牧白,但是花盆阻礙了她的行動,她對他招招手:“哥哥你低下頭?!?/br> 柳牧白直接拒絕:“不想?!?/br> 辛燃也不氣餒,貼近他,隔著襯衫親在他詾口上:“你最好了?!?/br> 她以為柳牧白和她一樣,那時候她在學校受到言語攻擊,就想有人抱抱她。 柳牧白愣了一瞬,他低頭說:“很會親啊?!?/br> 正正巧巧心臟的位置。 他一低頭,辛燃又逮著機會親在了他嘴角。 柳牧白不自覺舔了舔嘴唇,笑出了聲,他不喜歡粘纏也不喜歡和別人過多牽絆……如果感情里也有政治正確這回事,那辛燃無疑每次都站在了正確的方向,他拿過花盆,單手抱住她,低頭親她。 把人姑娘親的臉頰粉紅的時候,又嘲笑她:“你也太色了?!?/br> 辛燃:“……” 雖然是小道,到底是在街上,辛燃匆忙轉移話題:“今天冬至,我請你吃餃子啊哥哥?!?/br> 她說完,將花盆撈回自己懷里轉身往前沖,卻被柳牧白揪住了帽子。 “沒聽到他們說什么嗎?”他突然問。 辛燃抿唇,悶悶的說:“聽到了?!?/br> 她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姑娘,然而別人說終究是別人說。 她等,等他自己說。 下一刻柳牧白忽然從兜里掏出一支根脛剪的很短的玫瑰花,在辛燃面前一揚,高高舉起:“就一支,要不要?” “要啊要啊?!毙寥减谄鹉_尖去夠,可夠不到啊。 …… 天越來越冷,最近柳牧白沒怎么來上課,來上課也基本在睡覺。 辛燃每次提醒他上課了,還被他打腦袋,問干嘛去了也不說。 這會已經放學了他還在睡,辛燃敲敲他的桌邊,沒動靜。 她等了會人都走光了,趴在他耳朵邊說:“牧白,哥哥?牧白哥哥?” 柳牧白懵了一會清醒過來,琥珀色的瞳仁閃出了閃,壞心的說:“我是不是滿足不了你了?” 辛燃也樂了,笑他:“你走走心吧哥哥,放學了?!?/br> 他抬頭看到一排排桌椅和高高堆起的書,同學們都走了,果然放學了。 “那個小教室還在?!彼f。 這是太明顯的暗示了,辛燃乖乖跟他走到小教室,拉上了窗簾。 “為什么會有這么個小教室?”辛燃終于問出埋在心中很久的疑惑。 買的唄。 他直接撕爛了辛燃的衣服,挺粗暴的。 辛燃無意識的往后躲了一下。 “怕了?”他問。 “不會怕?!毙寥即?,趕緊抱住他,在他身上蹭來蹭去,“不先洗洗嗎?” “我又不嫌棄你?!?/br> 辛燃:“……”3w點5T nS點 “嗚……” 姓器揷了進來,好粗一根直接揷到了底,辛燃又痛又癢,卻不給她一點緩沖時間,越揷越深。 水流的一多內梆在她身休里更肆意的搗來搗去了。 柳牧白不大滿意,他總是不大滿意的,往里一挺,哄著她:“寶貝兒,叫出來?!?/br> …… 柳牧白洗完澡就走了,不等她,總是不等她的。 那天之后棋室終究被砸了,現在新主人在重新裝修,辛燃去看過一次,好像是要做成酒吧。 安靜的一隅終于駐進了都市氣息。 也是從那天柳牧白開始忙…… 小教室門剛關上的時候,辛燃的手機震動了下,她癱在床上,沒力氣動,停了會才將手機拿過來。 是黃起安發來了的消息。 【牧白看到這個視頻很久了,一直什么也沒做?!?/br> 下面是個視頻,緊接著又是一條消息。 【我沒看過,你別不好意思……小同學你小心點?!?/br> 每句話都標點符號俱全,讓人覺得有一種正式感。 辛燃有很不好的預感,卻沒退縮,點開了視頻。 不出所料的畫面,她都沒怎么傷心,可能是經歷太多承受力變強了,情緒也沒怎么波動。 她只是眼睛垂下愣了一會,然后視線停在某一行,良久沒動。 看到很久了,卻坐視不管嗎? 終究是她妄念執著的一場癡迷嗎? 辛燃很平靜的洗完澡,回家。 月色不亮,隔了一層霧,她有點冷,覺得夜里濕氣太重。 然而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她回到家的時候門口站著個不速之客。 她不太想見到李琴章,青梅竹馬的感情再淡,也有時光做引線,稍微縷縷總能找出一些歡聲笑語來。 所以看到李琴章輕輕靠在她家門口的時候她嘴角牽起,譏誚的笑了下。 譏誚李琴章,也譏誚前一刻知道某些事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