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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筆在日記本上記錄著這幾天的收獲,趙啟玲就是那位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目擊者,我mama學校的女學生。 從周二到今天,連續三天,我約她在大學城對面的咖啡館見面,承諾給她還清債務,代價面談,她準時到場,我消失不見。 她的耐心一點點被我耗盡,23號是她的還款日,高利貸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手機進了一條短信,【明天還是原來的時間地點嗎?】 我沒有馬上回復,接著又進了第二條、第三條?!灸阕屛易鍪裁炊伎梢?!求你,見見我?!?/br> 【求求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所有?!?/br> 她不知道我的年齡、性別、長相,她對我一無所知,只知道我可以為她還清欠款。 為了抓住我這根救命稻草,她放棄自尊,放棄自我,在金錢面前,她愿意放棄所有。 然而比這更可悲的是,哪怕她放棄所有也換不來足夠的金錢填補這個無底洞。 萬幸,她遇見了我,我會救她跳出深淵。 窗外的夜幽黑暗沉,玻璃窗上倒映出我的臉,臉上掛著暢快的笑容,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PS: “努力想得到什么東西,其實只要沉著鎮靜、實事求是,就可以輕易地、神不知鬼不覺地達到目的。而如果過于使勁,鬧得太兇,太幼稚,太沒有經驗,就哭啊,抓啊,拉啊,像一個小孩扯桌布,結果卻是一無所獲,只不過把桌上的好東西都扯到地上,永遠也得不到了” 3VV。po 1 8* in ——出自卡夫卡的長篇小說【城堡】 交易 熟悉的周五下午,是的,我又翹課了。距離約定時間提前了20分鐘,我在咖啡館找到一個視野寬闊的角落靜坐下來。 她一進門我就看到了,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但我來之前見過她的照片,衣冠整齊的有,不著寸縷的也有,都是她。 她很緊張,坐在我斜前方兩點鐘的位置上,落座后雙腿緊閉,整人顯得局促不安。 我理解她的不安,欠錢不還的后果她嘗過,實在糟糕,那些不著寸縷的照片是最好的證明。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一勞永逸的機會解決,應該是高興的,但這份高興在幾次三番被放鴿子后,消磨得不多了,理智漸漸歸籠,懸掛在她心間更多的是忐忑。 我走到她對面坐下,她眼神憔悴,像是徹夜未眠,眼眶滿是紅血絲,還有那蓋不住的黑眼圈。 誰也沒說話,我就這樣看著她,她也在打量我,最后她疑惑地問“你是‘老鷹’?” 鳶是老鷹,見面前我告訴她這個名字,和她打交道沒必要用真名。 “是我?!蔽胰嗡蛄?, 她在懷疑,懷疑我是不是老鷹,懷疑我能否像承諾的那樣給她十五萬,探究的目光流轉在我身上。 “你要我做什么?”3vv_p01 8_D e 態度轉變得很快,我察覺到她語氣里隱藏的那一絲傲慢。 【你要我做什么,】不,不是我要你做什么,是【你能為我做什么】,這兩句話是不一樣的, 前者她有得選,是做還是不做,后者只有一種選擇。 我猜也許是我的年齡或性別,給了她足夠的膽量,自覺有底氣對付得了我。 沒見面之前,她以為我是男人,百般討好委曲求全,見面后才發現,以為的金主爸爸不過是個和她差不多的同齡人。 看來晾了三天,還是沒能幫她認清自己,做人呢,學不會識相,實在太糟糕。 “趙啟玲小姐,我想你還沒清楚的意識到,照高利貸這個速度,你就是賣一輩子,也還不清這筆賬?!笔种高翟诤谏Aё烂?,有節奏地響了三下。 話沒有說全,但我知道她聽懂了,姿態放低點,現在求人的可是你,待宰的小羊羔。 “對不起,我愿意為您做任何事?!彼挂膊皇莻€蠢人,還知道換稱呼,只是太遲了。 光是敬語還遠遠不夠,你得求我,彎下你直挺的背脊,將人格盡數匍匐在我腳下。 她抑制不住聲音發顫,嘴唇哆嗦著跟我道歉,不停地反復求我,說她錯了,讓我再給她一次機會。 “站著求人是求不動的?!蔽液眯奶嵝?,拋給她至關重要的線索。 話音落地,她沒有半點猶豫,拖著僵直的腿,膝蓋‘撲通’跪在我腳下。這個動作引來咖啡館里不少客人的注意,我察覺到身后的視線。 “對不起,我錯了,求你,我求求你!”聲淚俱下,眼淚暈花她的妝面,像只斑駁的小丑。 早這樣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為什么非要弄得這樣不體面。但好在我不是一個過分嚴苛的人,既然知道錯了,那接下來就好好表現吧,希望她不會讓我失望。 我給了她兩萬定金,十天內她要把那臺相機帶來給我,余下的十三萬我一次性結清給她。 自殺現場除了趙啟玲和那個攝影師之外,還有一臺架著三腳架的相機。趙啟玲什么都沒有做,第二天收到了四十萬的封口費,那攝影師得到的只會更多,相機是他的籌碼,他一定拍到了什么。 “記著,我要那臺相機毫發無損,里面有任何一張底片被刪,剩下的錢,我保證,你一毛都拿不到?!?/br> 留下這句話,我走出咖啡館,黎熾的車停在不遠處,一個小時前他給我發短信說要來接我放學,我發了這間咖啡館的地址給他。 順利解決一件大事,這讓我十分放松,和聰明人打交道縱然愉快,但偶爾和蠢人過過招,感覺也不賴。 說到聰明,車上這個聰明人今天倒是格外安靜,上車后也沒追問我今天為什么逃課。車駛向回家的路,他開口問我晚上想去哪里吃。 “不在家吃嗎?” “去外面吃?!彼卮?。 “怎么突然想到去外面吃?!蔽覇査?。 “給你賠罪?!彼f的是上周六海洋館那次不歡而散。 “那去吃小龍蝦吧,罰你給我剝蝦?!?/br> “好,給你剝一輩子?!彼樕蠏熘?,右手撫過我頭頂,順平翹起的發絲。 月光照亮夜晚,城市的色彩被點燃,我望著他的側臉,細品他剛說的那句話,心情沒由來的好。真情實感也好,虛情假意也罷,誰在乎呢,結局都一樣,享受過程就好。 我可以幫你(H) 吃掉最后一個小龍蝦,留下一桌蝦殼,帶走一身十三香的味。從大排檔出來后我們徒步走回家,為消食,也為賞月。 今晚的月色很美,他牽著我的手,走在深冬的大街上,彎曲的小指勾他寬大的掌心,一下一下,換來他懲罰性地握緊,掌心的熱度源源不斷傳來。 我看著他,“怎么不問我今天為什么逃課?” “問了你會說?”他瞥了我一眼,大概是回想起上周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