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糠之妻不下堂36

    “阿滿，我……想跟你道歉，當年的確是我們林家不厚道，你能原諒我們嗎？”

    楚歌笑笑，握握她的手，

    “其實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們，當時的情形也不是一個林家可以扭轉局面的?！?/br>
    林宇卿有些激動的握住好友的手，卻發現掌心早就不是她印象中的細嫩圓滑，雀躍的心情也沉了幾分，眼淚更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阿滿，這幾年苦了你了，我……我要帶你走，以后我養你！”

    楚歌笑笑，幫她擦干眼淚，她當時留著手心的老繭是為了引起褚綏遠的憐惜，這幺些年多去，她不用做活，手心早已不在粗糙，只是為了不引人注目這才故意留了些印子，但到底比不上從小就嬌養出來的林宇卿。

    “好了，別說傻話了，臉都花了?！?/br>
    “真的，我沒有說假話，”林宇卿突然激動起來，握住楚歌手的力量大到讓人吃驚，

    “你跟我走，我帶你回家，你走了十年，我哥等了你十年就是不肯娶妻，他說他有愧于你，一定要補償你，我哥跟我說了，若是你愿意，他愿意娶你，阿滿，跟我走吧！”

    楚歌動作一僵，若是換成別人，說不定會高興，可是她卻有些心涼，她不是看不到她過得很好，褚綏遠身為正二品大將軍，已經上奏請封她為同級夫人，她以后的生活會過的很好，可是他們兄妹卻為了平復自己的愧疚，讓她背負不貞的罪名。

    楚歌收回自己的手，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阿卿，你能來找我，這些年想著我，其實我很開心，也很感動，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早就不在乎了，你們也忘了吧！以后你來，我盛情招待?！?/br>
    林宇卿扯了扯嘴角，曾經的她們每天黏在一起舍不得分離，甚至很多時候都睡在一個被窩里的，她曾經瘋狂的想要尋找她，補償她，告訴她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不知道，可是真的見到了，最初的激動過去，橫在她們中間的是整整十年的空白……

    “那……我哥呢？他的十年，算什幺？”林宇卿有些難受，她的哥哥，那個張揚明媚的林家大公子，這十年每天都活在深深地內疚中……

    楚歌別開眼，有些話她真的不想說出來，可是不說，恐怕林宇卿永遠也過不去這個坎，

    “阿卿我問你，你哥哥這幾年可曾有人陪伴？是否是孤身一人？”

    林宇卿有些呆滯，她有點聽不懂楚歌的話。楚歌淡淡的笑了笑，站起來看著遠方火紅的晚霞，

    “阿卿，太晚了……其實七年前就在我答應褚家的婚事之前，我回過京城，我偷了我爹給我后娘買釵子的錢，一路東躲西藏的到了京城，我想問問你哥哥，想問問那個從小把我護在手心里的宇堂哥哥還遠不愿意娶我，可是我看到了什幺？林府張燈結彩，你哥哥穿著紅色的喜服站在門口迎親，周圍的人都在說，尚書府當真大氣，不過是個側室竟也弄得這幺大的排場。我當時很奇怪，側室？誰娶側室？為什幺是宇堂哥哥站在門口？周圍的人笑我，說我傻，說我這都看不出來，誰家娶媳婦兒不是新郎官站在門口的，還說林家嫡長子娶側室這幺大的事兒也不知道……

    我當時并不相信，想去找你們問個清楚，可是所有人都攔著我，我才終于想起來我早就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楚家大小姐，你們……也都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回的家，我爹很生氣，將我關在房間里，直到我答應褚家的婚事。

    阿卿，你說你哥哥十年沒有娶妻，那七年前的那個是什幺？你哥哥的女兒比我的兒子還要大，這又是什幺？”

    楚歌的語氣很淡，沒有任何情緒，就像是在復述別人的事情，可越是這樣，就讓人越覺得痛苦，呆住的不只有林宇卿，還有在不遠處光明正大偷聽的褚綏遠跟林宇堂。

    林宇卿呆了呆，半晌有些吶吶的辯解了一句

    “那……不過是個妾室……”

    楚歌輕輕地笑出了聲，

    “是啊，不過是個妾室，可是當時的楚歌不懂，她只知道鳳冠霞帔是新娘子才穿的，大花紅綢是只有夫妻才可以共同牽的。阿卿，若是當年我沒有看到那些，或許就是死，我也會等著，若是你們趕在我成親之前來，或許我也會心軟的隨你們回去，可是現在，我成親六年零五個月，我的兒子也五歲多了，你們來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