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輩子香皂。昭凡小時候跟他一起用香皂，進入青春期后就講究了，洗澡一定要用浴yè，各種香味換著買，每次回家進超市第一件事就是買浴yè和洗發水。

    “又不叫爸了?！绷趾瞥砂姿谎?，“剛才叫得那么響亮?！?/br>
    “那是有求于你啊?！闭逊舱f著就往沙發上靠，熱氣烘了林浩成一身。

    “又不是女孩兒，弄這么香?！绷趾瞥蓡枺骸斑@次買的又是什么香？”

    “玫瑰！”

    “玫瑰？”

    昭凡感受到了來自老爹的鄙視，一想，也發現自己辦了件丟臉的事。

    在超市挑浴yè的時候，他本來想買檸檬味，后來看到一瓶玫瑰味浴yè，就鬼使神差放進了推車里。

    現在一琢磨，才明白好像是因為嚴嘯給貼的那個玫瑰紋身貼。

    “cāo了！”他摸著頸側，突然有些難為情。

    “又罵臟話？”林浩成嘆氣，懶得說他了，指了指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你那個同學打電話來了，我說你在洗澡，你擦完頭發給他撥回去?！?/br>
    “哪個同學？”

    “要跟你解釋的那個?！?/br>
    昭凡立即拿過手機，一看，果然是嚴嘯。

    “態度別那么橫，同學、兄弟都是平等的，別人沒有義務遷就你?！绷趾瞥烧f。

    昭凡擠了個鬼臉，“那你呢？”

    “我什么？”

    “你遷就我么？”

    “我是你爸爸，我當然遷就你?！?/br>
    昭凡夸張地抖了抖雞皮疙瘩，拿著手機跑進臥室。

    嚴嘯還在做心理建設，手機就震動起來。

    他沒想到昭凡這么快就打來，接起時還有些猶豫。

    “你剛找我？”昭凡語氣輕快，明知故問：“什么事兒?！?/br>
    嚴嘯沉下一口氣，右手成拳用力壓在心臟上——好像這樣就能讓心臟跳得不那么快，“你剛才在洗澡？”

    這是句廢話，嚴嘯自己也知道，但卻不得不說，因為不先來一句廢話，他不知還能拿什么當開場白。

    “嗯啊?！闭逊财鋵嵰膊惠p松，食指在鼻翼下面揩了兩下，尖著耳朵聽手機里的動靜。

    “那件事我想跟你道個歉?！眹绹[靠在墻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想跟你解釋一下?！?/br>
    昭凡點頭，意識到嚴嘯看不到后才出聲，“嗯?！?/br>
    這樣對話就多出一段空白。

    空白令嚴嘯不安，就像一道看不見的重力，將提上來的一口氣沉沉向下拽去。

    “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告訴你?！眹绹[道：“那次在電子閱覽室，我就知道你是論壇里那個幾……那個讀者了?！?/br>
    昭凡沉默地聽著，手指不知何時又開始摸貼過紋身貼的頸側。

    沒得到回應，嚴嘯只得繼續往下說：“在知道你看我的小說之前，我就覺得和你很聊得來，很投緣。本來發現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