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猜到未染拿出來和張羽曼jiāo換的是什么——當然是那份配方。

    只是他之前怎么都沒想到，未染將它jiāo給張羽曼的原因，是為了維護自己和陳燦。

    程嘉律低下頭，沉默皺眉微笑，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遺憾。

    開心的是，他依然是她重視維護的人；遺憾的是，只是她重視維護的之一。

    他握著手機，正在發呆之時，電話卻忽然響了起來。

    來電的人，是衛澤希。

    他盯著“阿澤”兩個字頓了許久，接了起來，問：“中國現在是凌晨六點多吧？”

    “是的，但我不在國內啊?！毙l澤希永遠活力滿滿的聲音傳來，讓電話這頭的他仿佛可以看見他元氣十足的模樣，“剛下飛機呢，我們思染的第一款產品要上市了，我準備在美國這邊也備個案，按照這邊的標準把配方成分送到權威檢測機構驗證一下，畢竟要提前準備好思染將來在歐美發售的事情嘛?！?/br>
    程嘉律問：“按照你以前的風格，這種事不是都jiāo給下面的人嗎？”

    “思染可不一樣，這是我親生的，自己跑更放心?！毙l澤希輕快地說，“所以我晚上有空，約不約？”

    “好?！彼纱嗬涞幕卮?，倒讓衛澤希有些驚訝，在那邊一時沒有及時回答?！皠偤?，我有些事情想要向你確認，關于……未染那張配方?！?/br>
    衛澤希頓了一下，問：“唔，你知道了？”

    “嗯?！彼仓粦艘宦?。

    “那老地方吧，別讓你這個大忙人跑太遠?！?/br>
    第172章 鬧事

    他們的老地方是哥大附近的一個餐廳。沒有米其林的星星也沒有特別好的風味，但因為程嘉律不會把時間浪費在提高生活質量上，所以距離他的實驗室近就是最高的衡量標準。

    衛澤希在紐約有家，所以帶了件小行李就來了。他一邊翻菜單一邊問：“陳燦現在怎么樣？未染還挺關心她的?！?/br>
    “我和她不熟，不過她下午和我說，在商場遇到了張羽曼?！?/br>
    這回衛澤希倒有些詫異了：“她認識張羽曼？”

    “是張羽曼認出了她，從張羽曼口中她才知道我和未染是認識的，所以過來詢問?！?/br>
    衛澤希迅速點好了餐遞給服務員，說：“陳燦修改平時成績那件事，確實有點麻煩?！?/br>
    “她說那次是因為父親的病而棄考。這事本來情有可原，但現在反倒陷入被動了?！背碳温砂櫭颊f，“不過現在陳燦已經入學，這種小事導致她退學的可能xing并不大?！?/br>
    “應該不會了吧，畢竟張羽曼都寫下聲明了，難道還能翻供？”

    “什么聲明？”程嘉律問。

    “未染把張老師的配方jiāo出來，換了她一個自己誣陷陳燦的聲明?！?/br>
    程嘉律抿唇點點頭，說：“可張羽曼不知道，其實未染一直不jiāo出那份配方，其實是遵照她母親的遺愿，為她好?！?/br>
    衛澤希說：“當時也是處境急迫，畢竟張羽曼可是揚言連你都要拖下水的。我們本可以用別的辦法保護你和陳燦，可效果不會有這么好，也不能達到這樣一箭雙雕的結果——而且，張羽曼和方艾黎落到現在這種地步，我是打心里覺得，該，太爽了！”

    程嘉律聽著他決絕的話，忽然想起了未染。

    她在講述那些痛苦往事時的神情，與此時他面前的衛澤希，竟是如此相像。他們有一種并肩作戰同仇敵愾的感情，而他，已經成為了旁觀者，再也chā入不進去。

    這種徹底失去的絕望感，讓他心口郁積。其實那里早已有了莫名的東西堆積著，只是這一刻，又更加深了一層，讓他更加看清，他和未染已永遠不可能回到過去。

    因此，他心中悵然，這一頓飯也是食不知味。

    等到吃完飯出來，已經是繁星滿天。

    “走吧，去我那邊坐坐？”衛澤希問程嘉律。

    程嘉律搖頭：“我要回去再做一會兒實驗，反正今晚也無法休息了?！?/br>
    衛澤希挑挑眉，說：“好吧?！?/br>
    他們在哥大門口告別，程嘉律轉身往回走時，抬頭看向自己的實驗室，忽然停下了腳步。

    衛澤希問：“怎么了？”

    “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