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什么？”他拿著菜單，抬眼看她們。

    想著下周要jiāo的房租，顏未染郁悶地將臉轉向一邊：“不必了，我和你前女友剛吃過了?！?/br>
    衛澤希瞥瞥潘朵拉，說：“別一口一個前女友的，其實我們也不是太熟?！?/br>
    潘朵拉配合地點頭：“分手老久了！”

    顏未染撐起下巴，露出了然神情：“畢竟衛少前女友那么多，哪還記得去年jiāo往過的你?！?/br>
    聽著她帶刺的話，衛澤希又多點了一份小龍蝦：“再提前女友三個字，我就把龍蝦面的小字給去掉了！”

    顏未染忍辱負重：“快點吃，我四點半還有工作?！?/br>
    “吃完回家頂多九點，還有二十來個小時夠你睡的，怕什么？”

    “我是說，凌晨四點半?！鳖佄慈纠淅涞卣f。

    衛澤希手中的菜單頓時飄到了膝蓋上。他也不看了，拿起來塞到服務員手中，不敢置信地問：“你四點半出去搞什么工作？”

    “明天有個新娘跟妝，一個月前就約好了。四點半化妝到六點，然后我要跟著他們的婚禮跑一整天?！?/br>
    “神經啊，四點半化妝？這么迫不及待要嫁過去嗎？”

    顏未染解釋說：“人家結婚是算好吉時的，每個流程都選定時間，不能延遲?！?/br>
    他脫口而出：“那你可以不接這么累的工作?！?/br>
    顏未染唇角露出一抹嘲譏的笑，問：“誰有資本挑三揀四？口碑壞了以后誰來找你？再說，人家出那么多錢給我，有錢為什么不賺？”

    衛澤希抿唇定定打量著她。她妝容確實很精致很光彩，但整個人瘦削而荏弱，精氣神都挺萎靡的，掩不住的疲倦感。

    他剛有些憐惜她，但想起昨天她的態度，又氣憤起來，問：“是嗎？那昨天我給你的機會，你倒是挑剔得很?！?/br>
    顏未染抱臂直視他：“有些錢我能賺，有些錢我不想去賺，就這樣?！?/br>
    他一口氣卡在胸口都吐不出來。連他的錢都不愿意賺，這是對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潘朵拉趕緊轉移話題，說：“哎呀姐，要不你招個助理唄，你瞅我咋樣？”

    “養不起?！?/br>
    潘朵拉豁出去地又問：“那……扒蒜小妹兒呢？”

    “嗤，扒蒜小妹可不都得穿貂嗎？”衛澤希嘲笑說，“你看她像給你買得起貂的人嗎？”

    顏未染沒好氣地接過服務員端上來的扇貝往他面前一放：“吃吧?！?/br>
    潘朵拉也趕緊附和顏未染：“別bibi了！”

    雖然環境不怎么樣，但燒烤味道還真是不錯。衛澤希吃了兩只后心情也好了些。趁著潘朵拉在埋頭狂吃，他擦了擦手，看向顏未染。

    顏未染沒好氣地看著他，等待他再說出什么胡話來。

    本著大人不計小人過的優良道德品質，衛澤希說：“其實我還是認為，你一個女孩子，別把自己弄得這么辛苦了。要不我給你找份悠閑點的事做做？畢竟人活著就是要開心嘛?！?/br>
    顏未染瞥了他那真心實意的臉一眼，心里一動，覺得他看起來也沒那么面目可憎了。但她沒有接受他的好意，只轉頭示意他去看路口。

    那里，幾個上晚班的環衛工人正陸續拖著夜市的垃圾桶走過。

    “你認為他們又臟又累地工作到現在，是為了開心？這世上像你這樣幸運兒少之又少，普通人都得拼命努力才能在這個城市活下去。比我艱辛的大有人在，我不是唯一一個，更不是最難的一個?！鳖佄慈緦⒛抗庖苹貋?，盯在他的臉上，慢慢地說，“像我這種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的人，如果不狠命工作上進，這世上哪有我容身之處？”

    她這表情，讓他想起了初初見面那一天，在復健室內，她疾言厲色反駁那個復健師的模樣。

    為什么她會是這樣的人呢？在這么動人的外表下，為什么不能有一顆柔軟的，等待別人去呵護的心？

    他反駁說：“有很多人混混日子，過得不要太瀟灑自在的?！?/br>
    “別天真了，有本錢先生?！鳖佄慈敬驍嗨脑?，“這里是上海。兩千四百萬人擠在這里，為了站住腳跟拼命競爭。只要松懈了哪怕一口氣，我就會離我的目標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