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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季空晴望著對面的景明叡，后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不是他當時那個糟糕透頂的主意，景明叡又怎么會落到如此地步？可惜這世界上賣什么yào的都有，卻唯獨沒有賣后悔y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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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日之前……

    自從季空晴從周師傅家出來，便走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景明叡在一旁也不催促，他勒緊韁繩，一邊欣賞路旁的雪景，一邊緩緩而行。

    季空晴突然開口：“如果一個人身上的天人刻印被毀去了，或是遮蓋住了，你可以憑感覺判斷他是幾印的天人嗎？”

    景明叡啞然失笑道：“我又沒有透視眼，哪能知道？”

    季空晴沉思了一下，失望道：“連你也沒有辦法嗎？”

    景明叡轉過頭望了他一眼，正色道：“也不是完全不能，如果近距離凝神感應，我應該可以感覺到我自己有的刻印。你不會是要我幫你看吧？”景明叡知道季空晴身上的刻印關系到他自身一件極大的隱秘，即使是他們兩人之間也幾乎是個禁忌。

    季空晴撓了撓頭，苦笑道：“我以往一直自欺欺人不愿相信，但我現在想通了，如果能徹底搞清楚，對自己何嘗不是一種解脫?！?/br>
    景明叡側頭打量他的表情，發現并沒有多沉重的樣子，看來對方正在漸漸擺脫過去的影響。

    他勾了勾嘴角，笑道：“想通了就好。是回去查看，還是在外頭找個地方？”

    季空晴想了一想：“還是在外面找個地方吧，我不想讓別人知道?！?/br>
    景明叡點頭，拿馬鞭指了指前面不遠的酒店道：“就去那里吧，找個包間，正好順便用點晚飯?！?/br>
    季空晴同意。

    平安酒肆……

    “這回可便宜你了?！奔究涨缃庀律弦?，笑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為什么我當時的藝名叫‘墨鳳’嗎，這下不用你再亂猜了?！?/br>
    景明叡呆住。

    季空晴的整個右背上盤踞著一只全身烏黑的巨大鳳凰，直到尾羽才漸漸變成火紅色，整個紋身一直沒入腰際，看不完整。

    景明叡眼神有些迷茫。上次看到這樣美得動人心魄的圖案還是在好多年前了吧，可惜當時沒有機會近距離欣賞，這回可不能放過。他伸出手指輕輕對著鳳凰戳了幾下，發現入手生溫，好像還會微微顫動？

    “你在干嘛呢？”站在前面背對著他的季空晴覺得對方好像正拿自己的紋身點著玩，弄得自己背上好yǎng，只好出言詰問。

    景明叡終于回過神來，一本正經道：“我先測一側大體的面積，感應起來也好有個大致的印象?！?/br>
    “我估計都在右上方鳳凰的身體正中，那里的紋身最密集，應該是用來遮蓋刻印的，其余的圖案只是為了美觀而已?！奔究涨缬X得背上微微有些涼催促道，“大冬天的，你倒是快點啊?！?/br>
    其實以景明叡的力量根本做不到這類的感應。不過他曾被授予秘法，可以短暫地模擬天人的靈力，施展一部分天人的能力。他猜測既然真正的天人之間的確是存在感應的，如果用模擬出的靈力應該可以感覺到自己已有的刻印，所以才大膽地夸下?？?。

    景明叡集中心神，把全身的力量凝于掌心，他手中漸漸顯現出一團金色的光芒。他將手掌按在季空晴的后背上，緩緩移動。

    季空晴在景明叡的手按上后背的時候被暖氣一激，心中一顫。

    “??！”

    “第一個?！?/br>
    兩人同時開口。

    景明叡感到一個熟悉的符號映入腦海，他知道自己的猜測成功了，他感應到了第一個刻印。

    季空晴有些后悔，剛剛的那一瞬間，有一種極度舒適的感覺竄過他的全身，剎那間他好像和景明叡的內心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系，他甚至能感覺到對方那種極為溫暖寬廣的氣息順著聯系流入自己心間。這種感覺太過于美好，以至于他一瞬間有想要跳開的沖動。他只好定了定神，抑制住自己的動作，決心今日怎么也要弄清楚事實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