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68 章
呆的酒囊飯袋凌駕于我頭上!” “哦?那依龍二的意見,我當如何處置小景子?” “玩忽職守,革職查辦?!?/br> 李子從手中高高拋起,“啪”得摔在石板地上,一地稀碎。 天剛蒙蒙亮。 薄霧如煙籠罩,蜿蜒的胭脂巷深幽得不見盡頭。 手挑紙燈籠,朱八福身背著竹簾書簍,趕往東序府晨起點卯。 “天還沒亮就要上學,比挑大糞還慘……” 又有何法?怪只怪她家窮得只夠住在外城的犄角旮旯,不像那些內城的公子哥可以多睡上一個時辰,只能笨鳥先飛。 這條胭脂體香回dàng,綢緞紅紗飄渺的煙花巷是她去往學院的必經之路。此刻前后皆無人煙,只有她奮力趕路的腳步聲,“噠噠噠”的空曠響聲聽來更讓人后怕。 “阿彌陀佛,大慈大悲……人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拍肩……” 都道這條巷弄yin氣過剩,凝聚了女子賣身賣笑的種種無奈怨氣,怨世道怨命運怨情郎,想不開的,病死的,尋了短見的更是比比皆是…… 無人同行,最好不要在yin氣十足的深夜或清晨時分路過巷弄,若背后發生什么也絕絕對對不要回頭。 都說風塵女鬼最愛糾纏書生,她真不該穿著一身儒生衫,提溜著燈籠,瀟灑英挺地路過,這不擺明是來人鬼情未了的嘛? “滴答滴答” 幾滴水珠子自上而下墜入她的后頸,手持紙燈籠的手一頓,她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泛起。 該……該不會是血之類的東西吧? 手往頸子一抹,拿回眼前一瞅,呼……還好,不是鮮血,湊進鼻尖一聞,咻咻……竟是香醇酒yè。 啐,定是什么財大氣粗的放浪恩客昨夜在露臺上演春/宵瞎鬧的戲碼,弄撒了美酒也不為所動,真不要臉。 抬頭,她眼尖地瞥見一只玉瓶酒壺從那紗簾飄動的木閣露臺骨碌滾下,慌忙間腳步一退—— “哐當”只聽一聲瓷器破碎的聲音,玉瓷酒瓶就這么碎在她腳邊,若非她閃得夠快,非被砸成腦殘不可。 “喂!樓上的!春宵再苦短也不用如此猴急吧?動作幅度那么大,砸著未來國家棟梁怎么辦?”挑起燈,她沒好氣地抬首瞪去,想看清樓閣上厚顏無恥的狗男女是何方人士。 幽晃的燭光透過泛黃的油紙,印出一道慵懶散漫的熟悉人影。 ——李宸景?! 他隨xing地盤腿而坐,軟綿地依在廊柱邊,一只藕玉般女人胳膊嬌蠻地纏在他的腰間,薄透的單衣只是勉強掛在身上,衣襟大敞露出濕漉的胸口,仰頭飲盡杯中醇釀,長指撥弄著玉瓷小杯。他探身傾近木柵欄,雙眸酒意未消,唇齒噙著渙散的涼笑. 好似……很滿意此刻她掛在臉上復雜的表情。 他是故意的,故意在她上課的必經之路上找一家粉樓,故意讓她撞見他摟著姑娘的場面,故意在她面前放浪形骸,故意把吃喝嫖賭都學瓷實了,好個幼稚無聊的家伙,她若是被驚到便是輸了,不能尷尬,不能慌亂,不能不知所措,她要若無其事地走過去。 不過是個紈绔公子雅興所致找女人共度春宵,這沒什么驚訝的,這才合服禮教傳統。抱女人嘛,這才是男人本道、本能。他本來就非斷袖中人,更何況他失憶前還和花魁有一段風流韻事,怎可能當真對一個小書生情陷深處不可自拔。 放低照清楚他嘴臉的燈籠,她低首飛快地挪動腳步,紙燈籠里的火光搖曳不停,被涼風一吹竟tiǎn上了脆薄的油紙,“噼噼啪啪”得燒了起來,她急忙丟開燒化的紙燈籠,不料熱燙的火舌卻順著繩線蔓燒她的衫袍。 “站著別亂動!”身后傳出冷硬的命令。 她不聽,慌張地拍打自己身上的火苗,可火勢絲毫不見弱,冷風一吹反而愈演愈烈。 “啪”一件濕漉的錦緞華衫翩然籠住她的身體,將她越收越緊,衣衫上沾染的水氣悄然地融化了她周身的火苗。 她還未反應過來,后腦勺被一按,臉龐就被迫蹭上男人胸膛的肌膚。 “有傷著嗎?哪里被燙著了?” 她愣愣地搖頭,自上而下看著他一身狼狽,未束緊的黑發散亂地垂肩披下,光/躶的上半身不停起伏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