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9 章
根本就沒什么人進過產房。 鐘宛深吸了一口氣,寫:那是何時才聽到哭聲的? 鐘宛抬頭看著林思,懷揣著幾分希望,問道:“四月?” 順產應該是在四月,或是記錄有異呢。 林思搖頭。 鐘宛寫:五月? 林思繼續搖頭。 鐘宛指尖微微發抖:六月? 林思比劃:長公主一直在皇陵別莊將養到了七月,那會兒,原本伺候的仆役已換了幾輪,就連世世代代子孫jiāo替的守陵人都被換了泰半,五殿下找到的這個粗實仆役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換走的,他走的當日,終于在皇陵別莊聽到了一聲啼哭。 林思拭去額間汗珠,打手語:當日,正是七月十五。 鐘宛把手里的毛筆放下了。 安國長公主在頭年六月被診出了喜脈,隔年七月十五孩子才出來……這無論如何不是她的了。 七月十五……鬼節,最差的日子。 林思打手語:那仆役走后,沒隔幾日就聽人說,皇陵別莊的管事在尋nǎi媽。 林思又道:又過了兩三天,安國長公主帶著小世子回京了。 鐘宛面色沉寂,飛快寫道:回來時有沒有帶著什么不能見風的人?安國公主身邊有沒有什么身份特殊的人?回京后,長公主有沒有安排什么人去莊子上養著? 林思搖頭:沒有,什么也沒有,長公主帶回來的人,各個有名有姓,沒任何特殊之處。 鐘宛咬牙。 那個女人,顯然在產下郁赦當日就被處理了。 林思比劃:兩種可能,郁小王爺的生母身份極其低微,長公主無可顧慮,不想以后麻煩,所以輕松輕松的就處理了她,又或者是…… 鐘宛心道還有一種可能,“她”的身份不能見光。 世人只要看到“她”,就能知曉更多秘辛。 這人是誰? 鐘宛現在來不及想這個,他看向林思,正色寫道:有沒有可能,把那份脈案從宣瓊那偷出來? 只要毀了那份脈案,這樁舊事就能判成糊涂賬。 生辰可以記錯,長公主可以忘了,只要不能證明安國長公主是在六月懷孕就好。 一懷一生,只要把一邊的鐵證毀了,他們就永遠查不清楚。 林思為難的看著鐘宛。 鐘宛苦笑,自己糊涂了。 這么要緊的東西,宣瓊不會輕易讓人拿了去,且就算通過林思真的將那脈案偷出來,自然也就落在了宣璟手里。 在他們兩個誰手里,其實都是一樣的。 宣瓊想當太子,宣璟就不想嗎? 崇安帝對郁赦的偏愛早就引的旁人起疑了,四皇子和五皇子針鋒相對之余,會不會暗暗揣測,自己這番爭斗是在為他人做嫁衣裳? 萬一郁赦的生父是崇安帝呢? 萬一將來山陵崩,崇安帝在臨終前一紙詔書,表明了郁赦的身世呢? 那這些年的明爭暗斗,不就成了笑話? 若郁赦真是崇安帝的私生之子,一旦宣璟宣瓊查清真相,惱羞之際,第一個就要除掉他。 鐘宛咬牙,“他這個處境……” 林思知曉鐘宛心事,勸道:如今只確定了郁小王爺非安國長公主所生,但他生父是誰尚不得知,不能判定什么,他們還不敢輕易動手,且…… 林思想到了一種可能,比劃:沒準,將來皇帝駕崩,真就是郁小王爺他…… 林思指了指天,意思不言而喻。 鐘宛頭疼yu裂,“你忘了郁王爺?” 林思一時沒反應過來。 鐘宛拿起毛筆,飛快道:郁王爺是宣瓊的親舅舅!一個旁人的兒子,一個自己親外甥,你若是他,你扶持誰?! 林思不比鐘宛通透,想了片刻,心里咯噔一聲。 林思遲疑了下,不確定道:主人是說,郁王爺這些年其實是…… 鐘宛疲憊不已:“我不知道……” 鐘宛看著跳動的燭火,淡淡道:“我只知道,世人無利不起早?!?/br> 林思只得勉強勸慰:一切還都是猜測。 “真讓這群人查出什么來,就都晚了?!?/br> 鐘宛將書案上的紙張盡數丟進炭盆里,火苗tiǎn了上來,轟的竄起了尺來高。 鐘宛道:“萬壽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