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但早年也是接待過外首的。這對王嫣家來說可能不夠排場，但對你來說應該是最合適的地方?！?/br>
    酒店選的好了會被人說鋪張浪費，選的差了又難免在親朋好友前跌面子，這種老牌酒店有些資歷，花費也少，的確比較穩妥一些。

    程mama平時做事十分謹慎，唯獨在辦婚禮上一直想要個大排場，反倒叫程以寬覺得難以理解。

    他說完，見程mama沒再繼續反對，便拿過號碼本挨個核對。等一個個來賓核下來，最后確定無誤之后，他抬起起身，才發現他媽紅著眼眶正盯著桌面出神。

    程以寬微微一怔。

    他垂下眼，把本子輕輕推了過去。

    “我跟你爸的時候，你nǎinǎi不同意，我們就領了個證，一起吃了碗面算是結了。那時候我就想，以后不管我生的是兒子還是閨女，將來他結婚，我一定得給他辦得風風光光的?！背蘭ama抽了下鼻子，看著別處，道，“我知道我這人平時獨斷強勢，不太能聽進別人的話，但我不是不講道理的。我們創造條件，是想讓你接觸更優質的資源，希望你起點高一些，接觸的人好一些，希望你視野能更寬，自主選擇的機會也更多，以后少吃苦，輕輕松松就有事業，就有美滿的家庭?！?/br>
    程以寬心里嘆了口氣，轉身走到了門口。

    “高中的時候你收到情書，我跟你爸爸還商量過，如果你有喜歡的小女生，我們不要干涉，你已經大了。我們早早給你買好了婚房，也沒裝修，怕將來兒媳fu不喜歡。我們還想過以后，等我們退休了，你們用得著，我就給你們帶帶孩子；用不著，我們老兩口就去旅游，跟你們年輕人保持距離，你們小家庭幸福就好。結果……”她說到這忍不住哽咽，沉默很久，才道，“結果……有一天下午，你跑來告訴我，說你是同xing戀?！?/br>
    程以寬輕輕把手搭在把手上，想要回頭，卻又覺得異常沉重。

    “這句話，是對一個母親最大的懲罰?！背蘭ama道。

    程以寬微怔，忍不住道：“媽，同xing戀不是犯罪?！?/br>
    “它不犯罪，但跟犯罪差不多，我不是不了解才反對的，我是因為太了解才覺得恐怖，這個群體的名聲就是約pào、濫jiāo、艾滋??！”程mama說完一頓，低聲道，“你不要覺得這個社會容忍度高了，不可能的。以寬，你不信就出去問問，看看別人眼里，那都是群什么人？”

    程以寬緩慢地搖了搖頭，拉開門出去了。

    才到樓下，抬頭就遇到了外出回來的程爸爸。剛剛程以寬來的時候程爸爸正要出門買煙，結果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程爸爸沒買回煙，而是左手里提著條鮮魚，右手提著一大兜程以寬喜歡的青菜。

    “這就走嗎？”程爸爸裹著圍巾，鼻尖凍得通紅，手指也縮了縮，忍不住問他，“吃了再走行不行？”

    程以寬勉強笑了笑：“我晚上還有事，來不及了?！?/br>
    他說完，低著頭匆匆從后者旁邊擦身而過，才走出幾步，隱約聽道后面的人壓著嗓子咳嗽了幾聲，心中更是憋悶。

    程以寬一口氣回到車上，沒忍住，翻出了煙盒。一直等煙頭攢了三四個，他才嘆了口氣，開車回家。

    江彥此時正在程以寬的書房里。

    下午他接完電話，覺得自己畫得有點久了，便起來活動活動，吃了點東西，又去床上趴著歇了歇。誰想到眼一閉一睜，醒來就在程以寬家了。

    江彥輕車熟路地從圍欄里飛出來，天已經黑了，它便撲棱著翅膀，用嘴巴挨個把家里的燈戳開，然后奔去了洗手間，自己頂開水龍頭沖了個澡。

    身上的羽毛立刻變得光鮮亮麗起來，江彥在浴室甩了會兒，覺得干得差不多了，這才搖搖擺擺地滿屋子找電子書——他昨天就計劃好了，既然做鵝，那也要做得有意義點。沒事就學習些知識充實自己。

    比如鵝的構造和疾病防治。

    程以寬電子書已經買了，他正好可以找出來打發時間。

    江彥把電子書找出來，一路用嘴巴咬著，拖去了自己在的主臥。結果鵝嘴戳了幾下開不了屏，江彥想了想，只能再去找只電容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