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一說，這不是一中能有老同學嗎?！?/br>
    “這種初中能有幾個好學生？”程mama眉頭一蹙，冷聲道，“跟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天天混在那幫人里能有什么出息？”

    她說完轉過頭，語氣也不似之前和藹，繼續追問程以寬：“你的想法呢？”

    程以寬沉默地看著自己的腳尖，過了會兒，他點點頭，乖巧道：“我可以的。聽說實驗中學牛人很多，教課進度很快，我應該勇于接受挑戰?！?/br>
    程mama眉頭舒展，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

    這事就這么定了。

    程以寬怕他媽。雖然他們見面的次數不多，而后者也從未對他有過體罰，但他還是對她有種天然的畏懼。這使得他一次次屈從在她的意愿下。

    這次他同樣屈服，卻又在事后試圖反抗。

    大概三四天后，程以寬鼻青臉腫的回了家。

    他一直等到半夜，聽到大門被人打開，這才假裝睡的迷迷糊糊地去上廁所。程mama正在門口換鞋，看到他臉頰上的傷口時頓時愣了。她把他厲聲喝住，責問他怎么回事。

    程以寬吞吞吐吐，最后坦白自己跟人打架了。

    “他們說我肯定不會去一中的?！背桃詫挼椭^，道，“還說……說你平時裝的好，這次肯定會露餡，會以權謀私把我弄到好學校去?！?/br>
    程mama怔住，過了會兒鐵青著臉沉聲問他：“這是誰說的？”

    “他們都這么說，不知道怎么傳的?！背桃詫挼拖骂^，手指抓著衣角，盡量讓自己不發抖，“我知道mama不是這樣的，他們是誣蔑，所以我就跟他們打了一架?！?/br>
    那時候他打聽過了，實驗高中只接受父母調動和戶口遷移造成的轉學，而且一切程序走教育局。程以寬成績夠好，雖然可以破例，但是有他mama的關系在，這種破例就容易引人遐想了。

    而那時候，他媽正面臨一個重要的競爭。

    程mama提起一口氣，叉腰在客廳走了半圈，沒再說話。

    程以寬心里七上八下。他又等了幾天，終于等來了第二次談話。

    “以寬，mama想了想，去一中也不是不行?！彼旨m結地皺著眉，眼神看向別處，又問兒子，“但那邊的條件差了些，環境也不好……你自己呢，是什么看法？”

    程以寬壓住心中的激動，按他mama喜歡的那樣夸夸而談：“實驗中學自然是好的，但一中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更何況古人云，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如果一中是個挑戰，那我更應該去好好磨礪自己的意志?！?/br>
    程mama松了口氣，愧疚地沖他笑了笑。

    程以寬如愿升入一中。

    在江彥來之前，他經常會想，萬一江彥去了別的學校怎么辦？他mama對他也很好??？

    一年后，新生入學。

    那天程以寬他們一直在考試。他一直等到下了晚自習，才跑去前樓的展板那一個一個的尋找江彥的名字，還好還好，找到了。

    又有一天，他看到江彥去了校醫室，于是立刻跟老師請假，回宿舍換了一身新的校服，這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去校醫室買東西。

    他買了十幾盒西瓜霜。

    他心里琢磨著一種又酷又帥的開場白。

    他聽到旁邊的行軍床上，有人輕輕地喊了聲：“學長？”

    第17章

    回家的路格外漫長。

    雖然鏟雪車已經很賣力的在工作了, 但仍有不少路段有積雪, 大部分路面也都結了冰。來往車輛都是龜速挪動，程以寬一路上目睹了四五起事故, 一直到家神經都是緊繃的。

    江彥還是沒有回信, 程以寬雖然失落, 但還是決定給對方一點時間，等對方愿意溝通的時候, 自己再好好表現。

    他把車停好, 乘梯上樓，剛一開門就聽臥室似乎有動靜。

    程以寬愣了愣, 立刻警惕起來。物業前幾天才張貼了一張公告, 提醒大家年關將至, 小偷猖獗。他平時早出晚歸很有規律，有人敢入室也說不定。

    程以寬屏住呼吸，左手按著手機準備報警，右手輕輕抄起了門邊放置的長柄雨傘, 朝臥室走過去。

    臥室的門半開著, 程以寬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