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合作
“殿下!殿下……小人眼拙,殿下饒小人一命?!贝罄硭率菓寻驳?,可衙役不是。 這會兒突然碰到這等事,在暴虐的兄妹手里,知道自己活不成了。 尉遲卿拂拂衣袖,怒目而視,良久又輕輕朝后呼喚:“先生走吧。 裴瑯恍惚生出她從一開始就做好了被揭穿的準備,甚至……知道他方才去了秦郁那里的錯覺。 兩人疾步離開,倒有些倉皇逃跑的意思。 裴瑯跟著尉遲卿的腳步,一時覺得有些 好笑。 尉遲卿知道,她要趕在尉遲穹來之前離開這里,不僅如此,還要保住裴瑯。 “先生,本宮還有一個不情之請,但先生又必定能做到的?!?/br> 出了大理寺的大門,袖椿和馬夫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殿下這是?” “本宮想請先生去公主府細談?!?/br> 話已至此,裴瑯不得不去了。 公主府的客書房里,裴瑯奮筆疾書。 一刻鐘前,尉遲卿讓他為一幅畫題一首詩。 這畫沒什么特殊的,甚至筆法有些拙劣,但他還是依樣做了。 “袖椿,務必把此物送給趙志,告訴他,我們在新筑等他?!?/br> 裴瑯的筆剛落,尉遲卿就抽走了畫,遞給了袖椿。 “對了,我換下的那身衣物,回來就燒了?!?/br> 直到袖椿走了,尉遲卿才解釋道:“趙志傾慕裴先生才華已久,想必這下總會來了,先生可否與本宮同去?!?/br> 兩人步履匆匆,尉遲卿見裴瑯對此人沒什么反應,忍不住繼續說道:“趙志是右相趙惠雨之子,雖然他……字畫功夫實在不堪入目?!?/br> 說道這里,尉遲卿竟笑了笑,眉眼帶了絲戲謔,裴瑯的心跳了一下。 撥開擋在前面的樹枝,他心神定了定,說道:“趙惠雨曾任利州太守?!?/br> “先生請?!眱扇松狭笋R車,尉遲卿微微仰臥著,放松了身體:“此人雖然不擅字畫,但辯才了得?!?/br> 說到此處,尉遲卿竟輕翻了個白眼,好不生動。 裴瑯饒有興趣地聽她繼續說下去:“趙惠雨在利州與官與民皆有口碑,是矣只有他了?!?/br> 還有一點,尉遲卿沒有說。 趙惠雨雖是惠州趙家人,但是個旁氏子弟,且其幾乎是由尉遲穹一人提yUZha iWuh點c歐m拔到右相位置的。 左右,他都是尉遲穹的人。 新筑路途遙遠,尉遲卿竟睡著了,許是太累了。 這位聰慧的長公主怎么這么不設防,裴瑯盯著那張安靜的睡顏,生出了同樣的疑問。 馬車跑得快,比平時提前半個時辰到了新筑。 趙志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先生實在是有些好用?!彼嬷磷拥托α寺?,施施然率先踏入了新筑亭。 趙志身形消瘦,面容清俊,羞澀澀地作揖:“臣參見公主?!?/br> 實在看不出是個辯才了得的人。 說完欣喜地向后探入:“裴郎,久仰大名,趙某一直想同您拜個師?!?/br> 尉遲卿涼涼地潑冷水:“你那是無藥可救,無師可教,莫妄想了?!?/br> 趙志搖搖頭:“殿下此言差矣,所謂學者教之……” “你是覺得右相大人學問不夠嗎?” 成功的讓趙志閉上嘴后,三人坐在八仙桌上,尉遲卿挺了挺身子,卻看見亭欄上掛著一個包裹。 “本宮沒有請來趙大人,裴先生的一首詩,你連包裹都帶來了?!蔽具t卿強烈不滿。 趙志不以為然,搖頭晃腦又開始了:“殿下此言又差矣,臣與殿下恐有皇命嫌疑,草民與裴瑯去利州卻是私事啊,更者~殿下如此著急~” 裴瑯看著逗嘴的兩人,抿了口茶,搖頭笑了笑。 “如此,便勞煩兩位了,本宮沒有什么可以酬謝兩位的,但若假以時日兩位有需要本宮幫忙的時候,本宮定在所不辭?!?/br> 目送著兩位各有所長的才子離開京城,去往利州,尉遲卿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點。 她知道在牢里,秦郁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也見到裴瑯,達到了他的目的。 說是她請裴瑯幫忙,其實不過是讓兩人相見有長公主這個身份的庇佑,又因為裴瑯的身份,避開了懷安,更為穩妥罷了。 可她也不知道。 袖椿從趙家回去后,從那件破爛的書童服的里衣里,拿出了一張紙條。 那張紙條最終被送往東荒。 那是秦郁揉捏尉遲卿雙乳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割開里衣放進去的。 等她知道時,她的愛情也天塌地崩了。 ——————————— 渣秦:怪我手太快,功夫太好……